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弄丟了犯人,辦事不力,怎的今日還當衆嘉獎?甚至位拜丞相?
雖說右丞相是輔職,可依着沈珞那個霸道的性子,應該會將所有事物都捏在手心裏,不給李敖開口的機會。
李敖已然年邁,這個時候成帝將沈珞提到左丞相的位置上,擺明了是想要讓沈珞接李敖的左相之位。
李敖爲何要極力促成沈珞拜相?
聽到這個消息,陳慄完全無法接受,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沒能引得沈珞傾心,甚至還將天機閣變成了沈珞的對立。
他更無法接受的是沈珞沒有看上自己的兒子而是看上了成帝的兒子謝昀笙。
沈珞若是真的做了東宮娘娘,那以後的朝堂定然會成爲沈珞的天下。
沈珞與天機閣有仇,若是她牟足了力氣算計天機閣,天機閣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了!
“閣主大人,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您還是想想辦法吧!”副閣主憂心忡忡。
沈珞來歷不明,武功高強,卻處處針對天機閣。
這沈珞做了右相之位,天機閣難安啊!
“暫時不用擔憂,先治好御風身體的蠱蟲。”陳慄壓抑着自己心底的怒火,沉聲道:“別忘記了,比我們更恨沈珞的人是蘇襄。”
“蘇襄努力了大半輩子,才坐上右丞相的位置,如今卻被處處針對自己的沈珞奪了去,他定會出手教訓沈珞,我們靜觀其變。”
“尋到合適時機再下手,才能一勞永逸。”陳慄嘆了一口氣,而後買上高樓去尋自己兒子。
副閣主看着陳慄滿身戾氣,不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閣主大人是不會放過少閣主的!
少閣主是奉了閣主之名前去追求沈珞,可少閣主不僅沒有追成功,還惹怒了沈珞,不僅自己被關押進監獄,還牽連了整個天機閣
天機閣不養閒人,閣主大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少閣主!
陳慄踏上高樓,推開房門看着躺在牀榻上日漸消瘦的陳御風,邁步向前。
陳御風聽見推門聲,而後又聽見了沉穩而又熟悉的腳步聲,立刻起身:“父親,你來了?”
陳慄看着勉強起身的陳御風,眸底戾氣更甚,他上前單手扼住陳御風的脖頸,痛罵道:“你這個廢物。”
“父親,怎麼了?”陳御風看見陳慄眸底的怒火,弄不清楚明明昨日還和藹慈祥的父親,怎的今日就變成這個樣子。
陳慄看着什麼都不知道的陳御風,眸底怒氣更甚:“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他擡手將兒子摔倒在牀榻上,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沈珞做了丞相。”
“父親,您說什麼?”陳御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
沈珞不過是一個女子,還是特招入仕途,成帝是老糊塗了嗎?讓沈珞坐丞相之位,成帝就不怕朝堂不安,就不怕姜國百姓不服,天下文人不服嗎?
“都是謝昀笙。”陳慄放聲罵道:“定是爲了救你那一日,本座出言嘲諷沈珞是個殘廢,遂以謝昀笙記恨在心,成帝爲了哄自己兒子才答應謝昀笙讓沈珞坐丞相之位,想要氣死老夫。”
陳慄大罵謝昀笙,而後倏然回眸看着陳御風:“你這個白癡,老夫讓你去追求沈珞,你卻將自己追求到刑部大牢。”
“父親,兒子在你眼中就是一顆棋子嗎?”陳御風見父親變了臉,心底浸透着無盡悲哀。
他不明白同樣都是父親,爲何謝昀笙可以得到成帝的疼愛?而他便要接受父親的冷嘲熱諷?
明明昨日對自己還是溫暖和煦的父親,怎的今日便換了一張臉?
“父親,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嗎?”陳御風見陳慄挽起自己的袖腕,控訴道:“您又想要打我嗎?”
“您是不是忘記了兒子身上還有一隻蠱蟲,兒子受到這樣的折磨還不夠,您還想要怎麼折磨兒子?”陳御風知道父親想要懲罰自己,想要執行家法,眸底死寂如水,波瀾不驚。猶如死了一般。
陳慄淡淡的看了一眼陳御風,厲聲道:“爲父說過,做錯了事是要接受懲罰的!”
“執行家法的一直都是執法長老,今日爲父親自執行家法。”陳慄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鞭尺。
陳御風看着陳慄拿着鞭尺向自己靠近,眸底浮上一絲冷笑:“您親自行刑,兒子怕你年邁比不上執法長老心狠手辣。”
自從現任執法長老幹掉前任執法長老之後,他牟足了勁學習,誓死要將執法長老踩在腳下,不給她教訓自己的機會,可那一年的比武他還是輸給了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向來心狠手辣,她下手極狠,險些要了自己半條命,幸而自己撐過來了,可是那種痛和羞辱,他記憶猶新。
如今瞧見父親想要懲罰自己,他起身解開自己的腰帶,露出自己後背對着陳慄,歇斯底里的大喊:“來呀!”
陳慄看着陳御風背後的傷痕,眸底浮浮上一絲心疼,啞聲問道:“這是你去年比武輸給執法長老之後,被執法長老鞭打之後留下的傷痕嗎?”
“你爲何不用藥將疤痕去掉?”陳慄輕撫着兒子的後背,哆嗦着嘴脣撫摸着兒子背後的傷痕。
“兒子將他們留在後背之上,是想要警醒自身,努力練功,一雪前恥。”陳御風沉聲回道,眸底鮮紅。
不要給他等到機會,否則他一定會毀了她的臉,會活剮了執法長。
陳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鞭痕,突然起身對着陳御風的後背重共的打了過去。
“你自己不長記性,身爲少閣主卻不能完成爲父交代的任務,你該打!”
“你身爲少閣主,深得爲父真傳,卻連一個小小的執法長老都打不過,我還指望你將來有什麼作爲?”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陳御風咬牙受着,不願開口說一句求饒的話。
副閣主推開大門闖了進來,將陳御風護在自己身後:“閣主大人,夠了,少閣主本就有傷,體內還有蠱蟲,您這是要將他活活打死啊!”
副閣主捱了一棍,回眸看着陳慄:“閣主大人,您打也打了,就允許屬下爲少閣主治傷吧!”
“再打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副閣主滿臉淚水,苦苦哀求:“閣主大人,少閣主是您唯一的兒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