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是他提前備好的, 白潤的膏體裝在小小的鎏金圓盒子裏, 散發出種淡淡的清香, 似是花果,又像是青草, 讓人憶起和暖的春日。寇秋盡職盡責地試圖幫着男人解開衣帶, 又照着前幾個世界男人照顧他的模樣, 似模似樣地模仿着來。
脣舌都是滾燙的, 像是在舔食糖葫蘆。
他的手就搭在仇將軍背上,整個人騎在上頭壓着男人, 清楚地感覺到身下人的肌肉一塊塊繃緊了,渾身上下的線條都在發力,似乎是在強行按捺着什麼。
寇秋拍拍他, 非常體貼地哄:“放鬆點, 不要緊張。”
仇將軍的額角都滲出了汗意, 薄薄的一層在額頭蒸騰, 能看見晶亮的水光。他抿緊了薄脣, 喉頭上下滾動着, 眼眸裏蕩起了波浪,鋪天蓋地的。
寇秋還在試圖擰開那個圓盒, 同時安慰男人:“不疼的, 這個會很舒服的稍微忍忍就好。”
仇將軍默不作聲。
他就沉沉地注視着青年露着白生生的手腕, 跟塊嫩豆腐一樣的皮肉使勁兒用着力, 試圖把裏頭的膏體弄出來越是望, 這種心火就燃燒得越熾,他啞了嗓子,緩緩問:“我幫你”
寇秋感激道:“謝謝。”
他把手中的盒子遞過去,男人接過來,手上微微一用力,便開了。
寇秋還伸着手,想把那東西要回來,卻見男人的手指從中挖出了一小半,白潤潤的捧在指尖上,那香味兒愈發明顯了,明晃晃勾着人的魂。
寇老幹部有點愣。
“你......”
他的話並未說完,男人便驟得撐起身來,一下子掌握了主動權。
這和說好的一點也不一樣
寇秋還處在震驚之中,下意識便要去將人推開。可抓着他的手像是烙鐵,仇將軍的呼吸都是滾燙的,那種熱度幾乎要將他燙傷了,燙化了。
化成了一灘水。
“段存......”他聽到男人低低說,“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直到真傢伙上場時,寇秋才反應過來,深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說好的不舉呢
那樣的力道哪有一點萎靡不振的樣子
這要是叫不行,全皇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只怕就叫殘廢了好嗎
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仇將軍張嘴,不輕不重在他鼻尖咬了一口。
“對別人是,”他低聲道,“對你不是。”
那手指上纏繞着寇秋的頭髮,接連繞了好幾個圈,再鬆開時,那一縷頭髮都隱隱有些打卷。
他的手浸在柔柔的髮絲裏,像是泡在清涼的泉中。
“段存......”
寇秋硬生生被弄哭了。
仇將軍這種戰場出身的,極其擅長舞槍弄棒。他從自己的武器庫中取出了一把稀世珍藏,平日連他自己也不曾怎麼碰觸過,那長槍底下還墜着沉甸甸的紅纓,雖然未經使用,可仍舊十分鋒利,泛着雪亮的寒光。
寇秋只被教着玩了一會兒這刀,便覺得腰腿都被這重量墜得直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仇冽只好演示給他看。
這一柄長槍,被他耍來,硬生生被揮舞得颯颯生風,手腕連抖,一時間只見上頭一點寒光隨着動作迅速舞動,每一次向着假想的敵人刺去時,都帶着令人頭皮發麻的力道,像是一下子就能輕而易舉扎穿敵人鮮紅的心臟,捅個對穿。
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幽幽道:阿崽。
系統滴了聲,說:您的小可愛目前不在線。
寇秋語氣森森,又重複了遍,阿崽。
系統持續裝死,一聲也不吭。
寇秋又喚了他一聲。心知躲不過去了,系統這纔出了聲,還試圖給他的宿主爹賣個萌,啾咪
寇老幹部有了暴揍崽子的衝動。
系統知道這是算賬的時候來了,立刻爲自己辯解:我也是昨夜才知道。
言下之意是,這真不是我故意的
寇秋呵呵。
半晌後,他才道:算了,這次不怨你。
系統鬆了一口氣。
寇老幹部開始進行日常的自省,這是我的錯。這件事,給我了一個極大的教訓。
系統好奇問:什麼
寇秋幽幽道:不要輕信流言。
流言害人不淺,害人不淺啊
耍了一夜的仇冽倒是精神奕奕,這日在上早朝時,那種奇異的容光甚至令皇帝也不禁多瞧了他幾眼,衝着文武百官笑道:“仇愛卿倒像是有什麼喜事。”
百官中倒有一多半聽過京中傳聞,驟然聞聽皇帝此語,心頭都不由得一顫,暗暗將這其中利害關係一一分析清楚。
也有老酸儒、老古板,對這種男風嗤之以鼻的,聽了這話,便不輕不重哼了聲,當衆絲毫不打算給仇冽這面子,“只怕仇將軍是心都系在那南風館裏,出不來了罷”
仇將軍巋然不動,面上神色也絲毫不改,不過是目光向着皇帝的臉色瞥了瞥,並不曾被這等冒犯言論觸怒。
皇帝饒有興致道:“仇愛卿”
仇冽這才拱了拱手,從人羣中走出。他的身形挺拔如松,長身玉立,昔日在戰場上廝殺的那種威壓也略放出來了一二,“回陛下,臣在。”
皇帝興味更濃,道:“你如何說”
仇將軍淡淡道:“回陛下,臣無話可說。”
竟是將方纔那句話毫不反駁地認了下去。
老酸儒一下子像是得了聖令,橫眉倒豎怒目圓睜,正預要再開口,卻見那皇座上的人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仇愛卿此舉,只怕不甚合禮法。”
“不過,”他話鋒一轉,笑道,“這些日子,朕也有所耳聞仇將軍情深似海,着實令人感動,朕也實在尋不出反對的理由。”
他揮了揮手,寬大的皇袍袖子跟着在空中飄了飄。
很快便有內侍上前來,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說要賞賜仇將軍千兩黃金、絲綢千匹,幾個素來循規蹈矩的老臣差點兒把眼睛瞪出來,活像是在眼睜睜看着太陽從西面升起。
和南風館老闆關係不清不楚,居然還要賞錢財
這是個什麼邏輯
仇冽卻毫不意外,只是又拱了拱手,沉聲道:“謝陛下隆恩。”之後便又站回至武官之中,彷彿對周遭兒投過來的目光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