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不是喬娜的,對手與喬娜不過才過上兩招,就在喬娜反手一個擒拿摁住。
“誒!!疼!”
突然一聲痛呼,這聲音格外的熟悉,我打開手電筒走過去,光照在那個人的臉上,我這才驚訝愣住。
“晨君姐?”
此時被喬娜摁住的人並非是什麼壞人,而是餘晨君。
我嘖了一聲,趕忙讓喬娜放手,“快放過她吧,這是個誤會,她是我朋友。”
喬娜雖然放開了手,可是仍然警惕地盯着俞晨君,質問道:“既然你是阮董的朋友,爲什麼要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不正大光明的進裏面去等?”
看着餘晨君的苦笑,我知道她的爲難,趕緊對喬娜低聲解釋道:“她的身份比較特殊,很有可能會被狗仔偷拍,她也是不想徒生事端。”
喬娜這才放鬆了戒備,在她的護送下,將我和俞晨君送到了黎家老宅。
自從我收回黎家老宅之後,我特意將裏面重新佈置了一番,保持原始的裝修風格,而關於黎興一家的痕跡被清除的徹徹底底。
老宅裏的傭人我也都已經換過了,那些伺候過黎興的人,我都覺得不靠譜,唯獨留下了這麼些年一直在黎家的老管家。
見我回來,老管家趕忙吩咐傭人沏茶,但我自從懷了孕之後,就從不喝濃茶。
我將茶推到俞晨君面前,開門見山地問道:“你這麼晚了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俞晨君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潭水般深邃的目光緊緊盯着我,“數煜在哪?”
我身子一僵,陡然愣住了。
她在問些什麼?我不是已經告訴他蘇煜的墓地了嗎?
我懷疑的打量了她一眼,從她身上並沒有聞到酒氣,她此時應該是清醒的纔對。
“晨君姐,你在說什麼?”我皺眉問她:“你不是你先知道我哥葬在哪裏了嗎?”
“那墓裏埋葬的骨灰根本就不是你哥的!”
俞晨君在說這話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讓我頃刻間再一次愣住,心中也大爲喫驚。
我哧笑了一聲,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我以爲她是太過思念蘇煜,所以纔會如此。
我還特意開導着:“晨君姐,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哥去世的事實,可是這件事已經是定局,我們誰也改變不了。”
“不、不是的!”面對我的勸慰,俞晨君則斬釘截鐵的告訴我:“阮詩,相信我,你哥他一定沒有死。”
越說越離譜,我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起。
這怎麼可能呢?當時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清楚蘇煜傷的有多重,而且葬禮的相關事宜都是袁月他們安排的,也不會出錯的。
俞晨君定了定神,同了我一個關鍵性地問題:“蘇煜從被送進醫院到火化入葬,你全程都在場嗎?”
我愣住,不過這一次並不是覺得俞晨君可笑,可是覺得蹊蹺。
我突然瞪大了雙目,只覺得俞晨君肯定不會空口胡謅。
“我想確定蘇煜的具體忌日時辰,所以就託關係查了他當時那家醫院的死亡記錄,可上面根本沒有蘇煜的名字,我再查到火葬場,也沒有蘇煜火化的記錄,你說,那墓裏埋的會是誰的骨灰?”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俞晨君,她的懷疑依據還不止如此。
“我尋到最初蘇煜的墓地,當時是他的人葬的他,把他葬在了你母親身邊,可是你母親旁邊的那塊墓地原本就是有主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黎雪下葬時,她旁邊的墓地的確是有墓碑的,可後來不知怎麼墓碑就空掉了,直到蘇煜去世……
我一直以爲是墓地死者的家人把他的墓移走了。
俞晨君一字一句說道:“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隱情,蘇煜他一定沒有死。”
俞晨君的猜測一切都有理有據,且從我醒來到現在,我並未見過蘇煜的屍體。
他們說,蘇煜身份特殊,所以草草就下葬了,連個葬禮也沒有,現在想來確實有些不對勁。
我送走俞晨君之後,連夜回到了京城,喬娜都覺得我太拼了。
“這離京城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呢,你先睡一會兒吧。”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我哪裏睡得着,我滿心都很慌,我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卻又害怕無法接受唯一的希望落空。
我寧願希望俞晨君的猜測是準的,這一次,就算袁月他們當真是在騙我,我也不會惱火,只要蘇煜活着。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波動,小腹一抽一抽的,但不是很疼,只是輕微的不適感。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小腹,想要安撫腹中的不適,但這一動作不小心被正在開車的喬娜看在了眼裏。
她一邊開着車,一邊透過後視鏡問我:“怎麼了?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我下個路口下去找個酒店你休息一下?”
“不用。”我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我沒那麼嬌氣,可能是晚飯沒喫好,問題不大,你儘管開你的車。”
處處隱瞞着懷孕的事,的確有些辛苦。
一路上我的心情久難平靜,終於在天亮時趕回了京城。
我坐在辦公室裏,看着蘇煜與黎雪的合照,心情從激動慌亂到逐漸平靜下來。
到了上班時間,袁月走進我辦公室,看到我坐在裏面,明顯被嚇了一跳。
她驚魂未定地調侃着:“不是昨晚的活動嗎?怎麼突然連夜趕回來了?是活動不順利?”
我定定看向她,指着面前的座椅,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袁月,你坦白告訴我,蘇煜是不是還活着?”
袁月瞳眸一震,錯愕看向我,“你瘋了?!”
她好像比我還要震驚,她擰眉看向我,“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言亂語?先生怎麼可能還活着?”
“下葬那日,你親眼看到蘇煜的屍體被送進去火化了嗎?”
袁月愣了愣,搖了搖頭。
她的搖頭讓我心裏不由自主的再次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