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有額娘呢。”
正好沒在府裏,安靈安有大把實戰的機會,李曼殊讓玉蘭給她壓陣。
之所以沒用蘇麻嬤嬤等人是因爲那夥人還不配,甚至感受不到蘇麻嬤嬤的威嚴。
但是玉蘭就不一樣了,側福晉身邊的大宮女,在後院權力大的沒邊。
玉蘭在安靈安身邊一站,屋內的人都鴉雀無聲了。
四個奶嬤嬤本來對玉蘭就有心理陰影,十幾年前她們進府的時候玉蘭一個眼神就能讓奶嬤嬤嚇得睡不着覺。
安靈安淡淡道:“白畫,晚上我要喫喜悅包。”
白畫趕緊答應,“是主子。”
她嘴上答應的好好的,目光卻看向管事嬤嬤高嬤嬤,高嬤嬤暗暗叫苦,心道白畫你個沒眼色的,沒看到這位主兒今天不一樣嗎?
果然安靈安掃到白畫的眼神,淡淡道:“白畫,我的命令你還敢打個馬虎眼?你伺候的可不夠盡心,我這不留不聽話的奴才,來人,把白畫帶走。”
跟着玉蘭來的太監架着白畫拖走了,白畫嚇的夠嗆,頓時哭了,掙扎道:“嬤嬤救我啊…”
安靈安屋內的小宮女們要麼跟着高嬤嬤,要麼跟着奶嬤嬤,要麼跟着管事嬤嬤嘎嬤嬤。
她發落完白畫心裏怦怦跳,可是卻隱隱有種興奮的感覺。
“今日各位聽好了,在我的院子,你們底下怎麼鬧我不管,但是你們記住,橫豎我底下不缺奴才,我與我額娘說一聲,要來多少奴才都管夠的。”
“嘩啦!”
所有人都跪下了。
“格格息怒!格格息怒……”
安靈安瞥一眼幾個奶嬤嬤,“幾位嬤嬤於我有奶育之恩,安靈安感激,姑姑,給她們每人拿三千兩銀子,日後若是想我了,就進府來看我。”
四個奶嬤嬤一怔,頓時就哭了,“格格,奴才還沒伺候夠主子啊…讓奴才留下吧…”
能去哪?還不是回內務府,合着這十幾年都白伺候了。
她們撲過來想要抱着安靈安的腿,安靈安嚇一跳,往後退一步,玉蘭上前一步,瞪眼道:“大膽!主子的吩咐你們還想討價還價不成?”
玉蘭可不是安靈安,這些年早就積威甚嚴,一聲呵斥把幾個奶嬤嬤都嚇退了。
高嬤嬤乾乾嚥了口唾沫,她陡然發現原來在院子裏當過的大爺時光都是虛的。
可是她不懂,一個小孩子怎麼就有那麼多心思?
在內務府時,那些人不是討論過嗎?說是伺候小主子最好了,把持着小主子的財產不說,小主子還得聽他們的。
但是現在怎麼…
不對啊,隔壁大格格不是就很聽話嗎?
安靈安攆走了四個奶嬤嬤,這也是她有意爲之,嬤嬤畢竟不比宮女,仗着資歷、情分她不好說什麼過分的,但是攆走就不一樣了,就好施展了。
安靈安做完這些當晚沒敢在自己屋裏睡。
抱着李曼殊的胳膊緊張道:“額娘!居然就這麼攆走了?”
她都沒想到這麼容易。
“當然了,不然你以爲多難?”
“可是總覺得……”
李曼殊一笑,“覺得過意不去?”
“畢竟她們把我奶大了嘛。”
人性是複雜的,人心也是複雜的。
李曼殊安慰的摟着閨女,“沒事,她們奶大你也不是因爲喜歡你,因爲她們是包衣。”
包衣旗的人生下來就是奴才,輩輩奴才,要說也挺慘的,哪怕有一個出息了,孩子當了一二品的大員,可是依舊是家奴。
只要不是皇上開口就永遠都是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