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珠寶小娘子 >第七章兒媳難爲
    白風荷這裏是沒有蠟燭的,她打開門,藉着屋外微弱的月光,能夠大概看到她所站的地方以及屋內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物品。

    一張牀,還是兩塊木板搭在幾塊石頭上的牀,還有就是一個木盆以及一個籮筐,裏面裝着衣裳,另外屋子裏還有一根藤條,是山上最常見的藤子,上面掛了幾件破爛的衣裳。

    “嫂子,我娘已經睡了,巧巧沒告訴她,你就放心吧”元芳芳急忙對白風荷說道,“明天娘肯定又要你上山,到時候你稍稍等等我,我把我的窩窩頭給你喫”

    白風荷心中微微一暖,“芳芳,你今天的已經給我吃了,明天不用了,你在家做針線活兒,沒有力氣也做不來,我今天晚上喫得夠飽了”

    “不打緊,我只是在家,太陽曬不着,風吹不着的,有什麼關係你不一樣,嫂子,我娘我娘比較嚴格,要是沒有力氣,可怎麼幹活”

    白風荷還是搖頭,吳氏一向把家裏管得很嚴,每頓飯喫什麼,每人喫多少,都有嚴格規定,元芳芳儘管在家做針線活兒,沒有上山,但她每次趕集都能掙點錢,比他們種地划算些,吳氏和元大路這才放任她在家。

    “這事別說了,我要上山幹活,婆婆不可能不給我喫飽,又要馬兒跑,還要馬兒不喫草,這不可能芳芳,你在家,我能不能請你幫幫忙”

    白風荷想了想自己藏起來的東西,紅豆是得到了,可後續還需要處理,總不能撿來就串起來買吧

    “嫂子,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元芳芳伸手撩了撩耳畔的秀髮,黑夜裏,她站在門口,微微蹙着眉頭,不時瞥一眼他們關雞鴨的地方,那味道,真的太難聞了,不是她嫌棄白風荷,是她真的受不了這味道。

    元家後院到處都能看到水窪,裏面裝了污水,有時候雞鴨就在這些水窪裏河水,水窪裏的水很髒,時間長了,水窪也會傳出來陣陣臭味。

    朦朧的月色下,元芳芳嬌小的身子在黑夜裏被拉得很長很長,乾巴巴的瘦,影子落在白風荷身上,完完全全將白風荷的影子擋住了。

    “也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明天給你一點東西,你給我曬乾,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累了一天,白風荷也沒多說,送走元芳芳,她望着天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深深地嘆息一聲。

    來到這裏半個多月了,她已經認命了,只是,長期這樣喫不飽,也不是她盼望的日子,堂堂珠寶大師,居然喫不飽飯,這不是很丟人嗎

    輕輕關上門,鼻尖縈繞着一股難聞的雞屎味兒,白風荷已經習慣了,她躺在這張硬邦邦的牀上,屋頂隱約可以看到頭頂朦朦朧朧的月光,幾縷月光傾瀉而下,照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白風荷一時間有些出神。

    那個世界她沒有勇氣回去,生命是珍貴的,她不知道自己再死一次,還能不能回去,她不敢賭,如今她已經想清楚了,不管在什麼地方,她都想活得自由

    她有本事,白風荷想自由,必須的物質條件還得有,前世種種,就當是一場夢吧,只是爸媽

    閉上眼睛,一滴清淚緩緩滑落,回不去了,白風荷知道,她回不去了

    翌日天麻麻亮,白風荷就麻利地起來,看元家的人還沒起牀,飛快跑到村口,拿了東西回來,塞在牀下,這纔開始打水,燒水。

    元家院子下面,就有一條從山上特意引下來的小溪,整個元家溝的人都喫這條小溪中的溪水,白風荷手裏拎着一個木桶,木桶到她的小腿處,拎滿一桶,大約有七八十斤重的樣子,她喫力地想要把桶提上來。

    “青峯家的,這麼早就起來了你婆婆他們起來了沒有”

    白風荷聞言,放下桶就看了過去,原來是元家的鄰居,叫什麼她忘了,只記得她和她一輩,她叫這個女人做嫂子,不過她的男人服勞役去了,一去一年半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來。

    “是嫂子啊,你也起這麼早我婆婆他們應該也起來了,嫂子,你慢點啊,我先回去了”

    白風荷很客氣地和那人打了招呼,她不知道,當她轉身之後,那女人傻了,這還是白風荷嗎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她記得自己剛剛嫁到元家溝的時候,也是害羞得不行,不敢說話,內向得很,後來熟悉了,一點一點才放開了,她只當白風荷熟悉了元家溝。

    白風荷好不容易拎着桶到了籬笆門口,吳氏一邊梳頭髮一邊往外走,看到她,手裏還拿着梳子就指着她:“賤蹄子,還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提水過來燒水真是懶婆娘,起得這麼晚,昨天山上的活兒你沒幹完,今天要是再幹不完,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風荷撇撇嘴,輕笑一聲,再一次彎腰提着沉重的木桶朝屋子裏走。

    元芳芳眯着眼睛,元巧巧坐在竈臺前面,她還沒梳頭,頭髮亂糟糟的,坐在竈膛前面一個勁打哈欠。

    “嫂子,你起這麼早啊我都跟你說了,以後打水記得叫上我,我和你一起,這樣你輕鬆點”元芳芳急忙把木桶提過去,然後把水倒進一個更大的水缸。

    “姐,你是不是傻啊,她是我們家買來的,本來就應該做事啊,你去幫什麼勁兒,你是不是閒得沒事做啊你沒聽到娘說,馬上就到了交稅的日子,到時候我們要是拿不出錢來,可怎麼辦”

    白風荷站在門口,她人還沒離開,元巧巧就拉着元芳芳說着,老成的模樣,一點也不可愛,更談不上讓人心疼,她有的,只是刻薄,不,甚至比吳氏還要更加刻薄。

    白風荷癟癟嘴,元芳芳嘆了一口氣:“巧巧,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嫂子也苦命人,她年紀也不大,我們不要這麼欺負人家,人家剛剛嫁到我們家,大哥不在,我們應該多多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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