李浪第一時間想到了改造液。
但是，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太對勁。
如今天州根本沒有佛爺的活動空間了，而且，他們大都以活人做實驗，怎麼會拿動物做實驗？
“具體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李浪趕緊問道。
現在張無材已把李浪當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邊給李浪倒了一杯酒，一邊將事情的始末全部講了一遍。
按照張無材所說，他在天州郊區開了一家養牛場。
做爲一個小老闆，雖然只是養了幾千頭，但每年的利潤也非常可觀。
而就在兩個星期前，有一家海外牛肉廠家突然找到張無材，說要進口張無材的牛肉，不過，因爲他們對牛肉的要求跟國內不一樣，所以需要服用他們專門的飼料。
張無材一聽連自己家的牛肉都可以出口，自然是滿口答應。
甚至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跟親朋好友吹噓，自己一家小小的牛廠都跑到海外去了，簡直是祖宗冒青煙了。
至於喫對方專門提供的飼料，張無材連想都沒想。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喫什麼不是喫啊。
所以，張無材當即答應了下來，跟對方簽了合同。
對方不但提供飼料，還付了一百萬的訂金。
結果，只是吃了一個星期，張無材就感覺那些養的牛不對勁了。
但具體哪裏不對勁，張無材也說不清。
直到前幾天突然有一天晚上，有一頭牛把公司的飼養員給咬死了，張無材才猛然間發現那些牛竟然瘋了，一個個紅了眼。
他嚇壞了，剛開始還以爲只是個別現象，想要把消息封鎖住。
可沒過多長時間，整個農場裏的牛全部瘋了，不但無差別攻擊飼養員，還相互撕咬。
張無材嚇傻了，只得讓人屠殺養的那些牛。
也僅僅一天時間，整個牛場變成了屠宰場。
這件事還驚動有關部門，直接把養殖場給封鎖了起來，甚至害怕有什麼嚴重的病毒，都開始挖坑焚燒掩埋。
張無材也變得傾家蕩產，還欠了一屁股債，而想要聯繫那家海外的公司也聯繫不到了。
這個時候，張無材無意中聽到了一個地下拳擊場，因爲剛剛開張沒多久，應該容易賺錢，便鬼迷心竅去了地下拳擊場。
結果倒好，張無材一分錢沒賺到，還把自己身上僅剩下的幾十萬也賠光了。
聽完張無材的解釋，李浪愈發感覺事情透着怪異：“那些死牛現在焚燒了嗎？”
張無材搖了搖頭：“我哪裏還敢回去看啊！那可全是我的心血，我回去看到會心疼的，而且，被債主看到，我又哪裏能走得了？”
李浪沉吟了一會兒，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時，小店的門口出現了一道人影。
正是滿臉憔悴的妖姬。
“張大哥，你現在有錢了，趕緊回去把賬還了，你把地址告訴我，等有空，我想去你的養殖場看看。”李浪說道。
李浪擺了擺手：“我既然肯借給你，就相信你不會拿着錢跑人。而且，如果你真敢跑的話，那你儘管跑吧，天涯海角，我肯定能找到你。”
張無材一愣神，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李爺，你一出手就是三千萬，你肯定不是普通人，好，我現在就回去還錢，等我東山再起，你這三千萬，我一定會連本帶利還的。”
言罷，仰頭一口酒灌了下來，衝着店家喊道：“結賬。”
李浪沒有阻攔，見張無材結賬後就讓他走了。
站在門口侷促的妖姬走到李浪面前坐下。
“說說吧。”李浪開口，隨便點了幾個小菜，淡淡道：“咱們好久沒在一起喫過飯了，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都從來不會正經喫一頓飯，現在坐在這種地方安靜喫着小喫，應該算是第一次吧？”
妖姬卻無心喫飯，侷促問道：“齊輝他……”
李浪搖了搖頭：“生死由命，我已經盡力了，他能否醒過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妖姬低垂下腦袋：“老大，您問吧，但凡我知道的，我絕對不會隱瞞的。”
李浪喝了一口酒：“這些年，你做了多少惡事？”
妖姬一愣，然後使勁搖頭道：“老大，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其實，我只是在執行佛爺的命令。最開始，我故意騙你，並不是真的不想讓你知道真相，而是佛爺有命令，不讓你接觸到改造液。但我其實心裏也明白，憑着老大你對當初被伏擊的事耿耿於懷，你肯定會追查到底的。可是，我依舊想竭力阻止你，因爲，改造液背後涉及的水太深了。如今，我沒能阻止您，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依舊無悔。對於我做過的虧心事，老實說，這些年來，我或許殺過一些人，可從來沒有殺過不該死的。”
“啪！”
李浪一巴掌拍在了餐桌上，差點兒把餐桌拍碎。
因爲動靜太大，引得店老闆側目。
李浪情緒有些失控：“你說你沒殺過一個不該殺的人？哼，那當初咱們貪狼被伏擊時的情景你也親自經歷過，那些兄弟死在了你我的面前，難道他們該死嗎？老子不管你們要隱瞞什麼，老子也不知道改造液那玩意涉及到了什麼天大的祕密，老子只是知道，我的兄弟死了，就那麼死在老子面前。好，雖然周子楓沒死，但是，他也成了你們的人，這些年來，你們特麼一直在欺騙老子，對不對？”
妖姬怔住了，拿起酒瓶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灌了下去。
半瓶酒下肚後，妖姬的臉色變得透紅。
她似乎鼓起了勇氣，擡頭望向李浪，哽咽道：“老大，我知道您對當初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但現在，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預料了。佛爺並不只是一個人，有人經常冒充佛爺給我下達命令，導致我也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什麼？”李浪一愣，旋即憤怒道：“佛爺不是一個人？妖姬，你特麼這是想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