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更是將楚漫貞拋之腦後。
早知會造成今日這般棘手的局面,當初無論如何,該將楚漫貞給處理掉!
“嬤嬤你說我這該怎麼辦?”方桃纓向鄧嬤嬤詢問,“我是不是應該到皇那裏,探探皇的口風?”
鄧嬤嬤搖頭:“昨日才說貴妃主子有了沉穩之心,這怎麼才過了一夜,又變得焦躁了?眼下您最好不要到皇面前去詢問與合昌郡主有關的事情,除非皇向主子您過問。”
“那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坐以待斃,任由楚漫貞勢大吧?”方桃纓好生煩躁。
鄧嬤嬤想了想,說:“您不好到皇那裏去問,但可以去見合昌郡主。”
“你讓我去見她?我才拉不下這個臉面呢。”
“主子理解錯奴婢的意思,”鄧嬤嬤說,“既然郡主昨日入宮之初,沒有按規矩來向主子您請安,那麼這件事情是咱們佔理的。您大可以派宮人去傳喚合昌郡主,命她前來請安。”
方桃纓皺眉:“她若不來呢?”
“郡主不會不來的。您設下接風迎客宴,請她享用晚膳。她若不來,便讓御膳司斷了錦仁宮的膳食。難不成因爲合昌郡主一人,整個錦仁宮包括七殿下在內,都不能喫飯嗎?”
聽鄧嬤嬤說罷,方桃纓面的神情轉陰爲晴:“好,按嬤嬤你說得辦,讓人去請郡主,說本宮今晚設宴想要款待她一二!”
“貴妃不必着急,先晾着她兩日。若是她始終不來向貴妃請安,咱們纔有藉口對郡主用這種法子。”
“嗯……也罷,讓她再高興兩日。”
……
楚漫貞雖然並不知道方桃纓和鄧嬤嬤的商量與打算,但根據這風平浪靜,能判斷出對方怕是在釀造着一肚子的壞水。
“郡主,該換藥了。”
坐在躺椅曬太陽的楚漫貞起身,和思棋一起從庭院進入殿。
看思棋的動作小心,楚漫貞道:“無事,其實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並沒有感覺到疼。”
哪怕如此,思棋也依然謹慎:“還是小心爲妙。”
隨着思棋給她的肩膀換藥,楚漫貞打量着殿的一切,恍恍惚惚才生出舊地重遊之感。
一切都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得太多。
“好了,郡主您活動活動肩膀,看看奴婢有沒有包紮得不舒服。”
動了動胳膊,楚漫貞搖頭:“思琴去哪兒了,一早沒有見到人。”
猶豫片息,思棋還是實話實說道:“思琴姐姐給各宮各司的宮人們立規矩去了,因爲前幾日七殿下搬出錦仁宮,所以宮裏一些資歷尚淺的宮人們,心思都很活泛,欠拍打。”
想想思琴那丫頭給宮人訓話告警的模樣,楚漫貞笑,低低搖頭。
“殿下幾時回來?”
“殿下要到午時才能結束課業呢。”
雖然由於思棋目前並不知道真相,這讓楚漫貞與思棋之間的相處仍然像是隔着一層薄紗般,但思棋的態度則是愈發得自然和輕鬆。
“郡主可是無聊了?”思棋詢問,“要不要奴婢配郡主去御花園裏走走?”
楚漫貞搖頭:“我可沒……”
二人正在閒聊,聽聞宮人來報,說是皇派人來給郡主傳話。
讓傳話的宮人進來,一聽,原來是軒轅正譽想要傳召楚漫貞前去暖閣,讓楚漫貞陪他一起用午膳。
想想,楚漫貞點頭應下。
臨走時,對思棋囑咐道:“等殿下放課歸來,問問殿下願不願意去皇那裏一同用膳。”
思棋點頭,又說:“殿下應該不會去的。若是郡主不願意與皇一同用膳,那……”
“不用多說,”楚漫貞了一個手勢,“我讓你問問,你問問罷。”
看到郡主搖晃指頭的手勢,思棋一頓,直到郡主已經轉身離去後,才緩緩點頭:“是……是。”
怔望着合昌郡主跟隨太監離開的背影,思棋的眼眶漸漸溼潤。
主子的殘魂真的還在。
昨晚生了一晚氣的除了方桃纓,也有軒轅正譽。起方桃纓,軒轅正譽則是更多的羞惱和挫敗。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明明他是皇,他什麼都可以得到,可是卻連一個野種和幾個奴婢也對付不了。
“皇,郡主到了。”
“什麼郡主?”
“合昌郡主呀。”
軒轅正譽從神思飛散緩過神,扔掉手看了一個午也沒有審完一本的奏摺。
揉捏眉頭,軒轅正譽問:“郡主什麼臉色?”
貼身伺候皇的太監總管李寶福想了想,面帶笑意地說:“郡主的心情看起來尚好。”
“尚好?她笑着?”軒轅正譽明顯不信。
“這倒沒有,不過挺平靜的。”
“平靜”一詞又叫軒轅正譽心忐忑,有點不滿意。他將她召入宮,她沒有半點的驚訝和欣喜嗎?平靜?
難道她不知道入宮意味着什麼?
思索片刻,軒轅正譽說:“朕再批幾份摺子,你叫郡主再偏殿候着。”
“是。”
太監總管離開,直到確定皇看不見自己了,才連連搖頭。
再批幾分摺子?這一個午了,連十本都沒有看過,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裏,又能看多少?
得到李寶福的回話,楚漫貞應了聲,又輕輕飄飄地問:“怎麼,皇勤於政事,這會兒還不得歇?”
李寶福自然要重重點頭:“是呀是呀,皇勤勉於政,咱家勸了皇很多次,一定要多多休息,可皇硬是不聽呢。”
這種違心的話也能說出口,還真是厚臉皮。楚漫貞瞥着李寶福,笑道:“是啊,如此勤勉卻沒有半點收效,那也同做無用之事沒什麼兩樣。皇還真是應該歇一歇。”
聞言,李寶福當即瞪眼:“郡主你!”
楚漫貞撇嘴瞧着李寶福。她怎麼?
如同看見了鬼,李寶福表情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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