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重大發現。
他們找到的可不止是兩個迷路的傢伙。
與此同時,原本緊盯着祝星集團不放的搜查組也在l酒店樓下和安保鬥智鬥勇拉扯了近半個小時後,終於闖了進去。
他們目標明確,直奔着呂興所在的辦公室。
當搜查組的人推開總經辦的大門時,“呂興”正在面目猙獰地不知道和誰通着電話。
“呂興”壓根沒想到竟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匆忙掛斷了電話。
他看着那些沒禮貌地闖進來的攪局者,強打精神,把那部看上去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產物的老款手機放到了一邊去。
別看“呂興”此時的動作自如,可心裏卻是憋了一團火。
剛剛來電話的正是阿杰。
阿杰彙報說,三山基地曾經的埋屍地被人翻了個底朝天,詢問他該怎麼辦。
老驢能知道怎麼辦?
一件又一件的醃臢事被翻了出來,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怎麼辦?
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
“您幾位是?”
“呂興”還端着不知情的架子。
殊不知,搜查組早已在張浚那邊得到了真實的證詞,掌握了最直接的證據。
“有人舉報,呂氏集團是新都市項目那些違規建築建造的主導者。”
搜查組的負責人老周客客氣氣地對着“呂興”比了個請的手勢。
“呂興”自然不打算乖乖配合。
他黑着一張臉,伸手就準備按了內線電話讓前臺把保安喊來。
“我們又不是來正式提審的,不過是爲了瞭解情況,和您聊上一兩句,犯不着這麼大動干戈。”
搜查組的人見慣了不配合的,自然也有應對的對策。
老周像根定海神針一般杵在“呂興”面前,不讓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目光裏帶着幾分威脅。
“這種事情我見得多,勸您最好還是別自亂陣腳,端的讓人懷疑。”
老周擺了擺手,從他身後走出了兩個身高體壯的搜查組組員,一左一右地站在“呂興”身側,帶着不容分說的意思。
“請。”
“呂興”此時孤軍奮戰,他也沒法招架這一屋子的人,只能對着搜查組的人怒目而視,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等押着“呂興”的人離開,搜查組的老周立即變了臉色,招呼齊了人手,迅速在這間辦公室翻找一切有用的資料。
他們任何細微之處都沒有放過。
但沒有任何收穫。
老驢是怎樣狡猾的傢伙,他怎麼可能讓他們在這裏輕易找到呂氏和泰林、延喜之間的關聯。
搜查組忙碌好一陣,只得鎩羽而歸。
但人都請來了,該問“呂興”的話,老周還是得例行詢問。
“呂興”對老周聽風就是雨的行爲表現出十足的傲慢,盡職盡責地履行着沉默權,對搜查組的質問表現出始終如一的漠不關心。
油鹽不進,就是不說話。
唯一的溝通,就是“呂興”說,等他的律師來。
當初張浚在醫院提供給他們的信息,也不過是供出來了泰林建設到底是聽了誰的指示,多餘的一概沒提。
能拎出來的最有說服力的證據,也只是張浚從這個項目開始到結束,手寫的一份費用清單。
三山基地的約定向來不通過什麼合同協定。
互惠互利的灰色買賣,不可能留什麼明顯的痕跡。
張浚說,走的是現金,這一切都只是口頭上的,沒有落到文件。
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麼。
事實也確實如此。
老周只覺得憋得慌。
都到這一步了,卻沒有能繼續推下去的線索。
“呂興”的辦公室裏能找到的資料都只是和呂氏集團旗下運營的酒店相關的資料,其餘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和建設公司的關聯。
搜查組的人和時刻保持沉默的“呂興”互相瞪眼,用作商談的那間屋子裏瀰漫着尷尬的氣息。
篤篤兩聲敲門聲響。
有人開了門,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番情況。
然後他像條魚一般從門縫裏溜了進來,在搜查組的負責人老周耳邊說了兩句。
“那個,您出來下,有個東西需要您看一眼。”
調查陷入僵局,老周什麼細微的信息都不想放過,就跟着自己的組員出去了。
老周剛一出門,就被自己的手下硬塞了一塊平板電腦。
上面視頻的暫停鍵在中間停着。
在組員的眼神示意下,老周頗爲不解地點開了那條視頻。
“今日凌晨,在搜索失蹤驢友的過程中,救援隊伍無意在山間發現了一處藏屍地,目前警方已控制現場。
據粗略統計,被埋在這座小山的屍體總數有上百具,現場法醫估測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跨度極大。
截至發稿前,全市已抽調大量警力深入調查,警方發言人表示,將盡全力蒐集線索,儘快偵破案件。”
這條視頻的內容是早上才播出的新聞。
可以看得出來,拍攝的記者大概也是相當震驚。
在他的鏡頭裏現場的畫面搖搖晃晃。
但也完全不影響觀看者清楚地看到那漫山遍野的警戒線,和無數具被白布覆蓋的屍體,在陽光難以穿透的暗色密林裏,顯眼得很。
這內容明顯和“呂興”並不沾邊。
老周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手底下的人到底能不能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還專門把自己喊出來看這條新聞。
“讓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那個組員被質問,亦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剛剛有位女士讓我轉交給您的。”
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平板,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個信封。
“啊對了,她還把這個東西留下了。”
老周將信將疑地打開了信封,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張屬於l酒店的黑色房卡。
一條金色的紋樣在卡面上舒展開來,從一個角延伸到另一個角。
金色的粒子交疊在一起,配着黑色的底色,透出神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