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和馬賽克相親相愛那些年[快穿] >115.竹馬養成記(十一)
    王冬簡直是操碎了心, 這邊兒跟燕卓談完了, 也不管對方到底領會沒領會到這場談話中的精神, 那邊兒就又去找了寇秋, 把椅子拉開, 儼然又是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寇秋因爲哭過一場, 剛剛纔洗過臉, 這時候連密密的眼睫都是溼潤的,正在臺燈下翻看今天的筆記。擡眼看他時, 那眼睛又圓又清亮,一下子就把王冬的心給看軟了, 他坐直了點, 和這棵被燕卓拱了的好白菜講:“我說鬱見啊......”

    寇秋哎了一聲, 詫異地望着他,“冬哥”

    王冬望着他,半晌才憋出來一句, “你坐這兒難受不椅子硬。”

    這話有點兒莫名其妙。寇老幹部頓了頓,誠實地指出:“我們的椅子都是一樣的。”

    坐習慣了, 沒什麼硬不硬的。

    “可你現在不一樣啊”王冬着急了,心想嗨呀這個傻孩子,吃了虧怎麼還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呢, 他不由分說從櫃子裏抽出一個抱枕來, 把寇秋拉起來, 讓他坐上頭了, “怎麼樣, 是不是舒服了”

    寇秋:“......”

    是,是吧。

    “對吧”

    王冬心裏輕鬆了點,看了他會兒,又摸摸他的頭。

    “你也得想想你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不能太拼命。平常多喫點清淡的,別喫辣的,要不上廁所能更難受都這樣兒了沒事兒就別久坐了,在我們面前還裝啥呢難受就說。”

    他飛快地把一系列囑咐的話扔下來,自己也臊的臉通紅,起身就走。留下一個寇秋茫然地盯着他的背影,回想方纔那幾句話,越想越覺着不對味兒。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他悄悄把王冬的話和燕卓複述了,滿心都是不解,仰頭問,“冬哥這是在說什麼啊”

    燕卓倒是一聽就懂了。

    雖然單個兒說顯得莫名其妙,可把這兩番話放在一起,其中的意思就再明白不過。燕哥哥的心中盤算着,明白王冬這是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卻並不打算給寇秋捅破這層窗戶紙,只道:“沒事。”

    他摸了摸小孩如今長出了點肉的臉,眼神溫存。

    “囡囡別放在心上。”

    寇老幹部說:“可他那目光......他那目光......”

    再加上王冬還悄摸摸塞給了他一盒馬應龍,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小聲說了出來,“他是不是以爲我得了痔瘡”

    這到底是哪兒來的錯覺

    燕卓沒忍住,反倒被他這一句逗得笑出了聲。

    “沒事,”他輕聲道,“這事兒,我來處理就好。”

    在一起這種事幾乎是順理成章的,燕卓已經成年,開竅的又早,自然不是沒有過幻想。事實上,在那之前,相關的夢境已經一個接一個的到達了,每次醒來,燕卓都不得不將溼淋淋的底褲拿去衛生間清洗。可再看底下的小孩,還是睡得人事不知、香甜的很,臉頰鼓鼓的,眉眼安穩地闔着,透出幾分不知世事的純真來。

    燕卓的心頭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卻又顧忌着小孩的年紀,並不敢猛地向前跨出這一步。

    傻囡囡。

    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每次在見他的時候,腦海中都在想些什麼吧

    他含着這樣折磨人的甜蜜嘆了口氣,認命地把衣服搭在了繩上。回去時,忍不住在少年的眉心處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我的傻囡囡啊。

    高三的考試一場接着一場,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日程排的無比匆忙,資料堆成了小山。

    寇秋仍然堅持每天保持自身水分,漸漸地也摸出了點竅門。隨着日子逐漸過去,他慢慢摸索出,怎樣能在魚形和人形之間來回切換了。別的不說,但好歹避免了每天晚上蹲在洗手間不敢出來、只能看着尾巴流口水的日子。

    兩人兩週才能回一次家。

    家中的鬱母準備了滿滿一桌養身體的菜色,連湯都是早起燉的,被撇淨了油星兒,清亮又鮮美。鬱母讓寇秋喝了兩碗,又讓他給燕卓送去,“隔壁燕小子爸媽最近都忙,沒事讓他過來喫飯。”

    寇秋應了下來,在門口蹲着換鞋,鬱母又追出來,囑咐一句:“跟他一塊兒好好複習,啊”

    寇秋說:“好。”

    鬱母便倚在門口,滿目憐惜地望着他出去。這個小兒子向來聽話,成績也好,從來不做什麼出格的事,鬱母對他很放心。凡是懂事的孩子,大抵都是惹人疼的,鬱母瞧見他這樣,難免也就多疼他一點。

    只是偶爾難免也會想,這若是她自己的親生兒子,該有多好

    “是不是又怎麼樣,”鬱父抽空回來一趟,看出她的心思,“鬱見這孩子,之後難道還能不給我們養老”

    鬱母也含着笑,輕嘆了口氣。

    自然是不會的。

    鬱見孝順,從幼兒園開始,每年母親節父親節的禮物就從來沒有落下過。鬱父鬱母的生日他記得比誰都清,老早就開始攢着那點爲數不多的零花錢打算,每回買的東西,都投着他們倆的喜好,從沒瞎買過。

    這麼個孩子,要是長大後就把他們撂到一邊,才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呢。

    寇秋沿着小路去了隔壁,也沒有去敲大門,徑直繞到後頭,曲起手指,在燕卓臥室的窗玻璃上敲了三下。窗戶立刻就被打開了,裏頭的少年眉眼彎彎,還帶着青春獨有的那種蓬勃朝氣,笑着對他伸出手。

    “囡囡,我抱你進來”

    寇秋望了他一眼,先把保溫盒放在桌上,隨即自己長腿一跨,從窗臺上翻上去了。

    他從窗戶裏跳進來,被燕卓穩穩接住,手臂繞着兩條腿,指引着纏上了自己的腰,顯然也是極熟了,“姨讓你來給我送喫的”

    寇秋嗯了聲,認真地說:“燉了湯,要趁熱喝。”

    “好,”燕卓笑道,“趁熱......”

    這不是寇秋第一次來燕卓房間了。他們從小一同長大,這屋子幾乎就是兩人的根據地,寇秋得的獎狀還在角落的書架上立着,當年兩人一同玩過的彈珠被裝在透明盒子裏,塞得滿滿當當。拉開衣櫃,裏頭甚至有一格專門便是爲寇秋留的,他的衣服倒有好幾件都放在這裏,整整齊齊地被燕卓疊了起來。

    這簡直像是他們共同生活的家。

    燕卓把剛剛做完的卷子收到一旁,拿來了勺子,掀開了保溫盒蓋。裏頭的白氣瞬間裹挾着鮮香撲面而來,他沒有立刻自己喫,反而將勺子舉到寇秋脣邊,“囡囡”

    湯汁已然觸到了脣邊,寇秋就着他的手喝了口,隨即倒猛地躲了躲,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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