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軟萌女法師 >第262章 嗜血跳蛛
    方凌知道自己是個容易多想的人,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存多餘的心思,此刻便也沒有必要細想。

    不再胡思亂想的方凌一旦靜下心來,倒是發覺自己的五感已然恢復了不少。也虧得如此,才叫她聽得一陣十分細微的聲音若有似無地傳來,細細密密彷彿秋天的細雨輕柔地打在層層疊疊的落葉上,又像是春蠶啃食着桑葉,總之微弱得彷彿只是方凌腦中的臆想。

    方凌忍不住掐起一團火焰微微靠近粗糙的洞壁,隔着薄薄的布料,好容易纔看清那些早已被腐蝕的只依稀瞧得出些許形狀的橫樑周圍遍佈着密集的白斑。隨着細細密密的聲響越來越近,那拇指大小的白斑彷彿也有了生命一般竟開始微微翕動起來。

    方凌抽出照影輕輕地撥動那白斑,只見立刻便有細細的絲網被挑動起來,像是農家院牆上時常會見到的跳蛛網一樣。而絲網鋪蓋之下一個花生粒大小的孔洞顯露出來。

    方凌正自想着這莫非就是那流光斑蛾的巢穴,卻突覺掐着炎火決的手背陡然一陣刺痛,緊接着便見那刺痛的部位肉眼可見的膨出一個小小的紅點,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圓。隨着那紅點不斷擴大飽滿,慢慢的竟隱隱延伸出六條細細長長的腿來。

    方凌這次終於看清了,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皮膚上起的紅點,而是被一隻近乎透明形似蜘蛛的蟲子咬上了。那蟲子吸食鮮血,轉眼間便將透明的身體吸得鼓鼓囊囊,這才顯現出了本來的形狀。

    可憐方凌本就對這些多足的蟲子怕得厲害,一時之間不禁嚇得花容失色,驚叫着便甩掉了手背上的蟲子,就連炎火決也因一時沒了靈力支撐驟然熄滅。

    但在光線徹底消失的一瞬間,她分明瞧見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上覆蓋的絲網已然紛紛洞開。

    虧得長亭反應迅速,便是僅憑着一絲聲響也能及時確定方位,方凌但覺道道劍光劈出,風隨劍動,瞬間便已是飛沙走石將那孔洞裏蹦出的蟲子逼退。

    緊接着方凌只覺腰間一緊身體一輕,整個人便被長亭拎了起來,轉瞬已退至幾丈開外。

    然而那邊的蟲子雖被劍氣逼退,但這邊的蟲子卻已經從那遍佈的絲網中躥了出來。這蟲子幾近透明,看不清滅不盡,只須臾之間便被好幾只給鑽了空子。若這蟲子只是吸血便還罷了,偏偏方纔被咬的傷口如今已隱隱傳出痠麻之感。

    眼下唯一便捷的法子只有火攻,不過火攻對付十幾二十只便還罷了,但若燒得大了只怕這山洞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可眼下這蟲子已然是來勢洶洶,迫在眉睫之際,二人也顧不得其他,只見長亭掐起五行訣,一陣靈力波動之後,眼前紛亂的洞穴之內原本潮溼的空氣頓時被隔絕開來,只覺一股燥鬱的氣息逐漸升騰而起。那氣息濃郁之處竟隱隱閃動着點點火星,猶如漆黑的鍋底染了幾點星火一般。

    那蟲子顯然並不喜歡這樣乾燥逼人的氣息,紛紛朝着二人呲叫暴走而來。

    眼見蟲潮將至,只見長亭指尖一息星火彈出,就在那一點星火接觸到先前凝聚而起的燥鬱氣息的一瞬間整個洞穴已轟然燒了起來。

    長亭帶着方凌迅速往後撤去,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拐了幾道彎走過幾個岔口,就在二人方纔覺察到空氣中的熱浪稍有緩和之時,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果然那段洞穴再也承受不住空氣的驟然縮放轟然倒塌。

