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原馬給吳海龍打電話,讓他方便的時候來一趟小花都。
在等吳海龍的時候,方離原又給謝處長打了個電話,約他晚過來熱鬧熱鬧。
正琢磨要不要再約見一下李局長,商量一下怎麼處理一次林喆的事情,林喆的傳呼剛好打了過來。
“林哥......”
“方離原,我真是沒想到,你做事竟然如此斬盡殺絕......”
方離原剛開口打了個招呼,林喆怒氣衝衝的聲音排山倒海般地壓了過來。
“林哥,你這是......”
“我問你老孟被弄進去是不是你乾的好事?你老實回答我!”
“林哥,你誤會了,我也是剛剛纔聽說,好像是因爲什麼債券的事情......”
林哥粗重的喘息聲在話筒裏清晰可聞,“老孟是被龍城公安從家裏帶走的,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本事?!你昨天還打發劉斯來當說客,方離原,我今天明確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咱們當從來沒認識過,你是你,我是我!”
“林喆!”方離原不知從哪裏來的怒火,朝着話筒裏暴喝了一聲,震得自己都一陣耳鳴。
話筒那端的林喆顯然也被方離原的吼聲驚呆了,連喘息聲都聽不見了。
“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別那麼意氣用事好不好?!孟京生非法集資,那是他咎由自取!他在裏面交代是他舉報的你,還說你索賄受賄,你知道嗎?我特麼現在還在想辦法怎麼爲你開脫,你知道嗎?!”
“算孟京生非法集資,那爲什麼不是燕京警方出面?而是龍城公安過來抓人?他舉報我?哼哼,你倒是摘得乾淨,他目的是什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方離原,我是再不會動腦子、這點事兒還是想得明白吧?!”林喆毫不退讓針鋒相對。
方離原覺得自己周身都在顫抖,話噎在喉嚨裏是說不出來。
話筒裏傳來林喆的冷笑,“怎麼?無言以對了?方離原,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我要是進去了,也是咎由自取!和你無干!”
話筒裏的忙音如同加速的心跳,讓方離原感到一陣窒息。
“老闆......”陳火貴從門外探頭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沒事吧?”
方離原放下被自己攥得有些溼漉漉的話筒,長長吁了一口氣,“沒事,沒事......你有事?”
“吳海龍來了。”
“你先找個地方,陪他抽根菸喝點東西,等我十分鐘。”
“好,真沒事?”陳火貴還是有些不放心。
方離原擺了擺手,陳火貴嘆了口氣,帶了門。
重生而來,方離原一直全心呵護倍加珍惜的情感脈絡,終於還是在林家兄妹身出現了裂痕,不知道能不能修補,還是會繼續擴大,直至體無完膚。
方離原想到了小姑、想到了喬司令,還有喬爺爺......一時心如刀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火貴又從門外探頭進來,“老闆......”
“十分鐘到了?”
“嘿嘿,都快半個小時了,要是不舒服,我讓吳海龍先回去吧?”
“沒事,請他過來吧。”
方離原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一夜之間,鏡的自己似乎消瘦了不少。
“要是有啥難事你說話,晉省暫時玩不轉,燕京可是咱大本營,沒啥擺不平的事兒。”
“好好,有事一定麻煩海龍兄!”
陳火貴識趣地退下,房間裏又剩下了方離原和吳海龍。
吳海龍有些緊張,坐在沙發有些侷促不安,“哥們兒,我那事兒有消息了?”
方離原拿起午王隊長送來的牛皮紙袋子,遞給了吳海龍,“海龍兄,你先看看是不是這些東西。”
吳海龍急不可耐地一把撕開封口,從裏面扯出一份件。
“購買協議?”
“看看全不全,還有,你再回憶一下,除了這份件之外,還籤沒簽過其它東西。”
吳海龍翻來覆去看了兩三遍,又想了想,說道:“應該沒有了,我親筆簽字的都在這兒了。”
“那好,海龍兄,這份東西你保管好。錢的事還得等後面案件處理進展,我會想辦法完璧歸趙的。”
“我可以帶走?”吳海龍揮了揮手裏的件。
“當然可以。從現在起,專案組裏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買過長城債券。”
吳海龍揉搓着雙手,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哥們兒,這件事太謝謝你了,不瞞你說,我昨天做了一宿的噩夢......”
“這下好了,不用擔心了。對了,海龍兄,還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說,別這麼客氣。”
“是小丁的事,她昨天出來了,丫頭也是受人矇蔽,賺的那點佣金也要原數退回。海龍兄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爲難她了,不知......”
“嘿!這個丫頭,老子真心對她不錯,可是還.......算了,既然你說了,我不找她麻煩了,也是,她特麼也是個受害者。”
“火貴哥!”方離原衝門外喊了一嗓子。
少頃,侯在門外的陳火貴便推門而入。
“你去看看小丁在不在,讓她來一下。”
“老闆......”陳火貴明顯有些不情願。
“去吧,叫她過來吧。”
方離原的吩咐,陳火貴縱然不情願也得照辦。
有頃,小丁戰戰兢兢地出現在了門口。
“進來吧,小丁。”方離原招呼道。
吳海龍虎着臉,坐在沙發一聲不吭。
“小丁,你沒啥向吳老闆說的嗎?”
小丁身體都有顫抖,帶着哭腔說道:“吳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騙子,你的那些錢我每月還,一定能還完的......”
“草,你掙的那點工錢,每月還,你變成老太婆也未必還得清......”吳海龍挖苦道。
“那.......”小丁的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老闆.......”一旁的陳火貴劍眉倒豎,又要打抱不平。
“你真是個傻丫頭,吳老闆的意思還不明白?你還也還不清,那不用還了嘛!”方離原笑着說道。
“啊?!”小丁一時也不知是哭是笑,是真是假。
“謝謝兩位老闆!”
陳火貴這纔算明白了方離原的用心,拉着小丁高高興興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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