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年婦女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朝着自己的臉上狂扇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她跪爬到凌元子的腳下,前額不停的磕在地上,“咚咚咚……”
沒幾下,便將前額磕得青腫滲血,她哀求道:“這位姑娘,剛纔是我們不對,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剛結婚,他老婆也纔剛懷孕,您行行好,原諒他一次吧。
我們……我們願意賠錢,您開個價,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賠給您,我兒子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啊!他爸去世的早,您看在我們娘倆相依爲命的份上,就饒恕他一次吧!……”
說着,中年婦女想伸手去抓凌元子的裙角。
凌元子甚爲嫌棄地微一挑眉,坐在凌元子身旁的鬼王,立時一揮手,一道強勁的陰風颳過,中年婦女倒退着翻滾出了好幾米。
鬼王怒道:“在北方鬼帝羅敷山的司景天宮,豈容爾等妄爲妄言?”
白無常睨着三白眼,揚起鮮紅如血的脣瓣,嗤笑道:“你賠錢?你不知道,她是誰的老婆嗎?墨氏集團墨林的老婆,你覺得她缺錢嗎?
何況,你們可知隱山觀?隱山觀這些年在京海市的名氣極大,想來你們也是有所耳聞。
那麼,你們可知,吉通子觀主這些年所有的收益,又是多少?吉通子觀主都要喊她一聲師姑,這些年所賺的錢,都是爲了你口中這個的小姑娘,所提前備下的,呵呵……好有趣的事,賠錢?你拿什麼賠?”
說着白無常微揚的三白眼,突然泛起了道道寒光,森冷冷地道:“就你們倆的賤命,都不值錢,就別說賠錢了,哼!”
京海城隍老王爺見狀,立時冷沉着臉,斥責陰吏道:“還不將他們倆看管好?”
陰吏聞言,揮動着手中的勾魂鏈,勾着戴耳釘男人的陰魂,又捆住了中年婦女。
凌元子一支臂,托腮看向北方鬼帝,開口道:“墨林還在等我,今日之事,還請儘快解決。”
一聽墨林的大名,北方鬼帝和十大陰帥、四大判官紛紛雙目微凝。
北方鬼帝立刻擡起手,伸出修長的食指,在虛空畫了一道符,隨即,他身後的頭頂上方,便出現了一個黑色霧氣翻滾如浪的極大圓盤。
罰惡司的判官,從寬袖中取出了辨魂鏡,一擡手,辨魂鏡飛至圓盤內。
圓盤瞬間出現了光影。
罰惡司的判官轉首看向中年婦女,沉聲道:“先從你兒子這一世所做的惡事,一件件細數。”
聲落,圓盤的光影內,浮現出戴耳釘男人上初三夜自習時,學校突發停電,學校所有的學生,高興的歡呼着。
而他將同桌的一個女孩,捂住了嘴巴,拖至教學樓外的男廁所。
女孩慘叫、撕心裂肺的哭聲中。
他狠扇着女孩的臉,罵道:“草泥馬的,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你不就是學習委員嗎?了不起,是吧?我需要你假惺惺的給我補課嗎?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個臭婊子,故意裝給老師看,故意讓別的同學,覺得你優秀……”
“你放過我吧!我平時對你很好的,別……放過我啊!不要啊……”女孩祈求地喊道。
“哈哈哈……”他瘋狂的笑道:“你叫啊……你越叫,老子越興奮……哈哈哈…”
見到這一幕的凌元子,怒色再起,冷瞥了一眼戴耳釘男人的陰魂。
而戴耳釘男人的陰魂和中年婦女,在清楚的看見,昔年之事重現在圓盤的光影中,眼神閃爍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北方鬼帝一揮袖,圓盤光影飛速快進。
……
哭聲漸漸變小,女孩空洞的眼神,凝着房梁,眼淚好似斷了線般,從眼角滑落。
戴耳釘的男人穿好了褲子,朝着女孩的頭狠踹了幾腳,仍是不解氣,發瘋般地又朝着女孩的腹部,用力踢了幾腳。
“呸……”戴耳釘的男人將痰,吐在了女孩的臉上,看着女孩蜷縮成團,渾身顫抖,撇嘴罵罵咧咧地道:“除了是個處,還特麼的沒發育呢,老子還不如花二三百約個炮呢……”
