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又出現了幻遊症,跑到了外面。
這期間,他做了什麼?
沒有任何印象。
腦海裏突然又跳躍出了路安瑤的身影。
他有一種不久前才同她見過面的錯覺。
是如此的真實,又如此的虛幻。
楚擎灝將車子掉了頭,直往楚氏私人醫院的方向去。
在地下停車場,他碰見了楚越承的妻子孔曼萍以及女兒楚欣。
兩人一看見他,心底的懼意瞬間上涌。
但看向他的眼裏,都帶了濃濃的仇恨。
可面上,仍然要裝得很親切的樣子。
“灝哥。”楚欣叫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阿灝,你怎麼來啦?”孔曼萍斂去眼裏的恨意,含笑問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完全一副長輩關心晚輩的樣子。
楚擎灝皮笑肉不笑,“二嫂這麼關心我?怕是巴不得我快點去死吧?”
他說罷,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電梯裏。
又狂又拽。
孔曼萍氣得想殺人。
四年了,她的兒子出了車禍躺在牀上,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楚家誰不知是楚擎灝的手筆,他們卻拿不出任何證據。
基於這個教訓,楚家其他人再不敢有其他小動作。
否則,以楚擎灝這殘忍的樣子,根本不會有好下場。
——
楚擎灝完全不將孔曼萍母女放在眼裏。
四年前楚越承想要他命,那他就讓他最在乎的兒子,永遠成爲植物人,活得,生不如死!
敢算計他?
找虐!
楚擎灝推開了醫生辦公室的門。
一看見他,洛衛堯有些奇怪,“阿灝,你怎麼來了?”
他是楚擎灝的好友兼醫生。
楚擎灝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擡手捏了捏鼻樑骨,“我可能又出現了幻遊症,好像,還看見了她……”
洛衛堯一聽,皺眉,她?
可不是去世了五年的路安瑤嗎?
“阿灝,再這麼下去,你的身體,怕是撐不住。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但是還是希望你聽一聽我的建議,重新開始一段戀情,說不定,你的失眠和頭痛症狀,會得到改善。”洛衛堯勸道。
楚擎灝每年都有體檢,軀體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他的心理……
忘不了一個人,日日夜夜被思念折磨,失眠和頭痛也越來越嚴重。
楚擎灝閉眼,“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前幾年,每一個晚上,都是他帶三個崽崽睡覺,最開始夜間經常起夜照顧他們,他們入睡了之後,他也能秒睡,並不覺得累,也不存在失眠。
三個兒子到了三歲後,就讓他們自己獨睡了。
而他從兩年前開始,出現失眠,並且越來越嚴重。
而他的頭痛早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了,看了很多醫生,做過很多治療,都沒有任何效果。
頭痛在五年前變得頻繁……
聽了他的話,洛衛堯有些無語。
向來冷血無情的灝爺,居然是個癡情、長情的主。
“阿灝,她已經不在了。你接受現實吧!你要想想,如果你倒下了,三個孩子,怎麼辦?”洛衛堯又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楚擎灝搖頭,“我總覺得,她還在。她一直在我身邊。”
洛衛堯,“……”
!!!
這已經不是思念成災了。
簡直是病無可救!
——
錦繡別墅區。
清風苑。
“小鶴,小晚,你們在家好好呆着,別給婆婆添麻煩,知道嗎?”路安瑤握着兩個孩子的手,溫柔的說,“媽咪要出去一趟。”
“知道了媽咪。”兩個寶回。
王嬸笑道,“瑤小姐,您儘管放心,我會帶好好看着他們的。”
路安瑤點點頭,鑽進了車子裏。
王嬸同樣是顧遠城的人。
這幾年,在空靈谷,是王嬸照顧她和孩子。
對於王嬸,路安瑤是十分放心的。
就如同,她很放心顧遠城。
“瑤小姐,您要去哪裏?”上了車後,齊言問。
路安瑤給了她一個地址。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宅子前。
路安瑤戴了口罩和帽子,推門下車。
“齊言,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再給你電話。”
齊言離去。
路安瑤站在了宅子門前。
看着厚重的鐵門,她的鼻腔突然一陣酸澀。
這裏是路家,時隔多年,她再一次站在了這裏。
可是,這裏卻已經不再屬於路家。
路安瑤試了一下門鎖的密碼,提示錯誤之後,便不再償試。
買下路家宅的人,自然會把密碼改掉。
仰頭望着高高的牆,路安瑤擡頭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附近空無一人,只見她身子往前一躍,人已跳到了牆上,接着,她跳到了路家的院子裏。
眼前的一切,跟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看上去似乎舊了一些。
但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院子裏種滿了玫瑰花。
一朵朵血紅的玫瑰,迎風搖曳。
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路安瑤意外。
宅子裏,並沒有人住的痕跡。
買家居然把這裏當成了玫瑰花園!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一輛黑色的賓利駛了進來。
路安瑤嚇了一跳,立即轉身躲到一棵大樹後。
然而,坐在車子裏的楚擎灝卻瞧見了她。
停車,熄火,下車。
“出來!”他舉起了短槍。
路安瑤的心砰砰亂跳。
怎麼會這麼巧?
真是冤家路窄!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答案只有一個:路家宅是被他買下的!
“再不出來,我就開槍!”楚擎灝冷聲說。
他一步步朝大樹走去。
他認得出那是一個女人。
可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他看不清她的長相。
路安瑤作了個深呼吸,動作快速的戴上了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