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元配 >98.我由衷的希望
    當天容揚是夜深纔回的, 那會兒魏年三人就已經睡下了, 略用些宵夜, 容揚還問了劉媽一句,劉媽道,“下午魏先生教魏太太、魏姑娘打網球, 晚上用過飯出去轉了轉, 是在外頭喫的飯。對了,魏先生給先生留了張字條。”

    容揚接過, 見魏年寫的是,希望容揚安排一下,他明天打算去工廠看一看。

    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用的早餐,魏家人習慣早起,容揚看來也有早起的習慣。不過,容家早餐多是西式,吐司、蛋糕、牛奶、煎蛋、果醬一類, 陳萱反正喫的亂七八糟, 倒是魏年魏銀一幅享受又滿足的模樣。

    魏年同容揚說了去工廠的事, 容揚道,“一會兒我讓文經理帶你們過去, 還有兩個技工,有什麼不懂的, 問技工就好。到時, 在北京另設工廠, 我們心裏也有個數。”

    魏年應下了。

    容揚每天行程繁忙,並無空閒帶着他們親去工廠。好在,魏年也不是非要人帶着才能做事的性子。魏年當天過去,就明白,爲什麼容先生說搬工廠搬的那般輕描淡寫了,這是一片不小的工廠地界兒,不只容揚一家做化妝品的。不過,這塊地皮是容揚的,其他工廠不是正在搬,就是已經搬了。魏年一打聽才知道,容揚打算把工廠搬遷,然後在地皮上蓋別墅。

    相對於容揚的房地產事業,可想而知,這一家小小的化妝品的搬遷是多小的一件事了。

    魏年看過機器,問了兩個技工,其實容揚說的什麼完整的生產流程,也就是兩臺機器,兩個技工,真難得當初容先生當時的口氣了。魏年是個實幹的人,他根本也沒用人給出具體的數目,看過工廠後,繞着那房舍走了一圈,讓陳萱記下房舍大小,長寬各多少步。

    陳萱拿着個小本子,像是阿年哥的小助手一般。

    魏銀則是在去年的底貨裏,拿了一些點脣膏,美指油,待看過工廠,文經理道,“不知魏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可先作安排。”

    魏年道,“我們來上海主要是看工廠,安排的事不急。”

    文經理有些納悶兒,這工廠不都看過了嗎魏年把兩位技工叫來,問兩人,“這機器是什麼時候買的”

    兩位技工竟說不上來,魏年心說,個姓容的死狐狸,給他坑慘了。魏年轉而問,“兩位師傅什麼時侯開始在這化妝品廠上班的”

    其中一位徐師傅說,“我來得年短時,來了三年。李師傅年頭兒長,有五年了。”

    李師傅說,“我來的時候,機器就在了。至於什麼時候買的,聽當時的大師傅說,有五年了。”

    魏年算術很不錯,當時險沒叫容揚氣死,這該死的容狐狸,十年的老機器,還搬個腦袋啊搬虧得當時容揚那般臉大,還說有人出高價買他這破機器,讓他自家賣去好了

    魏年可算是把裏外裏的事鬧明白了,容揚完全是要蓋別墅賣房子的大生意,估計搬遷地面兒上的工廠時纔想起來,唉喲,這裏還有家虧損多年的化妝品廠啊。恰巧那時不知從誰嘴裏知道北京有這麼倆笨妞兒,給別人賣化妝品賣的不錯,容揚才起了這個心。真虧得他一口一個,全套的外國機器十年前的;完整的生產流程就剩倆小技工,大師傅人家早走了;魏年可算是知道容揚怎麼發的家了,就這張嘴,不發家都難啊

    魏年和顏悅色的問過兩位技工師傅,也就不操心工廠搬遷的事了,同文經理打聽起上海有名的百貨公司來。也不必文經理相陪,讓文經理只管自己忙,魏年帶着陳萱魏銀去的,第一站便是上海的先施公司。

    這一去,真正長了見識。先施公司據說是上海第一家招女售貨員的公司,當然,現在不同以前,女售貨員雖稀罕,也不是沒有。像陳萱魏銀的帽子店,孫燕一樣是女售貨員,可人家先施公司可是做這事的頭一家。

    就是魏年,在北京時也聽聞過先施公司的名聲。

    待坐車過去,饒是魏年也深覺大開眼界,北京城裏四五層的建築就是高的了,先施公司卻是七層洋樓。先施公司的富麗堂皇、高檔奢華,早在一見這七層高樓時,三人就都有心理準備了。裏面的售貨員,也不是清一色的女售員,同樣有男售員,只是,不論男女售員,人家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陳萱心下都暗自琢磨,倘她不懂洋文,怕是過來當售貨員都不合格的。

    這裏面,不論喫飯、住宿,還是購物,都極方便的。

    三人過來,無非就是買些衣裳啊化妝品什麼的,陳萱還好,魏年魏銀兄妹都是大臭美,這回大家來上海,錢也是帶足了的。陳萱雖一向節儉的,奈不住魏年現在一心想討她歡喜,魏銀則向來主張女子要多打扮。

    而且,魏年理由充分,魏年說,“我看,上海時興的衣裳樣式,與北京城的不大一樣。人都說,入鄉隨俗。既然來了,就買幾件上海的衣裳穿穿,以免顯得異樣。”

    “就是。上海這裏的旗袍,花色更多,而且,它們開叉開得更高。這裏的洋裝也多,這種半腰裙、連衣裙都好看。”魏銀自己挑衣裳挑的來勁,陳萱這裏不必她招呼,魏年就給陳萱挑好了。別說,魏年的眼光,其實比陳萱的都要好些。

    姑嫂倆大半天,什麼都沒幹,就買衣裳買化妝品了。

    陳萱是個細心人,她與魏銀都買了這許多東西,她就想着,魏年多臭美的人哪,怎麼能就她倆買,不給魏年買哪。陳萱就拉着魏年往男裝那裏轉了一圈,雖然衣裳都不便宜,好在,魏年以前的西裝啥的,也都是裁縫鋪子量體裁衣,都是好料子,一樣很貴。故而,陳萱便沒覺着如何,挑兩身淺色素雅適合當季穿的,待魏年試過,陳萱覺着好的,就給魏年買下了。而且,是陳萱自己付的錢,陳萱說,“不能光讓阿年哥給我買衣裳,我也要給阿年哥買。”

    魏年笑眯眯的接過售貨員遞來的收據,先把衣裳寄存,待走時再過來取。就挽着陳萱的走,繼續逛去了。

    陳萱也挺高興的,她雖然一直很節儉,給自己買東西都是很精細,不肯亂說一分錢,可不知爲什麼,今次花自己的錢給魏年買衣裳,陳萱心裏卻隱隱有揚眉吐氣、反正就是特別有底氣的感覺。

    這一天,雖然錢花的不少,可真是長了不少見識。像是先施公司有一項售貨方式就很好,它有一圓櫃檯,就是說,這一個櫃檯擺上很多東西,每樣都是一塊錢,這就挺新奇的。

    陳萱挑東西的時候就說,“這上海人可真聰明。”

    魏銀說,“咱們店裏飾品多,那些小飾品以後可以這樣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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