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醒來已經是晌午了,身邊的雪央已經不在。
睜開眼只覺得嗓子疼得厲害,抓起榻前的水便猛灌了一口,卻發現有些頭疼,還有些鼻塞。
不過是在牢房內凍了一晚上,結果就染上了風寒,他的身子什麼時候這麼嬌貴了
“八爺醒了,這裏有些清粥,你先喝了吧。”就在這時,雪央端着清粥小菜走了進來。
見她這麼體貼,君輕塵心裏微微一暖,簡單的洗漱之後,便坐到了桌前。
雪央盛了清粥遞過去,“八爺小心燙。”
君輕塵接過來剛喝了一口,便全都吐了出來,“這粥怎麼這麼難喝,誰做的”
“我做的。”
“你做的”君輕塵擦了擦嘴,“你說你燒糊了也算了,爲什麼還在粥裏放了鹽”
“是鹽不該是糖麼”雪央解釋,“八爺回來,似乎染了風寒,我想你的嘴裏肯定是苦的,所以想放點糖。可是能我不注意,放錯了”
“算了算了。”君輕塵懶洋洋的擺擺手,拿起筷子去夾菜。
染兒,他剛嚐了兩口青菜,又都吐了出來,“這菜怎麼沒味你沒放鹽”
“我”
“罷了,我去醉月樓喫。”君輕塵放下了筷子,聲音裏透着濃濃的鼻音。
本來他對食物就很挑剔,尤其是染了風寒,嘴裏沒味,又吃了這麼些“黑暗食物”,嘴裏更加沒味,越發的想念醉月樓的美食。
“八爺能帶上我麼”
君輕塵狐疑的掃了她一眼,“你也想去喫醉月樓”
雪央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八爺,你不是染了風寒麼,我們去醉月樓的路上,我正好可以去藥館爲八爺抓兩副藥。”
“你這麼關心本王”
“那是。”雪央羞澀的點點頭。
“看你這麼殷勤的份上,本王帶你一起去便是。你等着,本王去換身衣服。”
很快,二人便坐上馬車前往醉月樓。
一想到一會能夠喫到水晶蝦餃,君輕塵精神好了很多。
半道上,雪央看見藥館,忙吩咐停了車,“八爺,你身子不適,在這裏等我,我抓了藥就回來。”
“可不要讓本王等太久。”
“八爺放心,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還能去哪”雪央淺笑着下了馬車。
到了藥館後,雪央直接先讓大夫給她抓了副落胎藥,然後臨走前這纔想起了君輕塵,又抓了一副風寒藥。
君輕塵靠在軟榻上小憩,聽到雪央的動靜,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回來了”
雪央點點頭,將藥放下,“走吧,我將藥抓來了。”
因爲君輕塵提前過來醉月樓打了招呼,所以掌櫃的一早就爲他留好了包廂。
這位八王爺,是他們這裏的常客,也是他們的財神爺,自然要招待好了。
君輕塵一撩衣袍坐下,直接對店小二吩咐,“將本王平日裏愛喫的都做一樣。”
“好嘞。”店小二應了聲,鞠躬告退。
君輕塵忙叫住了他,然後看向對面的女子,“你想喫什麼”
“我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什麼好喫,什麼不好喫,八爺點就行。”
下去吧。”
菜餚端上來後,雪央看着大魚大肉微微愣了下。
她以爲君輕塵這飯桶染了風寒,會喫些清淡的,誰知道他胃口竟然這麼好。
君輕塵將她的驚訝盡收眼底,“本王就喜歡喫肉。”
雪央:“”
剛吃了兩口,雪央便全部吐了出來,乾嘔出聲。
君輕塵皺了皺眉,吃了口紅燒肉,“怎麼了,明明很好喫。”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看着滿桌子油膩膩的佳餚,雪央又想吐了。
明明又甜又膩,根本無法入口。
這個時候,雪央迫切的想喫口酸的,將胃裏的反酸壓一壓。
她知道,這一定是傳說中的孕吐在作怪
用帕子輕輕拭了拭嘴角,撒嬌道:“八爺,雪央想喫外面的糖葫蘆,我想下去買一支。”
“好好的美味你不喫,偏要喫糖葫蘆,快去快回”君輕塵沒有反對。
“八爺要不要呢”
“要”
“好。”雪央淺淺笑了笑,擡腳離開,眼底劃過一抹深邃。
今日一早她收到了姐姐雪櫻的信,說是約她在醉月樓三樓的包廂內見面,現在是個離開的好機會
她剛剛離開,君輕塵也放下了筷子,有些可惜的看了眼滿桌子的佳餚,匆匆跟了過去。
“叩叩叩叩叩叩”雪央按照她們一貫聯絡的暗號敲門,雪櫻很快就來開門。
“姐姐”看見她,雪央有些興奮。
“快進來。”雪櫻說着將人拉了進去。
剛坐下,雪央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記得姐姐一向喫的清淡,怎麼現在也這麼油膩了
“隨便點了些醉月樓的招牌菜,喫點吧。”
雪央:“”
雪櫻先啜着茶,沒有動筷子,“雪央,主子給你傳書幾次,我也給你寫了信,爲何到現在才收到回信”
“別提了,慕容澈是隻老狐狸,我自從跟着那飯桶八八王爺到了荊州後,消息便只進不出。”
“你既然收到了我們的書信,爲何沒有給他們用蠱”
“姐姐,他們都是無辜的不是麼”雪央抿脣,“我們姐妹雖然是爲他辦事,但是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我做不來。”
“你是做不來,還是”雪櫻狐疑的皺了皺眉。
“沒有。”
“沒有就好,你和他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千萬不要犯傻。女人一旦動了心,最終苦的是自己。”雪櫻幽幽嘆了口氣。
在她低頭的一瞬,頸間的痕跡稍稍露了出來。
雪央眸光一緊,直接走上前,將雪櫻的領子扯開,裏面青紫遍佈,慘不忍睹。
雪櫻慌忙按住了衣領,重新極好,神色有些不自然。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雪央眸光輕顫,隱隱透出怒氣,“他又把你送到了誰的榻上”
“央兒,這事你別管,我沒事。”
“姐姐,你怎麼那麼傻”雪央眼底泛出溼潤,“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愛你麼”
“央兒,別說了”雪櫻緊緊咬住了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