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藏起孕肚離婚後,豪門總裁天天跪求複合 >第256章 黎雪過世
    “阮小姐?”醫生關心地喚了我一聲,我勉強定了定神,顫抖地握住筆,在上面歪歪斜斜地簽下我的名字。

    我抓住醫生的手,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哽咽的聲音哀求着:“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把我母親救過來!”

    這些醫生是我現在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我唯一的希望。

    醫生連忙將我扶起來,他能理解我的心情,卻也不敢給我任何承諾,“你放心,我們醫生會一定會盡力的。”

    急救室的門再次被關上,黎雪在裏面搶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煎熬。

    搶救了兩個小時,病危通知書下了三次,直到我眼睜睜看着那些儀器上的微弱波動歸於一條直線,急救室內的醫生擡起了雙手,宣佈放棄,讓護士記錄下死亡時間。

    我空洞地眼神盯着這一切,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

    直到他們將黎雪推出來,看着黎雪從頭到腳都被白布蓋着,我木然地走了過去。

    耳邊響起醫生護士的安慰,還有護工愧疚自責的痛哭,可我卻沒有掉一滴眼淚。

    我僵硬地掀開白布,端詳着黎雪的面容,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那雙常帶着安慰的眸子此時緊閉着。

    黎雪死了。

    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半個靈魂一樣。

    我木然地處理黎雪的後事,一切都安排妥當,也接到了醫院保安打過來的電話。

    “阮小姐,你讓我調的監控我已經調出來了,確實有人進過你母親的病房。”

    我心頭一震,眼裏閃過一瞬慌亂,我低聲應道:“我馬上過去。”

    來到監控室,保安將特意截出來的監控放給我看。

    黎雪的病房似乎早就被盯上了,護工前腳剛離開病房,那個穿着黑色衛衣的人就進了病房,在病房裏停留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退了出來,此時的監控拍到了她的正臉,我立刻讓保安暫停。

    “麻煩你將整個畫面放大。”

    畫面不斷放大,儘管那人刻意扯着衛衣的帽子遮擋,但我還是認出那張臉。

    “鄔冬梅?!”

    我雙目瞠大,一直下落不明的鄔冬梅,卻出現在了醫院!

    她爲什麼要進黎雪的病房?她到底同黎雪看了或者聽了什麼?

    我的雙手在身側緊緊攥着拳頭,滔天的恨意壓在心底,我此刻恨不得立刻找到鄔冬梅,將她生吞活剝!

    黎雪在京城沒有什麼朋友,所以來見她最後一面的人寥寥,倒是那個護工,一直主動地在我身邊忙前忙後。

    他們都讓我節哀,可我心裏卻只剩一灘死灰。

    我給黎雪換了一套她平日裏最喜歡的衣服,拿着毛巾仔仔細細擦拭着她的臉頰。

    她總是那麼端莊溫淑,對所有人都保持善意,可偏偏老天爺不開眼,竟是用這種方式奪走了她的性命。

    “我的好妹妹啊!”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哭嚎,將護工嚇了一跳,我凜眉轉過頭,只見黎興哭喪着臉走進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朝牀邊走過來。

    “怎麼會這樣呢?早知道之前會是最後一次見面,無論如何我也會讓你在我那兒住下。”黎興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你這麼好的人,怎麼偏偏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呢!”

    我冷眼看着黎興,他的眼淚和痛心在我看來都是在做戲,虛僞的很。

    看到我眼底的冷漠,黎興憤憤然地用手指指向我,怒罵道:“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親生母親過世,你竟然連滴眼淚都不掉,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枉費黎雪對你那麼好!”

    他的大聲斥責,引來走廊裏路過的人在門口圍觀。

    我擡眼與他對視,冷聲反問:“那舅舅覺得我應該如何?在母親身邊哭上三天三夜嗎?該跪在她面前哭的人,應該是害死她的兇手!”

    我凌厲的眼神直視着他,他眼神飄忽了一下,心虛地遮掩:“簡直荒唐!黎家怎麼會有你這麼心硬冷血的女兒!”

    “我心硬冷血?”我冷哧道:“我母親的後事可都是我一人操辦的,沒見舅舅出半分力。我和我媽在海城無處落腳,舅舅一家冷嘲熱諷把我們拒之門外,現在舅舅在我媽面前痛哭一場就能抹滅之前做過的一切了嗎?論起心硬冷血,我還真比不上舅舅。”

    我一步步朝黎興走過去,看到他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在他耳邊一字一句提醒道:“舅舅,所有的事都是有跡可循的,我媽的死不是意外,車禍不是意外,我被警察帶走也不是意外,這些我都會一筆筆查的清清楚楚!”

    “我看你簡直是瘋了!”黎興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憤然地瞪了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護工吞嚥了一下口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阮小姐,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幫黎雪整理着衣衫。

    護工湊到我身邊,心疼地看着我,輕聲勸道:“阮小姐,我知道你很難過,別壓在心裏面,會生病的。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有時候,這種陌生人的善意反而比所謂的親情更加戳心。

    我擡眼,衝她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我無法告訴她我此刻心裏的絕望,黎雪和希希是我最後的支柱,可希希被留在老宅,黎雪身故,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大塊。

    很痛。痛到我無法呼吸,痛到漸漸麻木。

    眼看天色漸黑,我便讓護工離開了,順便塞給她一點錢,表示她在我身邊幫忙的感謝。

    原本,她不需要如此的。

    夜幕降臨,病房裏依舊一片黑暗,我沒有開燈,靜靜地守在黎雪的身邊,趴在牀邊迷迷糊糊地淺寐,多希望睜開眼,黎雪還能笑着望向我,告訴我這一切只是我做了個噩夢。

    昏沉間,察覺身後好像有人,緊接着肩上一沉,我驟然清醒過來,一件西裝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我回頭看過去,藉着窗外的月光,看清站在我身後的厲雲州。

    “我剛聽說了你母親的事。”他低沉的聲音輕輕問道:“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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