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於非凡歲月 >第二百二十章 一張牀鋪惹的禍
    石廠長接手市場部的第一個大動作是換血。手機端 m..

    燕京的銷售人員悉數下放各辦事處。只給了一個優待條件,那是可以在全國十個辦事處任選其一,但不能兩人同去。

    除了方離原,市場部在燕京總共有六個人,分別負責電信運營商和幾個大行業,兼管津冀兩地。

    六個人選十個辦事處,可選擇的空間很大,但是選擇的難度不小。都是燕京土著,有的人甚至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燕京,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無奈是兩眼一抹黑,不安和惶恐自然在所難免。

    呂禾算是六人的主心骨,平時咋咋呼呼,事到臨頭也有些懵逼。咒罵了一下午黃科長,但也是悔之晚矣,還是得面對現實。

    下了班,大家都作鳥獸散,各自回家彙報情況,收拾行囊。石廠長只給了一天的時間,明天要報打算去的辦事處,後天便出發。

    呂禾憂心忡忡地拉了方離原,說是要一起喝兩杯。

    花毛一體,再加炒鴨架,着一瓶二鍋頭,兩人邊喝邊聊。

    “在燕京,再不濟,還能託親戚朋友找些關係,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這不是把人往絕路逼嗎?!”

    “想好去哪兒了嗎?”方離原問道。

    “沒有,先可着他們哥幾個挑吧,剩下的隨便選一個。只要離燕京近點成,孩子小,老婆單位事也多,遇到點急事往來也方便。”

    “呂哥,家裏的事兒你也別太操心,要是有啥事,我也可以幫忙。”

    呂禾擡起一直低垂的頭,“兄弟,有你這句話行。雖然以後人不在燕京,但是廠子裏這點破事都還知道,要是有啥不清楚的,你只管找我。我呂禾雖然不太找人待見,但大家多少都還得給我個面兒。”

    方離原想起了黃科長要收宿舍,把午黃科長的意思向呂禾說了一遍。

    “這特麼老黃最雞賊了,你放心,他看見市場部你一個沒被下放,一準又要犯嘀咕了,怕你得到了石廠長的器重,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找麻煩了。不過,也別跟他叫板,犯不,老黃愛貪點小便宜,弄點東西送過去。你初來乍到,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發了一通牢騷,又指點了一遍江山,呂禾的心情好受了些。惦記着還得回家裏和老婆彙報,酒喝了一半便匆匆離去。

    看着剩下的半瓶酒,方離原想起了徐方舟。

    又要了一份炒鴨架,和剩下的花毛一體打了個包,揣二鍋頭,方離原直奔單身宿舍。

    通信設備廠的單身宿舍是一棟老舊的筒子樓,一共三層,頂層是女職工,一二層是男職工,方離原的宿舍在二樓。

    了二樓,一股混雜着飯菜和煤氣味道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食堂只在午開放,單身職工的晚飯都要靠自己解決,樓道里橫七豎八地擺着各式煤氣罐、煤油爐,三三兩兩的小夥子正在面煎炒烹炸。

    從學校裏的集體宿舍到單位的單身宿舍,環境和身份的變化,讓大家都燃起了過日子的熱情。不久之後,他們又都會從這裏陸續搬走,和心愛的女人另建安樂窩。

    方離原的屋子在樓道盡頭的倒數第二家,把頭的是徐方舟的宿舍。

    這兩間宿舍門前都很安靜,大門緊閉,毫無聲息。

    方離原沒用鑰匙,而是輕輕敲了敲房門。

    “誰呀?!”隨着一聲吆喝,謝春東打開了房門。

    “方離原?你怎麼來了,快進!”

    方離原從來沒有在晚來過單身宿舍,只是午回來過兩次。

    “方便嗎?”方離原曖昧地笑了笑,問道。

    “方便,方便,我一個人,她週末纔過來。”謝春東毫不避諱,一把將方離原拉進了屋。

    “慢點,慢點,我可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來了酒菜。”方離原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裏掏出半瓶二鍋頭,連同餐盒一起放到飯桌。

    “人家都炒菜做飯的,你咋這麼冷清?”方離原問道。

    “別提了,剛和徐方舟幹了一仗,他去找領導告狀去了。”謝春東氣哼哼地說道。

    “幹仗?爲什麼?”

