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大碗的白水,裏面遊動着六七隻小蝌蚪
當時我都懵了,兩眼發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對她問道:“這就是早齋”
女人點點頭。
“你沒搞錯吧這能喫嗎”
“不是讓你喫,是用來喝的。”女人面無表情。
“不是早齋不是素齋飯嗎怎麼成喝蝌蚪了這哪是齋,這比葷腥更葷腥”
“別廢話讓你喝你就喝”女人聲音冰冷。
“有病吧我不喝這想想都噁心再說了,活的蝌蚪喝進肚子裏,萬一在我肚子里長大,然後變成青蛙在我身子裏蹦跳可咋整”我故意耍無賴。
“真的不喝”女人目露兇光
“你這麼看着我也沒用我肯定不喝”
“噌”
女人突然拔起了腰間的短刀,直接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喝不喝就死”
“你特麼敢”被她這麼一搞,我是又急又怕。
“我只負責完成任務,你不喝,我就敢”
看着女人堅定的眼神,感受到架在我脖子上冰冷的刀溫,我相信,要是我不喝,這女人沒準真的能把我的脖子抹了
我不可能不要命啊
於是我硬着頭皮,捏着鼻子,閉着眼睛,仰頭喝了起來。
當滑溜溜的小蝌蚪順着我的嗓子眼兒往裏面跑,那種癢癢的感覺,差點沒讓我嘔吐,但我還是忍住了。我是真怕我吐出來,這女人一刀子就抹下去
直到這碗清水加小蝌蚪被我喝完了,女人才放下了刀子,繼續面無表情的對我道:“把打更的東西放好,跟我走”
被她這種特殊的殺氣威脅,我只能委曲求全。
跟着她往外走,我對她問道:“美女,你叫什麼名字我之前見過你幾次”
“叫我冷顏就可以。”
“冷顏人如其名啊話說你會笑嗎天天板着一張臉,你不會是面癱吧”
我這話說完,她回頭瞪了我一眼,那目光如刀子一般,刺的我渾身一疼......
之後,我問她什麼都不說。趕上我哪句話問的有毛病了,她不是拔刀就是瞪眼的,感覺就是一個沒有溫度的人。跟她在一起,人都得被凍死
冷顏帶着我直接來到了破廟這邊。我們到的時候,破廟外已經站了很多人了,而胖老闆、王九成他們都在。
湊到胖老闆的身邊,我小聲對他問道:“胖哥,你也在啊”
“拜祭河神可是大日子,古鎮的人沒有特殊情況都必須要參加的”
“哦,那你早上喫齋了嗎”我小心翼翼問道。
“吃了啊我是在怪難喫喫的。”
“你喫的齋都是啥啊”
“活蝌蚪啊”胖
老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啊你也喫這個啊你說變不變態,哪有喫這種東西的啊你不知道,那小蝌蚪鑽進我嗓子眼兒的感覺,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都覺得噁心”我對着胖老闆大發牢騷。
微微咳嗽了一聲,胖老闆道:“咱們這個地方受地理環境的影響,只有到了十月中旬,河裏面纔會產出蝌蚪。咱們東古河裏的水特別乾淨,自然這蝌蚪也非常乾淨。這東西喝下去,可以敗火、祛毒、除瘡,更重要的還能強身健體。對咱們男人來說,這東西還壯陽呢這種好東西,可是河神對我們的恩賜。也只有在祭拜河神的這一天,大家才能喝的上這種東西平常日子,要是被發現有誰偷喫,抓到了就是一頓亂棒呢”
“可拉倒吧生喫這種東西,不喫壞身子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強身健體還有,這麼生吞小蝌蚪,也太殘殘忍了吧這算是哪門子喫齋啊”
“殘忍的事兒多了,這不過是咱們古鎮古老的習俗之一,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文化,必須得依照遵循。再說了,咱們如果沒有喫早齋這個文化,這東西估計就氾濫成災了,到那個時候可就麻煩了就因爲每年這麼做,才能保證食物鏈的平衡”
“行吧,反正喝都喝了,我也懶得糾結這個了。對了胖哥,我跟你說個故事,這個故事是瘟”
我剛準備把瘟婆子講的故事說給他聽的時候,破廟裏,突然傳來了細密的鼓聲。
鼓聲響起後,圍觀的所有人瞬間安靜,然後每個人都虔誠的雙手合十,閉目似是在祈福。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有些發愣,於是我也隨大流、雙手合十,閉目祈福。
這會兒我是真的在祈福,我祈求的是趕緊離開這個要命的古鎮,祈福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父母健康長壽。
等鼓聲消失後,所有人這才放開雙手,周圍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小葵從破廟裏走了出來。
小葵手裏拎着一個鼓,這並不是破廟裏供奉的那個紅皮鼓,而是一個新做的鼓。在這面鼓上,綁着一些象徵喜慶的紅布。
小葵把我喊到了她的身邊,讓我一會兒按照她的意思做一些事情。
簡單跟我說了一些東西,小葵就跟大家說了一些在我聽來完全沒營養的話,然後看了看東邊初升的太陽,算了算時間,轉頭讓我敲六下鼓,並大喊一句祭祀河神開始。
我也不囉嗦,立馬照做。
一套流程下來,小葵和我在前,帶領着浩浩蕩蕩的人海奔着東山腳下的那個大河走去。
到了地方,我發現河岸上已經擺好了供桌,上面有三牲貢品,上報河神的文書。
伴隨着我的鼓聲再響,小葵上前燒香祭拜河神。在這個過程中,她嘴巴里碎碎唸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等她燒了文書後,所有人對着河面拜了三拜,祭祀河神的儀式算是完成了。
緊跟着,小葵又讓我敲響鼓,並大喊一聲:受河神洗禮。
我這一嗓子喊完了,定睛一看,眼睛都直了。
只見面前的這羣女人,甚至包括小葵,就這麼當着我的面兒,把自己脫的是一噝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