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人人都愛馬文才 >第62章 郎情妾意
    “騎射課?”

    馬文才奇怪地看着祝英臺:“你不是碰不得馬嗎?”

    “碰不得馬,不是可以射箭麼?”

    祝英臺雙手抱拳,置於頜下,滿臉憧憬的說。

    “就你,能開幾石的弓?得先從玩具弓練起吧?”馬文才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但也不認爲她可以練騎射。

    “要拉不開弓,還得別人幫你糾正姿勢,太麻煩了。”

    還得別人幫你糾正姿勢……

    祝英臺的眼前出現了騎射課上,自己手握長弓的樣子。

    “哎呀,拉不開。”

    “沒關係,我幫你。”

    環抱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幫忙緩緩拉開長弓的姚華低頭笑道。

    太太太蘇了!

    祝英臺被自己的想象肉麻的一抖,使勁地甩頭。

    “你也知道不行了吧?”

    馬文才見祝英臺甩頭,笑着調侃。

    “你看傅歧天天練臂力,難道真的是爲了揍人嗎?他是爲了拉弓時不會受傷,騎射沒那麼好練,沒體力不行。”

    “我,我想試試!”

    祝英臺“嘿嘿”地笑了一聲。

    “你若想試,就去試唄,爲什麼還特地跟我說?”馬文才皺着眉,“難道要我陪你去?”

    “不是不是!”

    祝英臺使勁搖頭,“我娘沒給我準備騎裝,想借一套你的衣服,讓半夏幫我改小點,否則穿學館裏發的衣衫去很奇怪啊。”

    學館裏倒是發了騎裝,可是都是短褐,衣衫窄小就算了,褲子也不合適,穿着極其難受,祝英臺只能找馬文才想辦法。

    “追電,你去拿一套我的騎裝給祝英臺。”

    馬文才隨口吩咐,看着祝英臺搖了搖頭:“那騎裝就送你了罷。你何必要喫這種苦,現在天氣雖轉涼,可被太陽曬傷幾日,肯定是要變黑的。”

    “嘿嘿,謝啦!”

    祝英臺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又不是那些塗脂抹粉的士子,他們怕曬黑了每天打傘還塗粉,我就算了,曬幾天沒事!”

    她執意如此,馬文才也只能隨她去了。

    其實祝英臺一直沒被人發現是個女人,多半也和如今欣賞的俊俏男人多爲弱柳扶風之輩有關。

    館中不光是士子,有些長得柔弱的寒生也會將自己打扮的弱不禁風,以附和這種審美,甲舍好幾個士子出入還要人攙扶,相比之下,長相其實也偏陰柔的祝英臺倒顯得“糙”了。

    可祝英臺想去學騎射就算了,這梁山伯也跑來問他是什麼情況?

    “你說什麼?”

    馬文才臉色古怪地看向梁山伯:“你找我借馬?”

    “我知道這請求有些唐突……”梁山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自從上次馬兄建議我先練好體魄,我已決定去乙科上騎射課。只是館裏的馬你也知道的……”

    說是馬,果下馬還沒驢高。

    “傅兄說馬兄帶了好幾匹馬來,所以我想,能不能……”梁山伯臉皮一紅,“能不能借匹替馬,讓在下先熟悉下騎馬?”

    南地不似北方,南方少馬,多乘舟楫,北方又嚴格控制戰馬販賣南方,即便有,也都是煽過的馬;

    除此之外,各州郡城池嚴禁城中騎馬,也不許馬車在城中出行,使得即使是高門也只在莊園裏養馬,很多高門子弟一輩子都沒騎過馬,出入皆是牛車。

    梁山伯家貧,哪裏騎過動輒幾萬錢的馬,連驢和騾子都沒騎過,真要去學騎馬,用館中的果下馬,根本達不到他的需求。

    傅歧的馬被家人帶走了,梁山伯思忖再三,也想不到什麼法子,只能厚着臉皮來找馬文才。

    ‘他是真想學騎射,還是知道祝英臺突然對騎射起了興趣,想要趁機攀附上祝英臺?’

    馬文才看着面前滿臉不自在的梁山伯,若有所思。

    “想不到梁山伯你還有這樣的決心。”馬文才緩緩開口,“只是我從家裏帶來的幾匹馬大多性烈,只有一匹五花馬性子和順,你若要借,我可以將那匹馬借你。”

    梁山伯原本看他臉色嚴峻,以爲沒戲,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居然答應了,立刻喜出望外地道謝:

    “多謝馬兄!我每三日上一次騎射課,要用馬時,自會來叨擾。如果馬兄需要用馬的時候,可以直說不必覺得爲難。”

    “好說好說。”

    馬文才敷衍地點了點頭。

    送走梁山伯,馬文才方纔感覺到奇怪。

    會稽學館的騎射課一直就是擺設,除了有心想從參軍和軍中主簿起家的寒門,極少有人去上騎射課,俗話說“好男不當兵”,這已經不是當年“六藝”爲君子必學的時代,身體魁梧些都被人罵將種,更別說去練騎射。

    梁山伯的目標是脫吏入仕,沒有什麼特殊原因,應該也專注於《五經》上,爲何會特意去學騎射課,看樣子還準備好好學習騎術,取悅於騎射先生?

    那姚華有什麼過人的魅力,惹得祝英臺神神叨叨就算了,連梁山伯這樣心智堅定之人也想要文武兼學?

    他到底惹上的是什麼傢伙,爲什麼自姚華來了以後,人人都變得怪怪的?

    馬文才還沒有從種種奇怪中回過神來,又遇見了一個硬拽着他去上騎射課的。

    “什麼,讓我和你一起去上騎射課?”

    馬文才看着面前正色懇求他的傅歧,頭皮一陣陣發緊。“你給我個理由,爲何要我陪你去?”

    祝英臺那般廢柴,都沒請他一起去上課,他傅歧自稱乙科一霸,居然要他陪他去上騎射課?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一向大方的傅歧如今卻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被馬文才逼急了,才說出一部分原因:“梁山伯說,我養的大黑日日都在小校場上追趕學生,我是覺得這樣不好,想你和我一起,把大黑帶回來……”

    “你的狗,喚一聲不就回來了,爲何讓我去?”

    馬文才哭笑不得。

    “你以爲我沒喊過嗎?我在場外喊破了嗓子,大黑也沒回來啊!”傅歧惱怒地叫了起來:“明明是我每天好喫好喝伺候它,它居然給別人拐跑了!”

    “那和我陪你去上騎射課有什麼關係?”馬文才越發覺得奇怪了,“你都喊不回來它,我能喊回來?”

    “不是,我是想和那騎射先生說說,讓他別老拐走我的狗啦。”傅歧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他要不理我的話,少不得要動手。”

    “動手?”馬文才不可思議地看着傅歧:“你是想讓我去爲你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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