……
“你胡說……”受害女孩的媽媽,撕心裂肺的泣聲反駁道。
中年婦女撇了撇嘴,睨了律師一眼。
律師拿出僞證,嚇唬道:“這是他們倆私下相互寫的信,足以證明,他們倆是在談戀愛,至於,你女兒說她被強bao一事,全完不屬實。
根據我所瞭解,昨天晚上學校停電後,他們倆私下約會,他們還小,在那方面也不太懂,還是在你女兒的建議下,他們纔去了男廁所,他們這個年齡,處於好奇的階段,對那方面都有未知的想法,也是正常。
這位女士,我也是一位父親,秉持着站在做父親的角度上,說一句良心話,您家女兒學習成績優異,如果將這事鬧大了,對您家女兒未來的名譽,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你們想一想,您家女兒還小,她未來的人生路還很長,如果這事鬧得太大,再過十年,您女兒到了談戀愛、結婚的年齡,別人知道她過去發生的這件事,優秀的男生肯定是不會選擇您家女兒的。
所以呢,我建議你們還冷靜一下,和我的當事人,進行友好的協商,咱們私下把這件事解決了。”
中年婦女暗暗遞給旁邊警察一個眼色,旁邊的警察立刻說道:“兩位受害者家屬的心情,我們是相當理解的,作爲人民警察,我們必須站在受害者家屬的立場,爲受害者爭取最大的保護和權益。
但是呢,我說句公正公平的話,律師說的沒錯,兩位受害者家屬,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看到此處,凌元子微一挑眉,問道:“這個警察誰啊?”
京海城隍老王爺,捏着一算,指着中年婦女,回話道:“這個警察是這個女人的親弟弟,京西分局西二派出所的副所長,叫:劉全一,是京西分局局長的女婿。”
凌元子蹙眉道:“京西分局孫局長的女婿?”
“是!”京海城隍老王爺點頭道。
白無常輕笑出聲道:“凌元子天師,這事,你就不用擔心啦!”
“嗯?”凌元子聞言,轉首看向了白無常。
白無常未答話,一指圓盤光影,凌元子回首一看,在北方鬼帝揮動寬袖的一瞬間,圓盤光影霎時浮現出,墨林命令他帶來的三名律師,將中年婦女和戴耳釘男人昔年所犯之事,盡數查了出來。
還將中年婦女的弟弟劉全一,逮捕歸案。
就連京西分局的孫局長,也被紀檢委的人帶走了。
凌元子甚爲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繼續!”
圓盤光影再次出現了之前的畫面。
中年婦女高傲的微微揚起了下巴,不屑的冷瞥了受害女孩媽媽一眼,說道:“我聽我兒子說,你們兩口子並不是京海市本地人,爲了供你女兒上學,租房子吶,你在超市當理貨員,孩子的爸爸在工地打零工。
哎……真是辛苦呀,咱們做父母的都不容易,誰都盼着自家孩子好,我也知道你家女兒學習成績好,他們倆既然都那啥了,咱們也算半個親家了。
我在郊區有一套八十多平米的房子,就當我兒子昨天晚上不知輕重,嚇着你家女兒的補償,那房子可是重點高中的學區房呢。”
“呵呵……”中年婦女笑道:“你們在京海市只怕是打工一輩子,也賺不來這麼一套房子的錢吧,就算你女兒學習好,以後有出息了,十年八年,想賺個京海市的房子,根本是不可能的……”
最終,受害女兒老實本分的爸媽,在律師和劉全一的哄騙下,簽下了調解協議書。
……
站在高樓上的女孩,凜冽的風,吹佛着她那張絕望到了極致的臉,她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戴耳釘男人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指着她羞辱道:
“賤貨,是不是老子一次沒把你草爽啊?……”
所有的同學都在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垂到胸前的頭,愈加低垂了幾分。
她站在高樓的邊緣處,眼淚隨着風,被颳走,她的雙手緊緊揪着校褲,萬念俱灰的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朝前微微一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