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鄰家愛情 >(四十六)阿姨太重
    愛情具有最無窮偉大的力量。

    這句話,林嘉以前總覺得是哪個異想天開的傢伙隨便說說的。

    可今天她親身領教了。

    她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黑燈瞎火的晚上,又在一條又髒又泥濘的羊腸小道邊,顧流風能有心情向她索吻。

    而她的母親正痛得哼哼唧唧,朝着兩人怒目而視。

    “嘉嘉,快親我,我真的走不動了。”顧流風捂着胸口喘息,“阿姨耽擱不起。”

    林嘉很猶豫。

    顧流風從不是那種肉麻當情趣的人,他看上去很正經,而他一本正經說出肉麻話的時候,又看上去呃,特別可口。

    林嘉把心一橫,把脣湊了上去。

    他毫不客氣地就將舌頭捲了進來,溫軟濡溼,勾住了她的魂。

    林嘉只覺得自己腦袋嗡的一下,立時防守大開,任由他肆意侵入,甚至還迫不及待地迎合。

    他的氣息那麼好聞,清如山澗,沉如大海。

    唔,流風,流風

    我的流風他就是這樣的,笨笨的,傻傻的,可他那麼幹淨,那麼正直。他是一根筋,但他一根筋地愛着我。他不通所有的人情世故,但他仍那麼努力,那麼笨拙地想討好我的家人。

    林嘉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正無限流連在顧流風的深情繾綣裏,他突然一把推開她。

    “夠了,有力氣了。”他重新站起來,將張紅月背在身上,奔跑的速度明顯比剛纔還快着許多。

    林嘉咋了咋嘴,沒回過神來。

    呃,有力氣了,這是什麼鬼拿我的親親當飯喫麼

    張紅月是典型的急性闌尾炎。

    顧流風送來的及時,到了醫院就立刻手術,倒也沒多大問題。但張紅月爲人嬌氣,醒來後一直哼哼唧唧,一會兒懷疑醫院診斷錯了,一會兒怪林嘉沒塞紅包,醫生故意麻藥打得不夠,要把她活剖。

    林四祥和小飛來了一會兒。張紅月心疼兒子,讓老公趕緊帶着兒子回去睡覺。回去後沒多久,她又一個個電話追回去,遙控指揮這爺兒倆早餐喫啥,午餐喫啥,曬了幾天的鹹魚別讓野貓叼走,門口種的雞毛菜別忘了澆水。

    林嘉望着顧流風,這個男人也跟着忙了一整夜,卻依舊神采奕奕,如山澗清泉、湖畔修竹,雙瞳剪水,描不盡盛世美顏。

    “嘉嘉你累不累阿姨現在沒什麼事,你也回去睡一覺吧。”顧流風催她。

    林嘉心裏暖暖的。

    昨晚母親突發疾病,老爸和弟弟都沒什麼擔當,倒是他一肩扛起了所有。這種雪中送炭法,已經讓爸媽對他的印象大爲改觀,也讓她在心裏暗自吁了口氣。

    “可我爸要下午纔過來呢,我走了,我媽怎麼辦”林嘉打了個哈欠,懨懨地縮在顧流風懷裏。她是真的累,想不通爲什麼顧流風不喫不睡,還能這麼有精神。

    “我照顧阿姨就可以了。你快回去補眠,女孩子不能總熬夜。”

    “你可以嗎”林嘉很有些驚喜,卻又不太放心,“我媽她不是很好伺候。不過我倒確實需要回家一次,替我媽拿些日常用品過來。”

    “交給我,我會搞定的”顧流風很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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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紅月醒過來的時候,也就看到顧流風一個人。

    他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拿了本線裝的藍皮書在看,陽光從他背後打過來,眉目看不真切,但整個人像是給描了個金邊,光風霽月透着仙氣兒。

    張紅月有些恍惚,這就是女兒千挑萬選揀來的寶貝麼

    對於女兒,張紅月一直挺驕傲的。林嘉從十幾歲起就出落得亭亭玉立,是縣裏的一枝花兒。張紅月也一直很指望這支花兒能給她招來個金龜婿,但可惜,女兒眼高於頂,十年來對她介紹的無數個對象都嗤之以鼻。

    可歲數不饒人,女兒這麼挑挑揀揀的,已經從二八年華挑到了二十八,許多被林嘉蹬了的,迅速結了婚,生了娃,就像那個開土方車的,現在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見到她有時候也會笑嘻嘻打聽一句,“你們嘉嘉還沒成家呢再不抓緊可就三十了啊”

    這句話讓張紅月聽着很不是滋味,她也明白,女兒就是美成天仙,也已經是個奔三的天仙。而且今年來她這兒說親的,竟然已經有了四十歲的離婚男,還有帶着拖油瓶的,這怎麼不讓她如坐鍼氈

    也許是對顧流風抱有了太多的期待,所以當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準女婿時,竟然有隱隱的失落。雖然嘉嘉說他的畫兒能賣錢,但畢竟是虛的東西,哪兒有國家單位旱澇保收的好而且這最大頭的房子,不是到現在還沒買上嗎

    直到昨晚自己肚子痛得要死,這看着神仙一般的人兒竟二話不說一口氣把自己背到醫院,張紅月心裏這失落感才逐漸被好感代替。

    她欣慰地嘆了口氣。

    也許就是個悶葫蘆呢,不會說話,不來事兒,只要真如嘉嘉所說的那樣有出息,也就算了。

    顧流風並不知張紅月那麼多的內心戲。他對張紅月沒什麼好感,也沒什麼惡感,只不過這是林嘉的媽媽,他來照顧的話,林嘉就能回去多睡會兒。

    “阿姨,你醒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叫我。”顧流風很嚴肅,坐得筆端筆正地說。

    張紅月笑眯眯道:“我好多啦,昨天晚上可多虧你了。小顧啊,累不累”

    “累。”

    張紅月笑容僵了僵,“我們這鄉下地方,醫院是遠了點,也難怪小顧你受累。”

    “醫院倒是不遠,關鍵是阿姨您太重。我如果是揹着嘉嘉,跑上三個來回都沒事兒的。”顧流風說。

    一上午,張紅月都沒有再和顧流風說話,顧流風自然也不會主動找她說話。顧流風低頭看書,張紅月躺着看手機,偶爾視線交匯,則極尷尬地笑一下,又迅速移開。

    顧流風看了看時間,如果林嘉回家後就開始休息的話,現在已經睡上三個小時了。他覺得很滿意,誰說丈母孃難搞了,明明很簡單嘛。

    他每隔半小時問張紅月要不要喝水,問了六次,她都說不用。他本來還想問她需不需要上洗手間。但既然她一直都沒有喝水,那顧流風理所當然地認爲她也不需要排泄。

    一個多小時後,張紅月已經漲紅了臉,在牀上不安地扭動。

    顧流風立刻問:“阿姨,您不舒服麼”

    張紅月白了他一眼,“我要上廁所,去幫我叫護士來。”

    顧流風立刻邁開長腿奔了出去,但三秒鐘後又奔了回來。

    “護士呢”張紅月問。

    顧流風的臉比她更紅,無辜的睫毛顫了半天,終於低着頭說:“護士說她太忙,既然是一家人,讓我讓我帶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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