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瑤好笑,“大姐我交沒交男朋友,好像跟灝爺沒什麼關係吧?再說了,我一箇中年大姐,又沒有男人,交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你這裏是因爲跟男人……”楚擎灝指着她的雙膝,沒有再說下去。
都是成年人,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得太直白,就能夠明瞭。
“不關你事!”路安瑤回。
耳尖,不知不覺紅透。
黑亮的大眼睛,有些躲閃。
楚擎灝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怒了。
他猛然起身。
因爲他的動作,生理鹽水瓶被碰翻倒地,瓶子裏的液體流出,浸溼了一地。
“怎麼,姚大姐難道是想腳踩兩條船?”
“灝爺想多了,大姐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踩你這條船!”
楚擎灝也不知怒火從哪裏來,他擡手指着門外,“滾蛋!”
路安瑤起身就走。
莫名其妙的男人!
——
姚大姐走了。
楚擎灝盯着地面上的藥箱,一肚子的火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一次次從姚大姐的身上看見路安瑤的身影,他猜測,定是這個原因,影響了自己的心緒。
姚大姐膝蓋上的淤青,讓他想起了兩天前做的那個夢。
夢裏,他對路安瑤瘋狂的索求。
她跪趴在地上,無聲哭泣。
“嗚嗚,楚擎灝,你這個混蛋!”
“我要殺了你!”
他一遍遍跟她說“對不起”。
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欺負她。
那個夢,如此的真切,似乎就發生在現實裏。
可醒來後,他卻是坐在自己的車上。
身邊,沒有路安瑤的身影。
思念過度,頭,開始作痛。
疼痛的刺激,令他猛然清醒過來。
剛剛,他分明是把姚大姐錯看成了他的妻子!
所以,見不得她受傷、流血!
所以,沒有任何嫌棄的要爲她清理、消毒傷口。
除了路安瑤,他不會碰任何一個女人。
可是他不但牽了姚大姐的手,剛纔還把人家的腿看光光!
這說明了什麼?
他握緊拳頭。
“姚大姐,你敢對老子使用致幻劑!”
致幻劑,可以令一個人看見自己想見的人!
因此,他纔會一次次在她的身上,看見妻子的身影!
“姚大姐,你敢耍老子!”
“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
離開路家宅,路安瑤去了精神科醫院。
她並不知道,灝爺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
“這位小姐,請問你要探視誰?”護士站的護士問。
“許天佑和杜芷雁。”
“你是他們什麼人?”
“我是他們的……朋友……”
“好,麻煩您作個登記。”護士遞上了冊子。
路安瑤在上面寫下了“姚安露”三個字。
“他們在208號房。”護士說,“他們情緒並不穩定,有傷人、自傷和自殺的傾向,目前在約束中。”
因爲是夫妻,所以精神病院比較人性化,把他們安排在了同一個病房裏。
路安瑤推門走進去,一眼看見兩張病牀上,躺着一男一女。
他們的四肢分別被繩子約束着。
正是許天佑和杜芷雁。
杜芷雁哭着罵人,“許天佑,你這個王八蛋,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遭遇這些!”
許天佑看着天花板,“閉嘴!那些事,你就沒有份嗎?”
“如果不是你花言巧語,我怎麼會上當?”杜芷雁憤恨的說,“當年路氏不過是公平競爭,是你們段氏沒有能力才破產,可是你把所有的仇恨都推到了路家的身上。這些年你精心設計,毀了路家,又取得了我爸媽的信任把杜氏交你手上,沒想到,你居然……”
許天佑冷笑,“所以,是你傻。誰叫你愛上我呢?活該被我利用。”
“哈哈哈……”杜芷雁狂笑了起來,“落進灝爺的手上,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出去嗎?反正我們都被逼迫拍了成人動作片,我也不想活了。但是,我不會放過你……”
察覺有人進門,杜芷雁扭頭一看,是個戴着口罩的女人。
“你是誰?”她問。
許天佑也看了過來。
路安瑤摘下了口罩。
“是你!”杜芷雁一眼認出了姚大姐,怒,“姚安露,你等着,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沒機會了。”路安瑤淡淡的說,“當年你們怎麼對待路安瑤,現在,你們也沒有好果子喫。”
“那又如何,路安瑤已經死了!”杜芷雁狂笑。
路安瑤明白了,他們根本沒有瘋。
這分明是楚擎灝的手筆。
他把他們扔進了精神病院,要讓他們日日夜夜備受煎熬,活得生不如死。
“是麼?”路安瑤輕笑了一聲。
她擡手,緩緩撕下了人皮面具。
一張傾城絕色的美豔小臉,頓時呈現在兩人的面前。
如此的貌美。
仿若仙女降臨。
天地間的一切,瞬間黯然失色。
許天佑呼吸一窒。
杜芷雁瞪大了眼睛,“你是……路安瑤!你沒死!”
“自然。我怎麼可能死呢?”路安瑤笑道。
“不!”杜芷雁用力搖頭,“你一定是整的。你不可能是路安瑤!不可能!”
有人進門。
路安瑤扭頭一看,是顧遠城。
“顧城,你怎麼來了?”路安瑤問。
對於顧遠城的神出鬼沒,她已經習以爲常了。
這個男人,她從來不知道他平時在忙什麼,他總是像幽靈一樣出現。
顧遠城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她的目光,甚是溫柔,“知道你在這,我就來了。”
他取過路安瑤手上的人皮面具,擡手,在她的鼻尖上輕颳了一下,十分的寵溺。
“把人皮面具戴好,別讓他發現了。”
“好!”
路安瑤閉上眼睛。
他,除了楚擎灝,還能是誰?
顧遠城動作輕柔的給她戴好了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