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宮宴,假如自己是特別的存在,你就算不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門來。
果不其然,有個大臣之女就站起來說道:“皇上、貴妃娘娘、淑妃娘娘,聽聞未來太子妃不僅長得傾城絕麗,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一睹爲快?”
話剛說完,她就感覺被一道冰冷的視線,給盯住了,雞皮疙瘩瞬間突起。
環視四周,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穗歲淡定地喫掉被某人投喂的葡萄,用帕子優雅地點了點脣邊。
緩緩站了起來,沒什麼溫度的桃花眸衝那女子一掃:“聽聞有些普信女,特別喜歡自取其辱。”
無聊,我都不計較你們心思不正,偷窺我男朋友了。
你們倒好,還找我麻煩,真當我是柿子餅啊!
“什麼是普信女?”
那女子脫口而出就問了出來,但馬上就後悔了。
她說出來的,能是什麼好話。
果然,話剛落,穗歲就毫無壓力地接過話頭,“普信女,不就是普通且自信的女子,這麼簡單的字面意思都理解不了,嘖嘖嘖。”
“你!”
聽她這樣解釋,那女子瞬間炸毛了,手指憤怒地指着她。
女子旁邊的一位打扮華麗的老婦人,輕扯了下她裙襬,搖搖頭。
但看向穗歲的吊梢三角眼,目光同樣不善。
穗歲毫不畏懼地微瞪了過去。
心下了然,這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你你你,你什麼你,話都說不全,還手指着別人,你爹孃是怎麼教你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輕飄飄的語氣,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真是毛病,怎麼一個一個都喜歡手指人,沒禮貌。
這啪啪打臉的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望向了那女子的爹孃。
各種目光都有兼而有之。
同情的:哎,這教養,確實欠妥。
幸災樂禍的:活該,誰叫你們平日裏不會做人!
看熱鬧的:繼續、繼續、你們繼續,我還能再磕一兜話梅西瓜子。
而目光只隨她的今朝,剛望向別處的冰冷視線,
在看向心愛姑娘的時候,瑞鳳眼剎那間溫暖如春,笑意點點。
他的歲歲啊,就該這樣活得肆意張揚,不忍氣吞聲。
就在硝煙一觸即發的時候,高位上的貴妃娘娘開口了:“莫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穗歲一聽,不由得在心裏撇撇嘴:切,免費看了一場戲,還在這兒當老好人。
不愧是宮裏人,108個心眼。
但不管心思如何千轉百繞,面上依然脣角微揚,淡定如水。
只聽那貴妃娘娘繼續說道,“既然大家都想見識見識穗姑娘的才華,不知穗姑娘可否滿足下大家的好奇心。”
大家:我們沒有,別拉我們下水啊!
言畢,她就感受到了來自旁邊男人的不悅目光,只得悻悻然地坐下。
穗歲見此,心下了然,這是不展示點才華是過不去了啊。
剛想開口,旁邊的男人清冷的嗓音響起了:“歲歲,莫要理會一些自以爲是的人。”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讓在場的人聽到。
貴妃面色神同步地難看起來。
這是在公然打她的臉啊!
但偏偏不敢對他那隻笑面虎發作!
而某姑娘桃花眸底的笑意,瞬時暈染開來,脣角的笑容也更加真實了幾分。
何況自己身後永遠有強有力的後盾。
“今朝,沒關係。”
說完就走到大廳正中央,向皇帝行了個禮,“既然大家都想見識一下我的才華,也不是不可以。”
主位的皇帝剛瞥向貴妃的不悅目光,也溫和下來,“不知未來太子妃想如何?”
平和甚至帶笑的語氣,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臉上。
皇帝從未如此這般和藹地同她們說過話。
穗歲可不管她們的心思,繼續說道:“回皇上,既然那位大小姐想見識見識我的才華,不如我倆比一場?”
皇帝一聽,突然就樂了,這之陽媳婦兒沒想到還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很好!
“好,朕準了!”
那大臣之女:我沒同意啊!
但現在騎虎難下,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場了。
早知道就不當衆找茬了,暗地裏使絆子也行啊!
走上前,施施然地向主位方向行了個禮,便轉身面向穗歲,“比就比,誰怕誰!你想怎麼比。”
“簡單點,各給對方出一道題目,在一炷香之內做出回答便算是贏,如何?”
“行啊,但彩頭是什麼,這都得提前說好,免得到時候有人不認賬。”
穗歲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是比試,自然有彩頭。輸掉的人,心甘情願給對方五千倆白銀,並當場大喊‘我是大豬頭’三聲,怎麼樣?”
哼,不扒你一層皮,都對不起我浪費的這些時間。
彩頭一出,滿場譁然。
這未來太子妃,夠狠!
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了!
那女子更是面如土色。
“怎麼樣?同意還是不同意?不同意的話彩頭由你說!”
由你說,只怕會更狠。
“好,本小姐同意了,但是輸者給贏者一萬兩白銀,並大喊六聲‘我是豬頭’。”
一時間,整個大殿靜得落針可聞。
而穗歲卻只想仰天大笑三聲,但爲了形象硬生生忍住了,“好,一言爲定。”
這豬對手,給力!
我不一定能回答出你的問題,但你一定回答不出我的問題。
又面向皇帝,“皇上,麻煩您給做個見證,這賭注是她要求加倍的,免得她耍賴!”
皇帝金口一開,“好,朕就替你們做見證了,誰耍賴朕都不允許。”
皇帝金口難開,一開就是聖旨。
回過神來的女子父母,臉色鐵青。
自家女兒幾斤幾兩,他們太清楚不過了。
除了寫點詩詞歌賦尚可,其他才藝都平平無奇。
但是皇帝都做見證人了,也反悔不了。
“既然都說好了,那就開始吧,你先來,免得說我欺負你。”
這話正中女子下懷,“我的題目是以雪爲題做一首詩。”
她的拿手強項就是寫詩了。
其中尤以雪寫得最好。
小姐妹都稱她是小才女!
但正中下懷的不只她一個,還有穗歲。
這下穗歲真的是樂了,她的專業就是漢語言文學,各種詩詞手到擒來。
但同時也在心底暗暗說道:各位偉大的詩人,借用一下你們的佳作,莫怪莫怪。
不遠處看着心愛姑娘隱祕的開心,某人脣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弧度。
他的歲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