    “午後勤科來人檢查宿舍,問你是不是不住,我說住,被子褥子都在。他們說有羣衆反應你不住,狗屁羣衆,我用腳一想是狗日的徐方舟。晚我問他,他死活不承認,還出言不遜,我沒慣着他……”

    “嚴重嗎?”

    “不嚴重,好像腦袋磕在了桌角,破了點皮,非嚷嚷說我要行兇,還特麼喊着要報警,見沒人搭理他,哭哭啼啼地走了。有人看見他去了家屬區,估計是找領導告狀去了,剛纔你敲門,我還以爲是領導來了呢。”

    “你能肯定是徐方舟說的?”方離原問道。

    見方離原臉色凝重,謝春東反問道:“後勤科的不會也找你了吧?”

    方離原點了點頭,“黃科長一班到市場部找了我,被我堵了回去。”

    “這個徐方舟真特麼不是東西,前段時間非要住到這屋來,說和他一屋的哥們兒晚打呼嚕,吵得睡不着。我一打聽,人家根本不打呼嚕,反而是他鼾聲如雷。”

    “他爲啥要換房間?”

    “他的牀靠着山牆,離暖氣還遠,估計怕擔心冬天冷。和同屋的那哥們兒商量換,人家憑什麼換啊?誰不怕冷啊?他變着法地折磨人家,半夜不睡覺,開着收音機聽英語,可惜,人家不怕這個,陪着他一起聽。沒轍了,這纔打起來這屋的主意。”

    “不管他,咱們在這兒等他回來,看能搬來什麼天兵天將。”

    兩人擺開飯盒,平分了半瓶二鍋頭,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喝了沒兩口,走廊裏是一陣熱鬧,緊接着響起了哐哐的砸門聲。

    謝春東騰地站起了身,方離原連忙伸手將他按回到了凳子。

    脫去了外套扔到牀,又刻意把原本整潔的被褥搞得雜亂一些,方離原這纔不緊不慢地走到門邊,打開了屋門。

    迎面看見的是徐方舟有些扭曲的臉,只是,在見到方離原的一刻,臉越發扭曲了,甚至都有些變形。

    “方離原?你怎麼……”

    “徐方舟啊,喫飯了嗎?我們剛做好飯,要不要一起喫一口?”方離原滿臉堆笑,當然,這笑容不是送給徐方舟的,而是跟在他身後的黃科長。

    “小方!午剛見面,沒想到晚又見面了!”黃科長馬回以熱情的招呼,還朝着方離原揮了揮手。

    “黃科長,您也請進!”

    方離原立馬無視了徐方舟,直接和黃科長對了話。

    “我來宿舍看看,怎麼樣?宿舍住的還習慣嗎?”黃科長不再搭理徐方舟,高高興興地進了屋,眼睛迅速在兩張牀掃視了一遍。

    “習慣,習慣,兩人一屋要學校裏六人一屋舒服多了!”

    “哎喲喲,有酒有肉,小日子還不錯嘛!”黃科長的眼睛又落在了飯桌。

    “苦作樂吧,晚沒啥事,喝喝酒聊聊天。”方離原答道。

    “嘿嘿,小方啊,我聽說你們市場部不少同志都要下放到辦事處了,石廠長唯獨把你留下來,看來是很欣賞你,要重用你喲,你可要有個思想準備啊!平時多研究研究技術,看看產品資料,時間可不能虛擲啊!”

    方離原暗自佩服呂禾的神機妙算,看來這位黃科長還真是個愛琢磨的人。

    說笑了一陣,黃科長便若無其事地出門,又被別的單身職工簇擁着一路訪貧問苦而去。

    徐方舟一直愣怔在原地,像是泥塑木雕一般。

    “你!沒事吧?喝一口不?”

    自始自終沒說話的謝春東朝徐方舟喊了一嗓子。

    徐方舟這才緩過神來,也不說話,奪門而出,旋即,便聽見隔壁傳來重重的開門聲和關門聲。

    “哈哈……”

    見徐方舟狼狽逃竄,謝春東笑得前仰後合,方離原卻有點笑不出來。

    黃科長竟然一點面子都沒給徐方舟留,這讓方離原始料不及。即便是換做自己,也很難嚥下這口惡氣,更別說待人刻薄的徐方舟了。

    徐方舟可能不會記恨黃科長,但是將這筆債算到方離原和謝春東頭卻是毋庸置疑的了。

    前生,徐方舟可是個如魚得水的人物,因爲一段好姻緣而飛黃騰達。剛剛班便結下樑子,不知是不是埋下了不可預知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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