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已經在山下安營紮寨,這個時辰都還在休息,楚向天出現的時候,巡邏的官兵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敲響了手裏的銅鑼。
沉睡的營地驚起一片,官兵們急匆匆的聚集到一起,茫然問怎麼了。
楚向天神色不耐,“哪個是你們的頭,讓他出來見我。”
巡視的官兵被他氣勢震住,下意識的就照做了,去主帳裏把師爺還有兩鎮的鄉老叫了過來。
師爺一開始還想仗着人多勢衆將匪首抓住邀功,但是跟楚向天打了個照面後就慫了,客客氣氣的問他有什麼要求。
“帶着你們的人離開,申時下午三點前我會把聞少爺送回去。”
師爺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倒是聽見動靜後來的傅有琴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楚向天神情不悅,看清來人是誰後,眉間川字才舒展開,客氣道:“聞夫人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一同去寨子裏,楚某跟聞少爺一見如故,因此留聞少爺在寨子裏做幾天客,沒想到驚動這麼多人。”
傅有琴仔細的打量着他,見他神情誠懇,有些遲疑道:“當真”
楚向天點頭,“絕無虛言。”
“我去”跟在傅有琴身後的代福冒出頭來,“夫人,我要上山去看着公子。”
土匪的身份下山多有不便,如果趁機住進聞家則不同,外面的傳言他也聽說了,倒正好是個留下來的好藉口。
只不過楚向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嘴邊露出一絲愉悅的笑容,聞家的小少爺怕是又要氣鼓鼓的瞪自己了。
聞湉不太高興的撇着嘴,“現在換了不行嗎”他不想用那個土匪頭子的東西。
“這”大夫有些爲難,“這傷藥比老朽的好,傷口好的快。”
聞湉動了動腳趾,不太樂意的說那就明天換吧。
大夫離開之後,聞湉又要洗澡,其實昨天楚向天給他擦得很乾淨,但是他一想到是楚向天給他擦的身,就連身上穿的也是那人的衣服,就渾身長了草一樣的難受。
大夫才交代了不能碰水,代福自然不敢真讓他洗澡,只得讓下人擡了個大木盆進來給他擦身。
聞湉在屏風後脫掉衣服,身上撞出來的傷倒是不怎麼疼了,他有些驚奇的看了看,連淤青都是淡淡的。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
要是換成以前,不青青紫紫半個月,根本不會見好。
不過聞湉也沒有多想,讓代福給他擦乾淨身體,又嫌棄頭髮不乾淨,要洗頭髮。
代福只能又換了一盆水給他把頭髮洗淨,用布巾把頭髮包裹起來,聞湉換上柔軟的中衣,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
披上外袍子,聞湉坐到窗邊,代福拿了布巾給他擦頭髮。
楚向天在院子裏沒事幹,問了下人聞湉的院子在哪裏,就溜達過來逗聞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