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知後覺,這樣的姿勢太羞恥。
男人就在這時放開了她。
但那喫人似的眸光,仍落在她的身上。
路安瑤鼓起勇氣,擡手伸向男人的臉,摘下了他的銀色面具。
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臉頓時呈現在眼前。
男人長相何其了得,五官是恰到好處的完美,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無可挑剔。
路安瑤呼吸一窒,“灝……灝爺……”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招惹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楚擎灝,楚家大少爺。
傳言,這是一個可怕的人物,爲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喜怒無常,性情讓人捉摸不透,得罪他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在楚家衆多同輩的競爭中,脫穎而出,成爲楚氏集團掌門人,楚家家主。
他是商界裏的天才,頭腦聰慧,手腕狠厲,殺伐果斷,楚氏在他的手中,也不過三年的時間,愈發壯大,無人能敵。
同時又有傳言,灝爺不近女色,身邊的人,清一色同性。
連只母蚊子都沒有。
但凡打他主意的女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路安瑤更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跟她提“以身相許”!
“你在拒絕我?”楚擎灝沉下了臉,聲音也冷了些許。
路安瑤將面具塞回他的手,心慌慌的說,“對不起,是我不配!”
在鄉下的時候,那個人曾對她說過,在虛城,最不能招惹的人是楚擎灝,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在馬路上遇見,一定要繞路而行。
“小瑤,他會是你此生的劫,你必須避開他。”那個人如是說,“否則……”
他沒有再往下說。
但他面上的嚴肅表情能看得出來,後果很嚴重。
可是如今,她不但沒有遠離楚擎灝,還跟他發生了一夜之情……
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世,外面的人說多了,她也不得不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是個災星?
所以,從鄉下回來沒多久,她接受父親爲她相來的對象。
父親說,是那算命先生所言,嫁給自己八字相合之人,可破除她身上的晦氣。
她不大相信,可她也不想身邊的人因爲她而亡。
哪怕跟許天佑沒有感情,她也願意嫁給他……
思及此,路安瑤擡起了頭,“是不是跟你再睡一次,我們之間就扯平了?”
楚擎灝幽深的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他不說,路安瑤便當他是答應了。
她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再與他做一次,又何妨?
再睜眼時,眼底已是紅潤的一片。
她作了個深呼吸,踮起腳尖,伸出雙手,勾上了男人的脖子。
門外突然傳來“滴”的一聲,緊接着,門開了。
幾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人人手中都拿着木棍。
最後進門的一個,伸手關上了房門。
路安瑤擡眼一看,爲首的居然是那天的“導演”,叫偉哥的!
他們,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你們做什麼?”她大驚。
腰間一緊,卻是楚擎灝勾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後。
路安瑤怔愣了一下,擡眸,發現楚擎灝已經戴上了面具。
一股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說不出,更是道不明。
來勢洶洶的幾個男人看見楚擎灝,腳步一頓,方纔的氣勢,一下子全被滅了。
幾個人被嚇得退後了幾步。
偉哥身後的三個立即就慫了,扔了木棍,十分惜命的奪門而去。
“你們……”偉哥氣。
迴轉身,瞬間對上了黑漆漆的槍口。
“啊……”偉哥發出一聲慘叫。
楚擎灝開了一槍,打在了他的左側肩膀上。
血,一下子涌出,浸溼了他灰色的t恤。
“你……你要做什麼……”他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楚擎灝擡腳,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他身形高大,一身貴氣,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着螻蟻的生死。
迫人的氣息,直逼而來。
偉哥想要逃命,奈何,卻邁不開腳步。
楚擎灝在他的面前站定,沒有任何溫度的槍口,直接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什麼名字?”冰冷的話,像是發自地底,讓人深感,離死亡之路,已不遠。
偉哥忍着槍口的疼痛,哆哆嗦嗦的回,“楊……楊偉……”
“楊偉?”楚擎灝抵着槍支的手用了力,“說!”
“我……我說,別……別開槍。是……是我見錢眼開,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給路小姐拍片,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那人還說拍成了還會再給我一筆錢。我先收了錢,要是沒拍成功,我要賠他們十倍的錢。我也是沒辦法啊……”楊偉哭喪着臉說。
“是什麼人?”楚擎灝劍眉微微一蹙。
“我知道。”路安瑤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走了過來,面上如同被寒冰覆蓋。
“她……她知道。這位爺,饒……饒命啊……啊……”
楊偉又發出了一聲慘叫。
楚擎灝在他的右肩上,又放了一槍,“再找她麻煩,我要你命!滾!”
“是是是!”楊偉夾着尾巴逃了。
楚擎灝收了短槍,微微擡眼。
卻見路安瑤往後退去,豔麗無比的小臉,蒼白的一片。
“怕我?”楚擎灝朝她走去。
路安瑤不語。
那個人說得沒錯,楚擎灝是個可怕的人物。
她不可能是同情楊偉,而是,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那是殺戮的氣息!
這樣的一個男人,的確,不能靠近!
“剛纔謝謝你。”她垂下眼簾,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楚擎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路安瑤眼眶又紅了,“我給你睡,兩次!”
頓了一下,她又說,“睡兩次之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既然他要的是這個,她給!
楚擎灝沉沉的盯着她。
路安瑤感到,氣溫降了好幾度。
一個字,冷!
只聽冷冷冰冰的話語傳進耳朵裏,“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裏!”
路安瑤愣,“去哪?”
楚擎灝沉沉的盯着她,“跟我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