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仕者生存 >第四百二十章 都是郝平乾的
    晚十點多,縣委擴大會議結束。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這次會議,除了各自簡單彙報巡查回頭看情況外,縣委主要參照氣象、水利、農業、畜牧、建築、交通等部門統計的數據。這些部門統計的數據,相對要客觀於各自彙報,也基本取得了參會人員的共同認可。無論縣長講說相關部門的作爲,還是縣委書記對回頭看效果的評講,都是參照這些數據。

    相較而言,喬成的講說要含糊的多,也委婉的多。這既是他不願多得罪現場一些人,更是他有私心作祟,兩個得意屬下這次表現最差,他難免投鼠忌器。

    而冷若雪卻講的非常直接,也很是尖銳。她沒有繞彎子,更沒有捂蓋子,好是好,差是差。正是她這種直言不諱,現場有幾人臉紅一陣白一陣,喬成是其之一。冷若雪自是注意到了那幾人的神情,但她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更多的是憎惡與鄙視。

    會議結束了,但人們的評說還會繼續和傳播。

    李曉禾沒有過多關心內容品評,而是一回到屋子,便想到了白天的事情。

    “叮呤呤”,桌固定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李曉禾快速拿起電話聽筒:“書記……好的。”

    放下聽筒,李曉禾出了自己屋子,奔向書記辦公室。在離開時,沒忘了鎖自己的屋門。

    ……

    看到李曉禾進屋,冷若雪直接道:“午聽電話里語氣,似乎有什麼說道。趙成利暈倒是怎麼回事?”

    “書記,是這麼回事。”李曉禾徑直坐到對面椅子,低聲講說起來,“今天早……”

    聽完對方講說的簡單過程,冷若雪“咯咯咯”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又說:“這麼來看,是那個豬尿泡嚇倒了鄉書記,他是擔心鄉里死人,進而擔心烏紗帽不保呀,怪不得呢。對了,你剛纔說,他醒來以後說了一些事,與信部分內容吻合,這又是怎麼回事?”

    “書記,您聽聽這個,這是問他話時,刑警小張錄的。”說着話,李曉禾從衣服口袋取出一個優盤,遞了過去。

    接過優盤,插到電腦主機,冷若雪打開電腦,帶了耳機。

    在鍵盤操作一番,優盤裏的聲音通過音箱,傳入了耳機,耳機分別是李曉禾、小張和趙成利的聲音,也有周圍環境的聲音:

    李:“趙書記,你從汽車前擋玻璃看。”

    趙:“什麼?”

    “譁”,

    “轟隆”,

    “嘩啦”,

    李:“怎麼回事?”

    趙:“怎麼,怎麼……”

    在浪濤聲伴奏下,是錄音機“滋滋”的電流聲,也有男人的粗重呼吸,顯見心情緊張,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再次傳出說話聲:

    趙:“好吧,我說。這條河之所以水流湍急,主要是與河道的走勢有關,也與這些礦渣的堆放緊密相關。我在烏梁鄉好幾年了,知道這條河的情況,以前根本不是這樣。以前的時候,這條河一直從右邊那裏過來,整個河道要長出大約五百米,主要是在這一段繞了彎。經過幾次轉彎,緩解了河道的坡度,自然也降低了水流的速度。在前年的時候,也發過大洪水,這兩次並不小,可整個運行非常平穩。

    自從去年春天,河道改了,縮減了整個河道的長度,而且還加大了河道的坡度,水流一下子猛了好多。從那時候開始,凡是河水一大,必定浪頭也大,整個洪水對周邊環境影響也大了好多。尤其從去年夏天開始,在河東側堆放礦渣以後,礦渣經常堵塞河道,有時是少半幅,是是半幅多。這麼一來的話,相當於河道再次短距離改道,而且還降了一半的河寬,但河水流量不減,流速相應翻倍,河水對河岸的衝擊太大了。

    與之前相,眼前這段河道的寬度增加了一倍,全是這一年多洪水猛烈衝擊的結果。而且河道已經形成東高西低的現狀,更加劇了河水對西側的衝撞,勢必會引起更大的河岸垮塌。如果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年,反正照這樣的洪水再衝四、五回,洪水直接進那家居民的院了,房子也保不住,人身安全也會面臨威脅。”

    張:“次死亡的兩人,會不會是被突然塌陷的泥土帶走的?那裏好像以前應該是踩出的小路。”

    趙:“不知道,這個真是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當時我到的時候,鄉里已經到了好多人,我只在礦尾村岸邊看到死屍。現場自稱目擊的礦頭村村民,也只說是在家裏時,好像看到有人在岸邊,後來不見了。”

    張:“當時兩人死了多長時間?”

