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軟萌女法師 >第263章 長亭瞎了
    那嗜血跳蛛大不大的並不打緊,只是委實太多了些,整個洞穴包括現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處落腳的地方,頭頂上方凡是那橫樑周圍盡皆是白色的絲網。

    看這絲網將整個孔洞封堵得嚴嚴實實,可見這蟲子平日裏並不會頻繁進出,也就是說它們只在接收到某種信號的時候纔會出來覓食。

    那這吸引它們的信號究竟是什麼呢?想必不會是聲音,否則此時此刻二人斷不會如此悠閒的在這裏拌嘴。

    此地深處地下,想必那蟲子待得久了也便沒了什麼眼力,所以才需要流光斑蛾用熒光刺激指引獵食,但若完全依靠光照卻也是說不通的。因爲此時自己手上正掐了炎火決,卻並不見那絲網底下有任何動靜。

    或者說只要沒有流光斑蛾喚醒,這蟲子通常便是處於沉睡狀態?

    思來想去,當初那蟲子躁動起來之前,唯有長亭失手踩爆了一隻流光斑蛾,那惡臭的刺鼻氣味一出,原本老實趴伏着的流光斑蛾立刻飛撲過來,緊接着便是這些嗜血跳蛛傾巢而出。

    也就是說這些流光斑蛾也並非無故做那嗜血跳蛛的嚮導,只因其戰鬥力低下,很容易受到攻擊殞命,所以只能依靠這些蟲子打了頭陣將獵物放翻化爲一灘膿血再行分一杯羹。

    如此說來流光斑蛾與那嗜血跳蛛竟還是一對兒相伴相生的物種。

    想到這裏,方凌不禁望了望背後靠着的岩層洞壁,伸過手去蹭了蹭,看到滿手黃褐色的土灰。方凌忙將那土灰一股腦地抹在長亭後背沾染的熒粉處。

    然而那熒粉看似薄薄一層,但在黑暗中卻十分透亮,直到細細密密抹了許多遍方纔終於勉強遮蓋住些。

    長亭被她抹得十分煩躁,只嘟嘟囔囔控訴着她對自己上下其手,方凌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只將目光全都集中在洞壁岩層之上,這一細看不打緊,卻讓她發現那洞壁的岩層很是不一般。

    這紅褐色的岩石層層疊疊,層次清晰,看着與普通岩石並不相同,質地也並不堅硬,方凌拿匕首隻輕輕一撬便掉下一大塊褐色巖塊兒,其間還有黃褐色的夾層,很是顯眼。摸在手上便染得一片褐黃,屏息一嗅立刻便嗅到了方纔那股子熟悉的味道。

    此刻靜下心來細細回味,突然記起,這不正是當初金家古窯中自己嗅得的那絲異味嗎?

    方凌很是喫驚,忙將沾滿巖粉的手湊到長亭鼻子底下道:“你聞聞,是不是有些熟悉?”

    長亭一低頭,卻彷彿控制不好動作幅度一般不慎碰了一鼻子的灰塵。方凌一直覺得自打醒來長亭便有些異樣,直到此刻她終於發現這異樣源自於何處。

    長亭似乎眼神兒不好。

    是的,起初方凌只當是洞內光線幽暗,是以長亭一路上才至於走得跌跌撞撞,甚至還不慎踩爆了一隻流光斑蛾。

    但此時,方凌已然掐起焰火,蹲在這堵石壁前研究了好一陣子了。若是放在旁人早就湊過來瞧熱鬧了。便是長亭這種性子淡漠不愛湊熱鬧的,也不該直到此時還仍舊蒙着那半片肚兜捨不得摘。

    方凌覺得這太不正常了。

    她輕輕扯掉長亭臉上的半片布料,湊得近些,只見長亭睜着的一雙眼睛中早已是一片霧色,絲毫不見眼波流轉。

    “你何時看不見的?”方凌有些顫聲地問道。

    “被仙裴暗算跌入深坑時驚動了太多流光斑蛾,當初不曉得這斑蛾有毒,亦不曾防範。”

    “仙裴?”方凌有些意想不到。

    自己雖與他們一路同行過幾日,但仙裴從始至終只與仙瑜走得近些,與其他幾人並無太多接觸。是以,自己對他的印象也還停留在當日地牢之中,只因自己提醒了他防範胎精的法子,而後便不顧立場,不顧安危堅持衝進來救人的憨直漢子。

    “他們本就是爲了追尋胎精而來,當初咱們在西郊小院遇到那麼多胎精,他們在此也並不奇怪。”

    “可是他居然叛出雲虛宮與李承晏同流合污?!”

    長亭聞言卻不以爲然地道:“想必是仙瑜的主意罷了。他一向以仙瑜馬首是瞻,而以仙瑜的性子也未見得就能屈居李承晏之下,想來只是單純報復我罷了。”

    “此話怎講?”

    “當初,雲虛宮兼併雲霄宮時,我作爲雲霄宮長老卻作壁上觀,且在事後第一時間便入住了搖光殿,也就是如今的上生殿,搖身一變成爲雲虛宮的長老。整個雲霄宮的人都認爲我與他們私底下做了利益交換。

    他身爲雲霄宮大弟子,又兼生性偏激好鬥,怎能不恨?”

    長亭倒是對當初一事直言不諱。

    長亭自己都不忌諱,方凌倒也不必再顧及,直言問道:“那你們是否真的做了利益交換呢?”

    長亭輕笑一聲,很是坦然道:“當然。”

    “爲何要這樣做?你並非是那種貪戀名利的人。”

    “你就這樣篤定嗎?”長亭笑意不減。

    “不是我篤定,而是你這種人本就不屑於名利。所以能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

    “雲霄宮本就源自於雲虛宮,當年門派內耗,嫌隙漸生,時任掌門痛失手足自此一蹶不振這才造成門派分裂,直至今日水火不容的局面。”說到這裏,長亭長嘆一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幽幽嘆道:

    “歸雲山大劫在即,如不擯棄前嫌同心協力,恐怕真就如師父所說在劫難逃了。”

    方凌一驚,“易荀道長說過什麼?什麼大劫?”方凌耳力極好,即便長亭只是輕輕嘆息一聲而已,也被她一字不漏聽得分明。

    “瞎打聽什麼?且不說伱還並未正經拜過師傅,便是入得門下,也得先想辦法從這裏出去才成。”

    長亭顯然是爲了轉移話題,但方凌明白他那樣的人,若是成心不說,問也無用。

    況且現如今,長亭與自己恰恰應了瘸子配上瞎子,偏偏自己現在嗓子還越發得不濟,兩人合一起都不見得能湊出個健全人。也確實無心再操心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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