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殿下,太子妃又去查案了! >第15章 謙謙君子,陌上其華。
    “這是怎麼回事?”匡子永將壯漢帶回來時,瞧見高治和高漣正在捆綁客棧的掌櫃和小二還有多出來的十幾個青年男子以及散落一地的刀劍。

    “這家客棧就是拐賣幼兒的一個據點。”沈珞接過匡子永手中的壯漢,將他拎到陸驤身邊。

    沈珞坐到兩人面前,審問道:“告訴本官,你們的同夥在何處?”

    “你是誰?”被捆住手腳的陸驤,看着眼前女子問道。

    “北鎮府司——沈珞。”沈珞雙手交疊撐起下顎,氣度從容,眸光冷鷙:“這個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或是不回答。”

    不等兩人回話,沈珞看向匡子永,問道:“匡子永,如果把他們兩個人交給你,你有辦法讓他們開口說出真話嗎?”

    “若需要特殊手段儘管使上,一切後果由我擔着。”沈珞看着兩人,低語道:“不過他們背後還有人,你得留他們一條命。”

    “你爲什麼敢把事情交給我?”匡子永怔怔的看着沈珞,他沒有想到沈珞竟會將犯人交給自己處置。

    沈珞明知他想要殺她爲師父報仇,竟能如此坦然。

    眼中只要案件,沒有其他。

    沈珞放下手,輕聲回道:“血氣方剛總比道貌岸然的人更容易得到信任!”

    匡子永看着沈珞,腦海中尚未反應過來自己要如何回答,嘴已經開口:“這事交給我,明日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還有事,先告辭。”沈珞起身,步上二樓,高治高漣緊隨其後。

    步上二樓,沈珞將自己的令牌取出交到高漣手中:“帶着這塊令牌出去一趟。”

    高漣接過令牌,看向樓下:“大人,您不能一人留在這兒。”

    匡子永還在,他怎能離開?

    沈珞卻笑:“放心,他們曉得什麼是大義,在這件案子沒有結束之前,他們不會對我下手的。”

    “你放心去。”語落,沈珞轉身瀟灑離去。

    高漣看了一眼高治:“大哥,保護好司徒大人!”

    “放心。有我在。”高治站在二樓,目光灼灼的盯着樓下衆人。

    見狀,高漣這才放心離去。

    沈珞推開房門卻見張康張遼兩兄弟站在自己客房,而後張康扯開了謝昀笙的衣裳,質問道:“司徒大人,你就是這麼處理我家公子的傷口的嗎??”

    晚上,他們換藥時,嚇了一跳。

    哪有這麼治傷的?

    這是治傷嗎?這是縫被子呀!

    把傷口給縫上了。

    怪不得當時把他們攆出去了!

    謝昀笙拉上自己的衣裳,眸底拂過一絲冷冽的寒光:“誰準的你們扒我的衣裳?”

    他想清洗傷口卻不知該不該上藥,便來到沈珞房間等着,可他還反應過來張康已經對他下手了。

    張遼心頭微顫拉着張康撲通一聲跪下,他沒有想到張康敢扒太子殿下的衣裳,還敢質問沈司徒?

    找死啊,這是!

    “公子此事與屬下無關,屬下這就帶他下去受罰。”受傷的張遼拖着張康便出了客房。

    謝昀笙看着沈珞剛想要說自己相信她,沒有責怪她。

    沈珞搶先開口:“你不用擔心,我縫的很仔細,不會留疤的。”

    “別擔心,等回到寧安,你們去北鎮府找副司徒拿祛疤的藥,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她向謝昀笙保證道。

    “這樣的處理傷口的方式,我第一次,你是何處學來的?”謝昀笙並不在意傷口縫的如何,他只想要知道她是何時學的醫術?

    從她選擇縫合傷口的那一刻,她便知會面臨質疑,可她沒有想到謝昀笙竟絲毫沒有質疑自己?

    就好像他很信賴她,信賴到可以託付生死(託付終身)!

    “我曾經救過一個人,她家世代行醫,縫合傷口的桑皮線,蛇銜膏,麻沸散都是她給我的。”

    語落,沈珞看了一眼謝昀笙,道:“你的傷很重,應該好好修養纔是。以後能不動就不要動了。”

    “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應該知道你受的傷有多重,你怎麼還敢亂動?”沈珞回想起他擋在自己身前欲接劍阻擋周禹的場景便有些後怕。

    她不敢想,若她反應慢些,若他真的接到劍,後果會如何?

    謝昀笙囅然而笑,溫若朗月:“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要擋在你身前。”

    君子如玉,溫潤而澤,君子如水,利物不淨。

    她不知世間還有這樣乾淨明朗的少年,與他在一起總是莫名叫她心安。

    她下定決心要護他回永寧,護他安全無虞。

    她看着謝昀笙,開口道:“你的傷口已經縫合,無需上藥,只需保持清潔,按時服用我給你的藥丸即可。”

    “多謝大人提醒。”謝昀笙感謝。

    屋子裏只有兩人,難得二人獨處,謝昀笙看着沈珞,小聲道:“沈大人,能告訴我,關於你的事嗎?”

    “世人皆知大人武功卓絕,天資聰穎,可我想要知道你爲何會走到今天,爲何要入江湖,你師父是誰?”

    謝昀笙緩緩坐到沈珞身邊,安安靜靜的等着她回答。

    “除了陛下和皇后,再沒有人問我這樣的問題?”

    語落,沈珞沉默許久,擡眸看向謝昀笙,低語:“我曾經見過世間最慘烈的戰場,也曾見過這世間最薄涼的人,我不想看見那樣的事再發生。”

    “我也深知人若想要改變一切就必須掌握規則。”她輕輕的看向自己的包裹:“遂以我選擇用長劍去與別人說規則。”

    謝昀笙看着沈珞,輕聲道:“你很早便計劃着入朝堂了對嗎?”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仇做準備。

    只是最後她沒有證據,纔會孤注一擲。

    “沒人會拒絕利刃爲刀劍。”沈珞承認。

    語畢,她起身看着謝昀笙:“你受了傷,手下僕人又都不在身邊,你且好好歇着,我要在這兒等他們回消息。”

    謝昀笙搖頭拒絕,來到沈珞身邊坐下,勸道:“你先去歇着,我在這兒替你守夜。等消息到了我再喚醒你。”

    沈珞擡眸看向謝昀笙,凝眉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傷的有多重?”

    “我知道。”謝昀笙微微一笑,眸底含淚。

    我知道自己傷的很重,可護你周全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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