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45章 因果循環
    “什麼?馬文才摔了狗?!這也太過分了,我只是不能養,不是不想養啊!”祝英臺聽着梁山伯的轉述,有些喫驚的瞪大了眼睛。

    “我一接觸到動物毛髮就會咳嗽起疹子,我連馬都騎不得!”

    “原來如此……”

    梁山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有些遺憾。

    送禮物的建議其實是他出的,,只是沒想到不但沒有賓主盡歡,好像還雪上加霜了,理由卻又這麼無法反駁。

    不知爲何,他心中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存在藉由他的口說出了這樣的建議,而這種建議似乎讓他即將奪走什麼東西,以致於他現在面對着祝英臺,都有些負罪感。

    是錯覺嗎?

    “說起來,梁兄每次來找我,都是因爲別人的事情呢。”祝英臺跪坐在廳堂中,有趣地看着面前的梁山伯:“你明明和傅歧、馬文才都相處的很好,可是除了爲了別人的事情,幾乎不怎麼和我接觸。”

    以致於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以爲自己穿到的是同人的世界,又或者是什麼天下大同的世界,自己只是倒黴的女配,湊了數用來推進劇情故事的。

    直到劉有助的事情發生,她才恍然大悟般明白這就是歷史,這就是那些遙遠過去發生的殘酷故事,不是什麼王子和公主過着幸福生活的動畫片,也不是什麼只要擁有愛情就能改變世界的傳統小言。

    她的命運註定殘酷,而能不能掙脫命運的桎梏,需要的是她的努力,而不是她的意//淫。

    所以……

    祝英臺看向梁山伯。

    作爲應該命中註定和她成爲戀人的梁山伯,一開始就沒和她住在一起,似乎也沒有對她特別熱情,也就說的通了。

    “傅兄是直性子,若不願再和我相處了便會直言,和他相交,即使有離分之時,也只是有些遺憾,因爲他會原原本本告訴我爲何不再和我爲友;馬兄講究分寸,即便心中對我不喜,也不會當面給我難堪。他們都是值得信賴又不會給朋友壓力的人,所以我會和他們相處融洽,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山伯笑着說:“但是英臺你看起來就像是對什麼都很認真的樣子,交朋友想必也是如此。我總想着,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你一定會很失望,與其到時候兩個人都很難過,不如就保持着君子之交的距離,也不失爲一種相處之道。”

    “你好悲觀……”

    祝英臺聽到他的話,竟有些難過,“竟有人是還未相交,就先想着如何離別的嗎?對每個人都願意伸出援手,又做好隨時會被對方拋棄的準備,這也太,太……”

    太可憐了吧?

    什麼樣的生活環境能把人逼成這樣啊?

    “在下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梁山伯看見祝英臺臉上的同情之色,怔了怔後笑了起來:“祝兄真是個溫柔的人啊。”

    祝英臺被誇得有些臉紅,羞澀地捂了捂臉。

    “看到你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那天你哭喊着求我和馬兄傅兄想個辦法救救劉有助,我卻斷然拒絕了你的請求,走之前還對你說了在你可能看來只是敷衍的風涼話……”

    梁山伯的臉上出現羞愧之色:“說實話,我很愧疚。”

    “你說的話沒錯。”

    祝英臺想起劉有助,想起他只不過受了些皮肉之苦,由衷的露出笑容。

    “那時,我要像馬文才那麼強大就好了,要是有馬文才那麼堅定、清晰,那天決斷劉有助之事的便是我,而不是馬文才了,只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改變別人的命運。”

    “向別人祈求有什麼用呢?得自己先努力做點什麼纔行。我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就想開了。”

    她攤了攤手。

    “所以纔有了那面書牆是嗎?”

    梁山伯喟嘆。

    “能身處士族而悲憫卑寒之人,你真是了不起。”

    “啊,那個我也沒做好,差點引出騷亂……”

    祝英臺更加不好意思了。

    嗚嗚嗚嗚,梁山伯真是個暖男,和他說話,讓自己好有成就感!

    她做什麼他都說“你幹得好乾得我好敬佩我覺得你做的是對的”,不像馬文才,她幹什麼都不對,幹什麼都嫌棄,問他爲什麼老嫌棄自己結果他還跑了!

    “嘿嘿嘿嘿,你別再誇啦,再誇我都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祝英臺笑眯眯地說,“梁山伯,你說找我有事,就是來問獵犬的事情嗎?”

    聽到祝英臺直接問起,繞了千百層圈子其實是爲了其他事來的梁山伯,反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他和傅歧住,那是傅歧強硬要求的,自己只不過是隨遇而安罷了。

    這祝英臺看起來溫和又不拘於門第,但畢竟是士族,如果他當面拒絕了,日後兩人不免有些尷尬。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開口。

    “天氣已經漸漸轉涼,會稽學館又建在山上……”梁山伯躊躇着說,“馬兄一直住在外間,不肯入內室和我們同住。我們擔心天再涼一點,他睡在外間地上會得風寒。”

    “他還不願意睡內間嗎?這是什麼臭毛病啊?是不是嫌屋裏地臺太擠了?”

    祝英臺吃了一驚。

    “都已經過了白露啦,地上要結露水的!”

    “正因爲如此,傅兄有些擔心馬兄的身體,而我則是擔心是因爲我的出身讓馬兄不願和我同處一室。我曾建議過我睡外間,但他也一口否決了。所以我想,如果我和馬兄換個舍監,讓他與傅兄……”

    “你想什麼並不重要!”

    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眨眼間,剛剛從這裏離開沒多久的馬文才去而復返,腳步匆匆地進了屋內,連腳下的木屐都沒有換下。

    他進了屋,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明堂裏坐着的兩人,冷哼道:“我倒不知道,原來你和傅兄還有爲我安排起居的心思,真是讓馬某受寵若驚!”

    他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原本還以爲梁山伯是個知趣之人,絕不會有什麼非份之心,他和祝英臺這才冷了幾天,他就想趁機而入!

    就知道他是個蠅營狗苟喜歡鑽營之輩,看着祝英臺好說話,覺得是個可以攀附之人,就想再爲自己謀條路子?

    有他馬文才在,想都別想!

    梁山伯在順水推舟接受了傅歧的提議時,就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局面,所以一開始才準備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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