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總帥和堂島銀, 之前在休息室的一行也是先後都到了場, 正月過後,因爲各自經營的餐廳實在繁忙,大多數人都只是抽着時間打電話互相恭賀新禧, 這回總算能一起聚一聚了。
由總帥作東, 一行人直接去了遠月離宮喫飯去了。
宴席之上,一羣人觥籌交錯,慶祝鬱理公開課成功,也慶祝她在料理界徹底打開了局面, 就算去了國外任何一個城市,只要亮出身份都不會有人怠慢她。
“學姐,那套仿秋水你到現在還這麼喜歡啊。”期間, 喝了兩口酒的木久知微紅臉感嘆, “我聽說你和德川家做了交易, 又這麼喜歡古刀劍肯定會換一套名家廚刀呢。”
角崎瀧斜視了她一眼:“好用就行了,那一套刀具的質量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不比市面上那些名刀差。”
“我知道,只是名聲上面”木久知和角崎都是自己開餐廳的, 當然很清楚想要光大自己的店面其實光有手藝還是不夠的, 名聲也非常重要, 一些挑剔的客人可不會只注意你做的菜美不美味,更會看你這個料理人又如何,習慣好不好,喜歡用什麼工具,用的廚具檔次如何但凡有點不如意,那挑起刺來可就別提多不客氣了,偏偏有這些臭毛病的傢伙一般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一個不滿意,很容易會給你招惹來多餘的麻煩。
用仿刀的料理大師說出去終究是不好聽的。
“沒關係喲。”鬱理笑了笑,“嘴長在人家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日子總是自己的,我又不打算開店,影響就更小了。”
現場頓時沉默,不少人惋惜地點點頭。
“星宮大人,這套刀具您是怎麼得到的”薙切愛麗絲好奇地發問,很多人這時也看了過來。
“初二那會兒,一位同學送我的。”鬱理笑着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木久知興奮地補充,“我聽瀧學姐說過,是學姐幫助過那位學長,然後學長爲了表示感謝送給她的”
話才說完就被角崎瀧給懟了:“一知半解的說了不如不說拿到這套刀的時候你還沒來遠月上學呢”
見當事人並沒有多談的意思,薙切姐妹都將視線放在了角崎身上,連帶總帥他們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送學姐刀的傢伙在堺市淘到了這一套刀具,當時還給不少人看過,因爲是仿刀所以沒多少人在意。後來有一次這傢伙的家傳刀跟人食戟輸掉了,躲起來哭時正好被我和學姐看到,學姐就好心幫他要回來了。然後,你們懂的。”
家傳刀,和隨便在市面上淘來的好貨相比,當然是前者更重要。
然而餐桌上的衆人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而是角崎瀧提到的“堺市”上面。
“堺市啊,那真是個好地方啊。”堂島銀用沒受傷的手摸着下巴,“當初我還在遠月時,還特地去那裏淘過廚刀呢,那裏雖說質量參差不齊,但用心一點也不是沒有好貨。”
堺市,日本三大廚刀產區之一,據說已經有600年的歷史,裏面聚集了很多的刀工匠人,他們手工製造的廚刀品質堪稱東瀛第一。
“和大刀劍市可不一樣啊繪理奈。”總帥笑着糾正孫女的認知,“大刀劍市是一年辦一次,堺市那邊的廚刀市場可是常年開放。”
原本只是旁聽的鬱理耳邊一下子豎了起來:“大刀劍市那是什麼專門賣刀劍的市場”
這回總帥和總廚對她的反應又是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堂島銀開口:“大刀劍市是東瀛最負盛名的刀劍展會,每年的11月只舉辦三天,裏面會展示出售各種古刀劍及其相關的東西,你不知道嗎”
同時也是全球範圍內日本美術刀劍交流的最大集會,是內閣總理大臣認可的正規刀劍市場,裏面出售的刀劍不只是現代刀匠們打造刀劍和古刀仿品,那些被列爲美術品、重要美術品的一些古刀劍也會在其中展出甚至售賣,基本上只要你出得起錢裏面的都可以帶走。
“古刀劍重要美術品”鬱理兩眼放光,但很快就扼腕了,“11月已經過去了,知道得太晚了啊可惡,今年的我絕對不會錯過了”
衆人:“”
好像她收集刀劍的癖好越來越深了。
一頓飯喫完,聚完之後,背後都有一家餐廳要忙的料理人們紛紛告辭。
“學姐,你介紹給我們的那個試菜員真的挺有本事的。”臨走前,木久知拉着鬱理的手提到了夜鬥,“一開始還覺得那個人有點不靠譜,但相處下來,果然不愧是學姐介紹過來的人,很厲害啊瀧學姐,你說是不是”
同樣也讓夜鬥試過菜的角崎瀧雙手環胸,哼了一聲:“樣子老土了些,本事是不錯。”
“啊哈哈,你們滿意就好。”對自家神那套打扮和性格,鬱理只能這麼幹笑了。
“但是果然還是希望學姐能再過來試菜啊,下次我想出新菜學姐再來春果亭好不好”
“那也應該是先來我的瀧arillo”
“瀧學姐有新菜了”
“肯定比你出得快”
繪理奈姐妹站在總帥身旁,看着那兩個年輕的主廚又一次化身迷妹日常爭寵也是後腦勺滴汗,也是有些同情在中間的星宮大師。不過當事人倒是很遊刃有餘的樣子,直接仗着身高優勢,拍了拍兩人的腦袋笑着安撫。
“好了好了,都去都去,一個都不會落下的。”對怎麼安撫學妹,鬱理真是毫無壓力,“不過這個月恐怕不行,我在年前接了寺廟的壁繪工作,再有幾天就要出發了。想預約的話,要下個月纔行哦。”
完全是大姐姐的角色啊薙切姐妹心中暗想。
送別了迷妹們,鬱理本來也想告辭,結果總帥卻讓她留下,還示意他的兩個孫女離開,這下子包廂只有她和總帥還有堂島學長了。
“星宮,你還記得上次來離宮,臨走時我跟你提過的中村薊嗎”
無論是總帥,還是堂島銀,此時都一臉嚴肅。
“那個好像是學長你的學弟”鬱理翻出了模糊的印象。
“有件事並沒有跟你說,他不但是我的學弟,還是繪理奈的親生父親,被薙切家趕出去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