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心如初 >269 他真的是怕了
    韓振在兩米開外,看到了,也沒辦法衝過去。

    他驚叫了一聲,林惜側過身,想換個比較不危險的地方去承受這一刀,卻不想突然橫掃出了一條腿。

    腰上一緊,她人就被前來的男人拉到懷裏面了。

    林惜眼淚頓時就出來了,擡手抱着人,原本白皙的一張臉因爲一整晚都是在逃亡中,整張臉都是狼狽的。

    月色下,她一雙眼眸都是紅的。

    陸言深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的傷口了,血流得多,她身上的白色雪紡衫全都是血。

    他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彎腰將林惜抱了起來。

    丁源帶來的人多,那幾個人很快就被壓住了。

    韓振看着林惜被抱了起來,人也撐不住了,摔在了地上。

    丁源看到,連忙過去:“韓先生”

    林惜記起韓振,“丁祕書,他怎麼樣了”

    可是陸言深走得快,林惜連忙拉了他一下:“陸總,你”

    她想讓他停一下,看看韓振怎麼樣了,可是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最後她還是把話說出去了。

    林惜坐在副駕駛上,陸言深從上車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高度緊張了好幾個小時,強撐了十分鐘之後,也終於受不住暈過去了。

    黑夜中,黑色的轎車就好像是一隻飛奔的豹子一樣。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陸言深將車裏面的林惜抱下來,他動都不敢動她一下。

    眼上看到的傷口是手腕處的刀傷,還有其他的一些傷,她穿着衣服,他也看不到。

    丁源把韓進送進手術室的時候連忙就趕過去找陸言深了,林惜已經被處理好了,在病牀上打着點滴。

    陸言深站在牀邊上,他站在房間外面,半響,才敲了敲門:“陸總。”

    陸言深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來:“韓進怎麼樣”

    “小腹中了一刀,不過不是致命傷,送來醫院及時,沒什麼生命危險。”

    他點了一下頭,一雙黑眸裏面全都是戾氣:“查到是誰沒有”

    丁源皺着眉,也很苦惱:“查不到,童家那邊沒什麼動靜,成韻這兩天不在a市,李森也很正常。”

    “陸博文呢”

    “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客了。”

    陸言深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有一個人。”

    丁源把能想的人都想了,現在卻是真的想不到誰:“陸總,還有誰”

    “成仁貴。”

    林景手上的東西,他們都想拿回來,因爲牽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丁源整個人一怔:“我馬上派人去查”

    陸言深沒說話,看着丁源轉身進了電梯,他才轉身進去病房。

    林惜受了兩處刀傷,手腕上的最嚴重,七八釐米長的傷口,開了皮,已經到肉裏面去了,就算長好了,必定會留疤。

    還有一處是在後背,不過後背的地方她應該是躲開了,只有一條破皮的血痕,沒到留血的地步。

    只是她身上青紫的地方不少,林惜皮膚白,所以那裏受傷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傷口是他親手處理的,其實比起他從前見到過的,都不是什麼大傷口。

    但他怎麼都忘不了幾個小時前那刀對着林惜的那一幕,要是他晚了那麼一秒鐘,林惜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他從來都沒什麼怕的,就算是死,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可是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

    他真的是怕了。

    沒有人知道,送來醫院的那四十分鐘,他的手一直在發抖,那上面沾了林惜的血,不多,卻像是會腐蝕的濃硫酸一樣,他就沾了一點,就已經是開始腐爛了。

    林惜是被嚇醒的,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牀頭前的陸言深,眼睛一酸,差點就沒忍住哭了出來:“陸總。”

    人倒是沒有哭出來,可是一張臉上全都是驚雲未定的慘白。

    陸言深捏了捏她的手:“林惜,都過去了。”

    他難得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林惜動了動,擡手想他抱自己。

    陸言深看着她,眉頭皺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別怕。”

    也不知道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感覺人在自己的懷裏面,聽到她喊自己,他纔算是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林惜又何嘗不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她所能夠承受的。

    如果不是一直堅信他會趕過來,她真的都快撐不下去了。

    活了三十一年了,倒是第一次被刀直接劃開手臂的皮,那種疼痛,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好。

    還有第一次把刀刺進別人的肉裏面,鮮血濺出來,她一閉上眼睛就能夠想到那一幕。

    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現在被陸言深抱着,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也不說話,就只是抱着他哭,整個人都在發顫的。

    陸言深低頭看着她,覺得心口好像被一座大山壓着一樣。

    “林惜。”

    彷彿知道他想說什麼,她扯了一下他的衣領,阻止了他開口:“你讓我安靜地哭一下。”

    聽到她的話,陸言深眉頭皺了一下,最後只是應了一句:“嗯。”

    抱着她的手收緊了起來,將人緊緊地扣到懷裏面,感覺到懷裏面的人的眼淚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向來都是潔癖的,可是現在,他卻半分都不排斥,腦子裏面就只有兩個詞:熱的、鮮活的。

    林惜哭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冷靜下來,情緒冷靜下來之後,她第一句開口就是問韓振:“陸總,韓振他怎麼樣了”

    陸言深臉色黑了黑,但還是開口回答了他:“腹部中一刀,倒是沒什麼大礙,現在應該沒醒過來。”

    最後一句話完全杜絕了林惜想要去看看韓振的想法,她伸手接過陸言深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下臉,可是怎麼擦都不舒服,她只好拉了拉他的手:“陸總,我想去洗個臉。”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把人抱到牀上:“先坐着。”

    他說着,人轉身自己進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拿着一條毛巾。

    林惜也不動,她沒受傷的時候就喜歡指使他做事情,現在真的受傷了,她纔不會那麼傻,自己去動手。

    溫熱的毛巾敷在自己的臉上,向來殺伐果斷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卻變得柔軟寡斷起來了。

    毛巾被拿開,林惜才問他:“陸總,那些人問我要我爸爸留下來的東西。”

    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說她手上有林景留下來的東西了,可是事實上,林惜連那是什麼都不知道。

    “嗯。”

    他應了她一聲,將毛巾放到一旁:“餓不餓”

    林惜知道他轉移話題,可是這一次,她有點強硬,拉着他的手:“陸總,告訴我,那是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