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兮夫人失蹤了”那下人低着頭開口。
兮夫人,指的自然就是君紫陌了,來了西武之後,她化名雲皎兮,作爲南宮錦的妾室跟在她的身邊,被相府的下人成爲“兮夫人”。“你說清楚一點,失蹤了是什麼意思”那會兒不是還在院子裏頭嗎
“就是那會兒,兮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本來都以爲她是休息了。但後來,夫人發現上次您在街上給公子買的一個小玩意兒,落在兮夫人的房間了,夫人就遣了人去拿,可是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我們就大着膽子闖進去了,進去之後,牀上一個人都沒有,被子也是冷的,方纔也派人去找了,整個丞相府翻遍了也沒找到”
這下,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南宮錦,頓時覺得頭疼欲裂君紫陌是君臨淵走之前託付給她的,是決計不能出意外的啊真真的多事之秋,若是煩悶,越是是事多
一隻冰涼的手,適時的觸上了她的太陽穴,輕輕的揉了幾下:“別急,讓風他們去找找。”
清冷的音調,加上指尖的溫度,很快的便讓南宮錦煩躁的心情稍稍的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嗯,你派風和滅他們出去找,我去紫陌的房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分道而行,半路上,南宮錦撞見了正往自己屋子裏頭走的墨畫,墨畫一見她,當即彎腰開口:“相爺”其實貴爲公主她是不必行妻禮的,但是她還是行了,而且低垂的美眸中有一絲奇異的色彩。
可是正在煩悶中的南宮錦,根本就懶得理她,直直的從她的身邊掠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墨畫轉過身子,看着南宮錦的背影,脣邊忽然浮現出一抹冷笑,就那麼在乎雲皎兮麼她是發現了,這個府中,燕驚鴻幾乎是每個人都在乎,唯獨自己是被看做陌生人一般的存在,不,甚至不僅僅是陌生人,比對待陌生人還多了不少厭棄。
燕驚鴻,你就儘管拿這樣的態度來對我吧,等看着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的時候,消失得只剩下我墨畫的時候,你自然就能明白我的好
“公主,我們這樣做對嗎要是讓相爺知道了”墨畫的貼身侍婢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樣做似乎是太過分了一些,公主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啊,可是嫁入了丞相府之後,竟然瘋狂的做出了這種事情,這
墨畫不甚在意的偏頭看着她:“有什麼要緊,這件事情又不是本公主做的”她不過是看見有人想動手,幫忙推了一把罷了。
看樣子,那些人原本是想動那個慕千千的,可是慕千千的身邊有太多的護衛保護,而且護衛的身手都是深不可測,動起手來自然很麻煩,那就只有挑了君紫陌了
說來這件事情也是南宮錦的疏忽,她完全就沒有想過居然有人會對君紫陌下手要是想要威脅她,孩子和正妻不是最好的籌碼嗎何必要去抓個在外人看來官宦人家裏頭可有可無的妾室於是她就派了很多人,重重保護上官渃汐和君驚瀾,沒有在君紫陌的身上花多大的功夫來防範可是這問題,竟然真的出在了君紫陌的身上。
大步踏進了她的屋子,裏頭的東西沒有被人動過,嗅了嗅,鼻尖也沒有迷香。南宮錦不由得有些皺眉,如果君紫陌是被人抓走的,好歹也會因爲驚慌而叫一聲,不可能半點響動都沒有就被抓走了吧
“相爺”管家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南宮錦偏頭看着他:“我且問你,今日在兮夫人的房間門口,就沒有侍婢守着嗎”
管家面露抑鬱之色,開口道:“相爺,今日你不是要收拾東西,都運到別莊嗎人手不夠,所以都調度過去了,兮夫人也是同意了的,所以”
“院內巡邏的人呢”總該有過來了的。
管家的表情頓時更加難看了:“他們都被打暈了,在院子裏面倒了一地,還有兩個被下了重手,已經死了”
這下南宮錦的頭更大了,要是這樣的話,幾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線索了都是因爲今晚的運輸值錢的東西,大部分的人全部調過去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院內的防守完完全全沒有做到位,以至於出了這樣的狀況
錢,都是因爲她太看重錢
“相爺,皇后娘娘請您到宮裏去一趟”門口來了一個小太監,對着南宮錦笑着開口。
南宮錦皺眉,不耐煩的揮手:“有勞公公去回了皇后娘娘,現下已經是子時了,外臣實在不能入宮闈,也免得落人話柄,污了皇后娘娘的清譽”雖然她和鳳憶雪是盟友,而且這個盟友還幫過自己很多次,但是這個盟友卻不可全信,更何況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進宮與之廢話。
那小太監也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此一說,開口笑道:“丞相大人息怒,是咱家的不是,咱家的話沒有說清楚,皇后娘娘請您進宮一敘,是指明兒個一早,娘娘說了,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跟您商量。還有,娘娘叫您放寬心,她說了,只要有她幫着,丞相大人擔心的那個人,就不會出事”
那小太監說完,一甩拂塵,而後扭着自己的腰,一步三搖的走了。
南宮錦的眼神卻凝了一下,那按照這個說法,就是鳳憶雪知道君紫陌的下落了可是要找自己進宮去做什麼,腳步擡了一下,正想不管不顧的進宮,但是想起方纔那小太監已經說了,紫陌的安全無憂,而自己這大半夜了進了皇宮後院,就是慕容千秋再寵信自己,也堵不住這天下悠悠衆口。只得暫且耐着性子,忍住了想要衝入皇宮的念頭。
“你說什麼”帝王冷峻的容顏,幾乎已經扭曲了起來。寒冰般的視線掃射在大殿中央的那個人身上,冰冷的脣崩成了一條直線,眼中除了震怒、痛惜,還有十足的不敢置信
“皇上,屬下咳咳屬下是在說,燕驚鴻的人,殺了我們所有的人,他放屬下回來告訴您,若是您屁股癢了,他不介意再飛您一腳”龍影衛首領捂着自己的胸口,強忍着那股吐血的慾望傳話,他是真的十分難受,五臟六腑幾乎已經全部移位了,能撐着到現在,也已經是個奇蹟了
皇甫懷寒聞言,冰冷的脣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幾下,這天下間敢說這種話,而且還說得出這種話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蘇錦屏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女人
照這麼說,那女人現下是跟燕驚鴻在一起,都在西武難怪自己怎麼樣都找不到“這話,是燕驚鴻本人說的,還是他身邊的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