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辰也皺起眉頭:“這麼嚴重?如果拼着皇嗣不要,朕……”
這句話他沒有說下去,劉院正卻搖搖頭道:“如果解藥不管用,再用這最後一招吧!可能也已經晚了。”
穆千辰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是害怕失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
哪怕上次婉妃去世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穆千辰緊緊地抱着宋婉月,任憑她靠在他懷裏安睡。
沉聲道:“婉貴妃醒來之前,朕會一直陪着她。劉院正,你也去偏殿休息,婉貴妃醒了你再幫她把把脈。”
他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
齊王在窗外同樣聽到了屋裏的一切。
看皇兄的模樣,這是動了真情?
而她,還能不能醒過來還未可知!
多麼諷刺啊!
曾經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無數次拿她做擋箭牌,無數次傷了她的心,如果她再也不能醒來,他此刻的真情又有什麼價值?
齊王的拳頭越握越緊,他怕宋婉月的真心被皇兄搶走,他更怕就這樣徹底失去她!
偏殿傳來花顏痛苦的低吼,看來運功驅毒收效也甚微。
水煙端着藥碗走進偏殿:“花顏,快吃藥。喫完就好了。”
花顏忍着極度不適,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頓時癱在牀上動彈不得。
她在心裏暗道,此毒真是霸道啊!
作爲暗衛的她,普通的毒藥根本就傷不了她,而這個毒竟讓她如此狼狽!
看到齊王站在正殿的窗根底下,她的心比中毒還要痛苦。
而她,忍得如此辛苦他都不進來看一眼,難道在他心裏自己真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嗎?
自己的心思他真的不知道?
她多希望齊王此刻能進來看她一眼,哪怕什麼都不做,看一眼就足夠了!
花顏痛苦地蜷縮在牀上,發出一陣陣低吼。
鍾粹宮
秋蘭正在幫賢妃梳妝,木梳上沾着桂花油,一點一點將頭髮梳順。
“娘娘,聽說婉貴妃去了一趟安福宮,回去就中了情毒,差點沒控制住跟齊王……”
賢妃眼睛一亮:“跟齊王如何?齊王可是個不近女色的主。”
秋蘭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齊王不近女色,估計現在碎花閣都不復存在了。”
“聽說,皇上去的時候婉貴妃正拉着齊王的胳膊不肯鬆手呢!”
賢妃微微一笑,狹長的丹鳳眼中盡是狠毒,卻淡淡問:“此刻怎麼樣了?”
秋蘭斜着眼睛偷笑道:“聽說是安福宮下的毒,解藥已經服下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效,劉院正說,婉貴妃可能會醒不過來了。”
賢妃微微一笑:“那敢情好。只是恐怕皇上此時一刻都不肯離開碎花閣了吧?”
秋蘭一臉不屑:“那有什麼用?皇上又不是太醫,皇上又不會看病。”
賢妃卻微笑着說:“快點梳,梳好了本宮去看看婉貴妃。”
伸手拿起一隻素釵遞給秋蘭:“就它吧。”
秋蘭接過這隻翠玉鑲金的髮釵,這還是大婚的時候皇上送賢妃的禮物。
她此刻帶去碎花閣,心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