    所幸隨着剛纔大火的一番燒灼,空氣中那股子腥臭味早已被沖淡,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煅爐中的生鐵氣息充斥在鼻腔。方凌仔細嗅了嗅,卻又不全然是生鐵的味道,其中彷彿還夾雜着一種十分淡然的味道,雖然淡薄卻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聞到過。

    可整個永陵境內,便是連小時候被方長清抱着走南闖北的賣耗子藥都算上,自己也從未踏足過,何以會生出這樣一絲熟悉之感?方凌很是有些納悶。

    洞穴再一次陷入寂靜。長亭二人輕裝簡行,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便連照明的炎火決也調至最微弱的狀態。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後,二人眼前出現了一道巖壁,那巖壁狀態完好顯然未經挖掘,也就是說這處岔洞只挖到了這裏便沒了。長亭一路拖着方凌已然是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方凌掙扎着爬了起來,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

    “後背有些痠麻。”

    方凌忙將長亭身子轉過來,卻見其後背已然大大小小地趴了七八隻血紅的蟲子。方凌忙向長亭討了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將其一一挑落。

    那已然喫得圓滾滾的蟲子驟然失去攀附,立刻昂揚着兩隻前螯紛紛朝方凌託着火焰的手掌襲來。但許是那貪得無厭的蟲子委實喫的太撐,以至於行動並不如方纔那樣靈敏,以至於跳不高也爬不快。

    方凌將手移到東邊它們便紛紛悉悉索索地跟到東邊,移到西邊則又悉悉索索跟到西邊。總之無論怎麼蹦,都夠不着方凌的胳膊。

    長亭苦笑一聲,道:“別玩兒了,那蟲子有毒。”

    方凌聞言這才忙提了靈力一鼓作氣將那些蟲子燒掉。

    擡手一看,自己方纔被咬到的手背已然紅腫出核桃大小的一片,核心處的血肉不知不覺間已然化爲一包膿血。想是這透明蟲子原沒什麼大的本事,全靠着一身毒素腐蝕生人血肉以供吸食。

    想到這裏,方凌忙將長亭後背扶正,伸手便要扒掉他的衣服。

    長亭擡手製止道:“你這樣隨便扒男人衣服,今後還想不想嫁人了?”

    “反正與賀漣風的親事也已經被攪黃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唄。至於你,我日後自不會在琴兒跟前提起今日半句。”

    長亭有些疑惑:“關琴兒什麼事?”

    方凌懶得與他多費口舌,見長亭也沒有再堅持,便趕緊剝了衣服。這一看不要緊,卻見其整個後背遍佈着七八個細小的血點,而血點周圍已然有紅腫的痕跡,怪不得他說有些痠麻。

    從方纔那蟲子追着亮光的習性來看,想必那些斑蛾與這蟲子是相互配合獵取食物的。斑蛾負責將獵物染上熒光,而這蟲子則追着熒光將能化食血肉的毒素注入其體內,待獵物死去剛好供他們享用。

    想到這裏,方凌忙翻出長亭隨身攜帶的酒袋,小心地將二人傷處俱都塗了個遍,待感覺自己已然沒有方纔那麼疼了,才慢慢放下心來。

    但奇怪的是長亭卻好像並不樂觀,一向對疼痛不怎麼敏感的人今日卻只嚷嚷着說後背疼得厲害。

    方凌瞧着那後背的紅腫已然消去了許多,許是因爲處理及時,甚至都不似自己手背一般化出膿血。但架不住他不停的嚷嚷,偏偏手邊應急的藥又都被李承晏那個王八蛋搜刮了去,無奈之下只得硬着頭皮將那毒血一一吸了出來。

    便是如此一番之後,長亭仍舊蔫蔫地甚至連身子都懶得坐直了,非得將頭虛虛地搭在方凌肩頭不可,整一個弱不禁風都難以形容。

    “我看你八成就是裝的,我也被咬了,怎就不似你那般嬌氣?”方凌忍不住埋怨道。

    “你才被咬了一口,我可是被七八隻那麼大的蟲子咬了一路呢。”

    方凌瞧着他只將那綠豆大小的蟲子比劃的比那拳頭都還大,便知道這廝又開始犯病了,加上許是幫他吸了毒血,此刻嗓子眼兒實在麻得厲害,遂懶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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