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舒微微怔愣。
紅鸞卻又繼續道:“沒人有勇氣去死,但我現在,就忒想死一死。”
姬雲舒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輕笑道:“死了又能怎樣?”
紅鸞淡笑道:“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啊。”
姬雲舒靜了片刻,隨後便笑道:“說來你本也就無牽無掛,死了倒也無妨。”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紅鸞笑說着,隨後卻又奇怪道:“不過,我現在覺得你這人還可以,挺聊得來的,爲了你,老孃也不想死了。”
姬雲舒:“……”
麻煩你趕緊去死一死吧,死了讓本上神鬆口氣!
紅鸞又繼續道:“說來那重默也是奇怪,當初我會落到他手裏,玩兒那什麼非君不嫁的把戲,可能還是他一手主導的。”
姬雲舒不由提了提神,忙問:“此話怎講?”
“之前,我在和他交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些事。”
紅鸞眯着眼想了想,同時嘴裏喃喃道:“那時候,他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別的人……此前與他交手的時候,他還說了句什麼‘既然我不能爲他所用’之類的話,想必,他是想利用我去做某件事吧。”
一聽她這麼說,姬雲舒就不由嗤笑了一聲。
隨後,她擡手指着不遠處正在池塘邊餵魚的姬無衣,笑道:“那邊那個人,你看到沒。”
“恩,怎麼了?”
“她是我妹妹。”
“哦?”紅鸞不由好奇,隨後疑惑道:“怎麼是個死人?”
“對啊……”姬雲舒笑着收回手,說道:“被重默搞死的。”
姬雲舒:“……”
姬雲舒黑線片刻,隨後無視了紅鸞先前的話,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她身上也種下了和你之前一樣的蠱。”
“臥槽,你別唬我!”
紅鸞目瞪口呆:“重默就這麼缺女人的愛慕?非得要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女人對他而言並不缺。”姬雲舒笑道:“他缺的是作案工具?”
紅鸞不由挑眉:“這話怎麼說?”
姬雲舒笑了笑,隨後把紅鸞打量片刻。
紅鸞被她看得上下左右都不自在,蹙眉問道:“怎麼了?”
姬雲舒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你的長相,與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紅鸞疑惑:“故人?”
姬雲舒點點頭,隨後擡手在空中一劃,一副畫面便就這麼呈現在了半空之中。
畫面裏,是一個穿着尤其隨性的女子……也或許是當時的社會風俗所致,女子身上的衣着比較簡單,都是獸皮圍成的,脖間掛着一切奇奇怪怪的獸牙或獸骨製成的項鍊,發間也是相差無幾的髮飾。
她手裏拿着一柄翻着白光的利刃,說是利刃也不像。
那其實更像是一顆巨大的獸牙,頂端被刻意磨成了刀刃的模樣。
畫面裏,她面無表情地朝前緩緩走來,一身言之無盡的傲然和冷漠,以及不加掩飾的血腥和殺戮氣息,透過畫面也能穿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