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楠，你腦子進水了嗎？我那房子，不比這個破地方好？你看看你住的是什麼地方？半夜有人進來把你拿去賣了，你都不知道。再看看那個窗戶、看看你那張破牀，是人睡的嗎？”
顧默陽以前訓練的時候，連牀都沒有，直接睡在地上。
有時候潛伏，直接泡在水裏過夜都是有常有的事情。
可是他看到姜小楠住在這種地方，就是不行。
姜小楠也是有點骨氣的人，被顧默陽嫌棄，她心裏的小火苗一下子又燒了起來。
“我腦子進水了，我睡在哪裏，我就算被人賣了，關你什麼事？我…我們又不是很熟，你快點走。”
姜小楠還是頭一次，敢用這樣的語氣跟顧默陽說話。
她心裏很清楚，從小到大，他們都是雲泥之別。
小時候，她是村裏發育不良，長得又瘦又醜的豆芽菜。
而他，彷彿是從天而降的貴公子，長得又好看，穿的衣服都不一樣，村裏所有孩子都聽他的。
現在，他們長大了，距離仍然沒有改變。
很多時候，姜小楠甚至覺得自己喜歡他，都是不應該的。
是人，都有那麼一點兒的自尊心，何況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只是，顧默陽心裏更加生氣，“關我什麼事？姜小楠，我說過你是我妹妹一樣，你的事，就關我的事。”
“我不做你妹妹……”
姜小楠也吼了一聲，他們之間這樣的關係，有可能做妹妹嗎？
難不成他還要讓她以妹妹身份，在他身邊繼續看着，幫他追女人嗎？
這樣子，他知不知道對她來說，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姜小楠想到他房間裏擺着他跟林淺的合照，她睡大馬路，都不想睡到那房子裏。
“我不要住在那裏，那裏是林淺住的地方，不是我的。顧默陽，我不用你管。”
顧默陽聽到她這樣說，看着她一張小臉都揪成一團。
他高大的身影走到了過去，黑影將她瘦小的身軀，完全包裹着。
“小淺沒有在哪裏住過，再說了，你睡客房，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她躺在那張牀上，就覺得心如刀割，這有沒有關係？
她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與其躺在那張牀上難受，不如睡得出租屋這裏舒服。
“我不要睡你的房子，我不用你管，你走吧。”
她別開頭，不想再看他，甚至連那張牀，都不敢靠得太近。
他一定不會明白的，那天晚上，她躺在他身上，被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她幾乎都快暈過去了，可是耳邊，是他深情地喚着小淺的聲音。
她哭着在他耳邊說，她不是林淺，她是姜小楠，她是豆芽，可不可以不要把她當成林淺的替身？
再疼，並不是失去貞潔的疼，而是他。
肉體的痛，能忍，過段時間就會好。
可是心痛，有藥醫嗎？她怎麼覺得自己已經到藥石無靈的地步？
姜小楠輕咬嘴脣，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她已經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晚的事情，一直在催眠自己，什麼事沒有發生過。
所以，她都故意避開他和林淺，爲什麼還要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