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必成沾了他的光,默默跟在後面,見他突然停下來,也停下腳步。
“你住哪間啊?”
阿杰問齊必成。
齊必成不明所以,心想他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還要給自己這個頭號種子選手的宿舍門口站崗麼?
“到底住哪啊?”
阿杰見他不回答,催促問道。
齊必成壓下心中疑惑,回答說:“407a。”
他本以爲阿杰會在二樓拐到教習們住的那幾間去,沒想到一路跟着他上了四樓,甚至跟他進了宿舍門口。
“您這是?”
齊必成不解。
“哦,祝星棟給教習住的房間都安排滿了,我只能跟你來擠一擠。”
阿杰走進房間環顧四周。
“嘖,還成啊這住宿條件。其他棟房間緊張的,教習還有睡架子牀的。”
他點評道。
齊必成對阿杰多少有些忌憚,別的不說,就拿上一世他冷漠地把齊必成送上黃泉來講,就沒有什麼好印象。
大概他的存在,就是三山負責人的一條狗,送這些替身候補上路的劊子手。
只是他非要和齊必成住在一間,齊必成也沒什麼辦法拒絕。
這也挺好,杜絕了其他人來找齊必成麻煩的那點心思。
齊必成把在祝家穿的衣服換下,重新穿上自己23號的訓練服,稍微收拾了一下,樓裏的廣播就通知讓他們去餐廳。
阿杰躺在牀上,他自然不用跟着一起去。
齊必成看他一眼,把今日代替祝詠之時穿的那套衣服收好,一個人下樓去了。
今天聽說了祝家其他人要來家庭聚餐,這說明,晚上的菜色不會太差。
大概是因爲他們都看到總教辦的人和齊必成走到了一起,甚至住同一間屋子,他們雖對順利返回的齊必成惡意更甚,但也做不了什麼實質的。
畢竟,人家找到了靠山。
別人的飯菜是否可口,齊必成不想知道。
但是他喫的挺香。
……
祝家那邊,祝嶽和祝哲帶着家屬來到祝凱他們家喫飯
王麗、祝詠之、祝婉之自然也要作陪。
酒過三巡,祝嶽和祝哲兩人也就放開了,絲毫不顧及祝凱的面子。
他們兩人的孩子沒來參加,一個說趕上了平臺的活動,直播那邊走不開。
另一個目前還在國外。
不過這也一點都不影響成爲他們二人的談資。
“我兒子現在大平層住着,豪車開着,多滋潤。詠之啊,婉之啊,你們現在能多學就多學點,年輕人嘛,得有闖勁,看看你哥,壓根就沒靠我。
你們別看祝星集團現在這麼成功,你們自己也得提升提升,別到時候交到你們手上垮了,你爸得多生氣啊。”
祝嶽明顯是喝大了,說話口無遮攔。
他老婆在旁邊怎麼拉也拉不住。
祝凱的坐在主位臉色鐵青。
他這個弟弟自己也沒什麼能耐,平日全靠他幫扶。
就是他兒子的公司,用的還是祝凱名下的建築。
現在倒好,祝星集團的發展情況好得不能再好,開口卻是怕這兩個還沒有接手企業的孩子把集團搞垮了。
祝詠之聽不下去了,正準備懟回去,一張嘴正好牽動了被祝凱扇的那半張臉,他又縮了回去。
祝詠之才捱了罵,生怕又惹到自家老爹。今天他話裏話外對自己甚是失望,他覺得自己好像沒那個資格反駁……
祝婉之早就習慣了這兩個伯伯的口嗨,只管喫飯,他們說什麼也不搭理。
反正他們再鬧,到最後祝星能當佳作之的還是祝凱,她作爲子女,得的股份肯定比他們多,就讓他們像小丑一樣跳腳又如何。還不得上杆子巴結着。
祝哲沒有祝嶽炫耀的那麼離譜。
他腦子還算清醒,看到祝凱明顯生了怒氣,幫着祝嶽把話轉移。
“哥,你不打算把詠之、婉之送出國學習麼?我兒子也快回來了,他在國外期刊上面論文也發了不少,說是國外的教學體制和國內不一樣,能學到的東西也多點。你們要是也有想法,可得提前做準備啊。”
他隱隱秀了一波。
不過祝哲的話明顯比祝嶽的好聽多了。
祝凱先前確實有這個打算,把兩個孩子送出國去,學歷鍍金,順便漲漲見識。
只不過王麗舍不得,一下送出去兩個,這麼大的別墅平日裏就只剩她和傭人,這個計劃也就一直擱置着。
祝凱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席間就讓祕書儘快整理一份最新的留學資料,決定晚上再和孩子們談談。
畢竟祝詠之現在這個樣子……真不如早點送出國去,讓他喫點苦,學會獨立。
祝凱心情不佳,晚飯結束後甚至連送送客人的意思都沒有。
顧管家代他把祝嶽、祝哲兩家送到門口,聽到有人在黑暗中喊她。
她走近一看,卻是自己兒子,祝凱的隨行祕書顧千辰。
他手裏拿了一沓彩印的冊子,交給顧管家,說道:“這是董事長需要的留學資料,麻煩您傳達一下。”
顧千辰說得正經,畢竟這是他母親的職場。
只不過看着顧管家接過資料要走,還是把她拉住了。
“我得回去覆命呢,有什麼話趕緊說。”
顧管家壓低聲音道。
顧千辰四下張望,見沒人注意,急忙追問:“媽,今天那出真假少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那麼多幹嘛?”顧管家拍了自家兒子的後腦勺。
“董事長之前一直不讓你知道自然是有原因的,現在你不小心知道了也就揣着明白裝糊塗,非要搞清楚幹嘛?”
“我入職的時候簽了保密協定的,肯定不會亂說,就是真的好奇。所以當年夫人不會生的是三胞胎吧?怎麼會那麼像?”
顧千辰不依不饒地追問。
顧管家這才言簡意賅地挑重點說了幾句,然後就撒開顧千辰的手回本宅去了,留下顧千辰在原地消化這個有錢人家祕而不宣的隱祕規則——爲繼承人準備替身。
他震驚之餘,再次回憶起今天見到的祝詠之替身,比本尊來講更加完美。
“投對胎真的很重要。”
他得出結論,然後看了一眼透着光亮的別墅窗戶,搖了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