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一個假期不見,又長高了。”少年站在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少年很帥,很帥,看着她的眼眸中,盡是溫柔之色。
“當然,我已經到你下巴了。不可以再叫我矮冬瓜。”她站到了少年的面前,擡手比了比,“再過幾年,我肯定比你高。”
少年輕笑了一聲,“好,我期待着。”
她捏了捏他硬實的手臂肌肉,“你會功夫?”
“嗯。想學嗎?”少年說,“我教你,等你學好了,以後,就不會有人欺負你。”
“好呀。可是我行嗎?”她有點不安。
“當然可以。”少年將一把銀色的匕首,“送給你,以後,防身用。”
她喜滋滋的接過,匕首小巧玲瓏,上面還刻着她的名字。
從此以後,少年教她功夫,她笑嘻嘻,打打鬧鬧的學着。
權當是玩樂。
幾年過去,少年就像一棵樹苗,越長越高,身形也越來越挺拔。
而路安瑤,仍只是到他的下巴。
“這不公平!你只比我大五歲,爲什麼比我高這麼多?”她不高興了。
顧遠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頭。”
“我不是傻丫頭。”她拍掉他的手,蛇一般繞到了他的身後,跳上了他的後背,“顧城,揹我!”
“好!”顧遠城託着她的腿,笑,“安瑤,看見那邊那條河了嗎?我揹你跳過去,好不好?”
男人揹着她就跑。
路安瑤嚇了個半死,那條河很寬,萬一跳不過去,他們豈不是要掉河裏去?
“顧城,不要,放我下來!”
但顧遠城並沒有鬆手,高大的身子往前一躍。
路安瑤嚇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顧遠城打了個激靈。
原本大長腿已經踏到了對岸的土地上,因少女的一大口,他腿底一滑。
“撲通”的一聲,兩人掉進了河裏。
“顧城!”路安瑤驚叫,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顧遠城面上一喜,忙握住她的手,“安瑤!我在這裏!”
路安瑤從牀上坐起,看着面前的男人,嬌俏的臉上,頓時放鬆了下來,“顧城,你也在,真好。”
“安瑤,你醒了就好。”顧遠城的眼眶紅了。
路安瑤環顧四周,入眼的古色古香的建築。
入鼻的是,花草樹木的清香。
“顧城,這是哪裏?你從小生活的世外桃源嗎?”她好奇的問。
顧遠城含笑着搖頭。
鳳目,盡是溫柔。
司徒空從外面進來,眼睛亮亮的,“丫頭,歡迎來到,空靈谷。你在這裏,已經睡了八個多月,總算醒來了!”
——
四年後。
路安瑤站在司徒空的面前。
“師父,您別傷心,我們會常回來看您的。您要保重身體。”
司徒空擺擺手,“行了行了,老頭子我一點都不傷心。你們走了,老頭子我總算可以安安靜靜的過小日子了。”
路安瑤沉默了一會,問,“師父,要不,您跟我們一塊走吧。”
司徒空拒絕,“不了,我要在這裏養老。一把老骨頭了,就不折騰來折騰去了。對了,阿城那傢伙呢?”
路安瑤含笑道,“他大概忙別的事情去了,我也聯繫不上他。”
“行。你們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通知一聲師父。”
路安瑤臉紅,也不爭辯什麼。
四年來,顧遠城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體貼、關心。
任何一個外人看來,他們就是那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跑過來兩個四歲左右的男孩和女孩。
小男孩跑在前頭,跑後面的小女孩叫道,“哥哥,等等我嘛!”
小男孩只好停下腳步,回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晚晚,不急,小心別摔跤。”
晚晚跑到他的面前。
小男孩伸手牽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到了司徒空和路安瑤的面前。
“爺爺,您就跟我們一起走嘛。”
小晚晚的聲音又奶又萌,聽得司徒空老爺爺差點防破。
“不了不了,爺爺就不出去了。以後記得常回來看爺爺啊。”司徒空眼睛紅了一下。
但很快逝了去。
可不能讓徒弟看出他這個樣子。
四年前,他磨了很久路安瑤,這女娃,終於頂不住,答應做他的徒兒。
幾年來,他將自己一身醫術傳授與她。
路安瑤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學習能力強,接收能力強,有天賦。
她在半年前開始獨自出師,名聲已漸打開。
現在的她,是虛國有名的醫者,排名僅次於他這個醫神。
假與時日,這徒兒,定能超越他。
他實在是太開心了。
“好的,爺爺,我們都會想念您的。”晚晚奶聲奶聲的說。
司徒空轉身對小男孩道,“小鶴,你平時要照顧好妹妹。別給你媽咪添亂。”
小鶴點頭,“爺爺,您也要保重身體。”
路安瑤一手牽着一個孩子,有些戀戀不捨的走出了空靈谷。
孩子們在空靈谷長大。
但是,總不能一直把他們困在這裏。
況且,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已經答應了要給一個病人看病。
她還要回路家宅看看。
那些年,路家有她這個“災星”的名聲鎮宅,路家宅一直沒有賣出去。
很多人相信風水,也相信流言,因此,哪怕拍賣的價格低到塵土裏,別人也不會多看一眼路家宅。
可就在四年前,有一個“冤大頭”花了一大筆錢買下了路家宅。
此冤大頭買了路家後,卻什麼都不幹,直到現在,路家宅仍一如既往的荒蕪着。
一物一品都沒有被動過。
路安瑤想着,等湊齊了錢,就把路家宅從那人的手中買回來。
無論多少錢,她都要把路家要回……
身後的司徒空擡手抹了一把眼淚。
“司徒先生,既然不捨得他們,爲什麼您不跟他們一起離開?”小冬問。
在空靈谷,他負責司徒空的起居飲食。
“我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習慣了。”司徒空回。
——
楚氏集團。
楚擎灝原本正在批閱文件。
俊臉突然一白。
“啪”,筆從他的手中滑落。
“爺,您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嗎?”站在一旁的常默忙問。
楚擎灝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嗯”了一聲。
“司徒空的徒弟,什麼時候抵達虛城?”他問。
常默馬上回道,“預計今天下午。”
他給楚擎灝倒了一杯水。
楚擎灝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擱在一旁了。
他這兩年被失眠和頭疼折磨苦不堪言,尋醫無數,吃藥無數,卻沒有任何效果。
他的人四處尋找醫神司徒空,卻尋不到一點蹤跡。
司徒空很多年前就絕跡江湖了。
但有傳他收了徒弟。
機緣巧合,他的人找到了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