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圖也很明確,無非就是想讓齊必成徹底不省人事。
就是手法過於粗糙,地方沒有找準。
齊必成呲牙咧嘴地忍了疼,心裏暗罵幾句。
爲了避免自己平白無故地再挨一下,齊必成只能勉爲其難地決定裝暈。
見到套着頭套的齊必成無力地垂下了腦袋,挾持着他的那些人才開始說話。
“媽的,叫你一聲還好意思答應,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齊必成的背上也捱了一腳。
那人還在齊必成的身後罵罵咧咧。
“草,我他媽被你這個玩意天天使喚來使喚去的,晦氣,真他媽晦氣。”
此時齊必成倒是聽出來了,說話這人可不就是李信元麼。
看樣子他今日終於也得知了這個祕密。
想來也只能是祝凱的意思。
齊必成有些懊惱。
自己今天的行動果真還是太過於冒進,這不惹惱了祝凱。
不惜再多一個知情人,也要讓李信元來教訓教訓他。
看樣子自己這次可得遭點罪了。
只不過,齊必成也是清楚——祝凱這般指示,多半也只是警告的意思。
在祝凱的planb中,那個祝寧還有好一陣子才能成年。
對於目前爲止現行的計劃,祝凱應該還不至於讓“祝詠之”這個口碑還算可以的繼承人強制下線。
至於齊必成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無非是祝凱本人氣不過。
他怎麼可能被一個替身拿捏住?
祝凱想必也是忍了許久,終於要找人煞煞齊必成的威風罷了。
齊必成一路保持着心平氣和。
捱打而已,又不是死到臨頭。
這段時間自己的身板應該壯了不少,這點揍還是扛得住的。
然而,在被李信元這一幫子人帶去未知地方的路上,齊必成又聽到了車裏有人小聲彙報。
“元哥,咱們車後面好像有條尾巴。”
別說他們有些意外。
齊必成也壓根沒想出來誰會在這個時候跟上。
他恨不得把耳朵豎起來,試圖聽清他們的對話。
李信元估計是透過後窗的玻璃觀察了好一陣,終於發了話。
“不知死活的東西,別管了讓他跟着,到時候一併料理了。”
緊接着,齊必成的背上又捱了一計猛擊。
“人緣挺好啊你。”
齊必成此時裝着暈,只能默默受了,心裏卻是在罵着李信元這小子下手挺黑,當真是祝凱的一條好狗。
被矇住視線的路上,齊必成一個勁兒猜測,跟上來的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一路跟在齊必成被綁走的車輛後面的,說來也算是李信元的熟人——這個上杆子捱揍的,不就是來祝星集團這邊確認齊必成計劃是否順利實施的顧千辰。
顧千辰熬了個通宵,在凌晨摩拳擦掌地大幹了一番。
緊接着他就早早打開了電視,準備等着在早間新聞看到祝凱的醜聞。
沒成想輿論方面風平浪靜。
甚至祝星集團內部公告還發了些冠冕堂皇的警告。
顧千辰以爲齊必成的計劃落空,便自作主張地來到祝星集團本部附近,試圖和齊必成再溝通一下後續細節。
一連串的突發事件讓顧千辰有些發懵。
他沒想明白緣由,但是他的行動比頭腦更快。
等顧千辰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的車子已經發動好了。
顧千辰便一腳油門給上,立即跟了上來。
結合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爆料效果,齊必成又遭此變故,顧千辰大膽猜測,這件事背後多半是祝凱的決定。
顧千辰一時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拜託的。
他一邊緊跟着前面的車,一邊給他媽顧管家發了條消息。
“如果過兩天聯繫不到我的話,那就把家裏電腦桌抽屜下方藏着的u盤交給祝婉之,她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看得出來,顧千辰這是帶着視死如歸的決心去的。
兩個人總比齊必成一個人更有勝算一些。
雖然對比塞了滿滿一輛商務車的李信元安排的人手來說。
也不能說算多。
見顧管家那邊遲遲沒有回覆,顧千辰也管不了那些了。
他一路追在齊必成所在的那輛車後面,直到看着他們拐進了一條巷子。
顧千辰被迫放慢車速,謹慎地穿過那條小巷。
整條巷子都是賣些花鳥魚蟲的小店,顧千辰握着方向盤高度緊張,生怕碰到他們沿着路邊放着的籠子。
顧千辰壓着速度,終於在小巷的盡頭看到了那輛眼熟的車。
顧千辰摸了摸幾乎已經成爲自己伴生皮一般,用來防身的背心,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把一個噼啪帶電火花的手電筒子握在手裏。
他小心地在後視鏡裏觀察了一下週圍,這纔敢下車。
總的來說,顧千辰沒有經歷過叛逆的青春期,幹架的經驗不足。
那些人明擺着就在等顧千辰自投羅網呢,怎麼可能給他動手的機會。
在顧千辰全神貫注地向那家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店靠近時,身後就已經有人墊着腳靠近,然後用棒球棍給了他腦瓜子一擊。
李信元找來的這些人可不是在祝星物流襲擊他的那些半吊子富二代。
“當”的一聲響,顧千辰甚至連多餘的反應都沒有,鬆了手裏唯一的防身武器,撲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李信元聽見了動靜,撩起門簾從店裏探頭出來,看到地上的那個人不由得發笑。
“誒呦,這傢伙跟來幹嘛?找死麼這不是。”
他對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等會兒綁好帶過來。”
虎背熊腰的那兩人得了指示,站得直直地,底氣十足地說了聲:“收到。”
然後李信元又看了自己送上門來的顧千辰一眼,滿意地回到店裏,搖頭晃腦的。
這是一家專門賣異寵的小店。
玻璃箱裏除了吐着信子的蛇,還有各種守宮。
甚至還有幾隻毛乎乎的大蜘蛛。
大概是爲了這些奇藝的寵物,店裏的光線也不怎麼樣,燈前擋着板子,相當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