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大師對楚漫貞的問好十分感興趣,輕輕地笑了一聲,和善地詢問道:“郡主何出此言?”
搖頭,楚漫貞狡黠地解釋說:“常言道:‘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那自然是從五十歲起,每過一日,人便要愈加通曉天道啊。”
聞言,玄清大師笑着緩緩點頭:“郡主所言極是。人生在世,每過一日便要曉得一點道理,若是半點長進也無,自然是空度歲月,消磨時光。”
“大師纔是所言極是。”
簡單地與玄清大師客套兩句,楚漫貞緩緩收起笑容,一點也不避諱地轉眼向華太尉看去。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位便是太尉大人吧?”
華太尉老態龍鍾,已經到了僅僅是尋常面目,都會顯得嚴肅威嚴的年紀。
對楚漫貞的搭話,華太尉不苟言笑,也不作迴應。
他只是輕輕淡淡瞥了楚漫貞一眼,便將視線重新放在眼前的棋盤,如同入定一般,非常自然而然地將楚漫貞忽視。
看到華太尉並不給合昌郡主面子,玄清大師慢慢搖了兩下頭,並沒有出口幫襯。
玄清大師可以與華太尉並肩而坐,卻不能讓合昌郡主與華太尉並肩而坐。
他可以一時出言幫助合昌郡主得到華太尉的搭理,得到的結果也自然只能是一時的。
所以他若開口,對緩和二人之間的矛盾,有害無益。
一時間,在這石桌石凳的周圍陷入沉寂。
守衛僧人們都離得很遠,玄清大師與華太尉兩位老者都像是和石凳融爲了一體,變成死物。
楚漫貞看這兩位老者都不注意自己,心是又好氣又好笑,眉頭高高挑起,又緊蹙在一起。
她是來見玄清大師求解惑的,不是來受氣的,好麼?
請她進來,卻又給她難堪,果然是得道之人的心思,凡人猜不透。
見兩位老者都把注意力放在棋盤,楚漫貞也眯眯眼看去。
憑她的棋藝,自然是無法觀透玄清大師與華太尉的對弈。年齡不夠,閱歷不夠。
她只能隱約看出玄清大師的棋風果然是精妙自然,隨心曼妙,而華太尉的棋路沉穩老辣,可見心思深沉。
忽然間,楚漫貞想到一個辦法來打破現在的沉默。
反正都是要說起的。她是晚輩,由她挑起這個頭,也未嘗不可。
於是,楚漫貞恭恭敬敬地向玄清大師出口,請問道:“玄清大師,小女偶得一句妙言,略有不懂,不知大師可否爲小女解惑?”
不料想合昌郡主會從自己的身打開突破口,玄清大師感興趣地點頭:“郡主請說。”
輕輕一聲氣笑,楚漫貞聲音脆亮,朗聲說道:“是四個四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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