    趙:“不知道,都是當地派出所來的人,沒有鄉里參與。反正我看見死屍的時候,感覺那都是硬*梆梆的。”

    張:“您覺得那兩人是如何掉的水裏?”

    趙:“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你別問這些了。”

    沉默,靜的能夠清晰聽到洪水聲。

    過了大約三分鐘,再次傳出對話:

    李:“爲什麼從去年春天河道改了?”

    趙:“因爲去年春天,興隆礦業在這裏開礦,規劃的興隆礦業採礦區內,包括了原有河道的部分地段,事實興隆礦業也佔了這個地段。這樣,河道改了道,流經區域縮短,坡度相應增加,流速翻倍增長。”

    李:“既然有這樣的隱患,爲什麼當時還會批准那家礦業公司開採?這手續怎麼批下來了?是誰批的?”

    趙:“肯定是礦業局了。是哪個領導批的,我不知道了。這裏的礦歸礦業局管,鄉里哪有權利過問?只有提供服務的份。”

    李:“不對吧?據我所知,這裏的礦曾經是局、鄉共管,即使後來全都收歸縣裏,礦也給鄉里交的所謂‘支援經濟費’呢。你能說鄉里沒權利?好多人可是笑稱這個是‘保護費’的。保護費都交了,鄉里豈能不提供保護?”

    趙:“這,這,這都是郝平乾的。他當時是鄉長,很快升了書記,一直都由他掌控着。”

    李:“郝平?只有郝平?”

    趙:“再,再有誰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一下都沒插手。現在也才代管黨委沒幾天,礦根本也沒人鳥我呀。”

    李:“既然你說此事跟你無關,那你以前爲什麼不說?”

    趙:“我,我怕呀。郝平雖然暫時被免職了,可他的影響力還在,隨時都可能出手對付告密者的。”

    李:“你怕他什麼?”

    趙:“我一怕他對我人身報復,二怕他在工作使壞。以前有人和他作對,很快被人暗地裏紮了刀子,落了個腿瘸的下場。還有一個人也是和他不對付,時間不長被人告了狀,最終證據確鑿,鋃鐺入獄。另有一個人當面反對過他,他當時沒說什麼,可是沒過多久,那人在工作*出現了重大失誤,丟了官職和飯碗。

    雖然這幾件事經過調查,最終沒和他扯關係,但人們都相信肯定與他有關,否則不可能這麼巧。這種情況下,躲他還來不及呢,誰還敢沒事捅咕他?反正好多人怕他,甚至怕過了縣裏領導,縣領導頂多摘烏紗帽,他可是要摘命的。”

    聲音到此而止。

    冷若雪摘下耳機,靠在椅背沉思起來。

    過了五、六分鐘,冷若雪坐直身子,問道:“你怎麼看?”

    “從去烏梁鄉那天開始,我發現河道有問題,在一直了解、分析此事,覺得與信前半部分反映屬實。等我得出結論後,通過各種方式,想要讓趙成利講說實情,招賢榜是爲了這個目的。可趙成利利用‘地主’優勢,很便利的截留、過濾了與之有關的信息。

    至於他是因爲怕郝平,才刻意爲其欺瞞,還是兩人之間有什麼瓜葛,暫時不得而知,還需要進一步覈實。但對於他講說的郝平爲人,我覺得只有欠缺,沒有增加。這個郝平爲何如此張狂,也只有調查才能清楚。不過我覺得,從管理權限來看,主管礦業的塗鋒顯然脫不了干係。”李曉禾講說了看法。

    冷若雪點點頭:“我也贊同你的這些看法。從現在來看,郝平顯然是危險人物,需要立即調查,我會馬和連書記打招呼,讓紀委介入。至於郝平是否能夠交待出塗鋒的情況,是否如你所料,那隻能等調查結果了。從你的描述與趙成利的講說來看,興隆礦業那裏的河道,必須馬處理,第一步要先清理並杜絕礦渣佔用河道與河岸。這個工作由縣政府去做,我也會盡快與喬成聯繫,咱們沒必須直接參與了,只需履行督導職能即可。”

    見冷書記停了下來,李曉禾趕忙道:“關於查找塗鋒的事,該怎麼進行?”

    “是否能夠以此找到塗鋒,是否公安局會繼續介入,那看你和公安局那裏的溝通了。”說着話,冷若雪從音箱取下了耳機。

    不知是什麼原因,音箱裏忽然傳出趙成利的聲音:“都是郝平乾的。”

    冷若雪趕忙伸手,關掉了音箱開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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