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拿到照片了”慕初晨說，“平常都需要十天半個月的”
宮千璨身體一僵，要這麼久嗎她要的平常真有點麻煩。
慕初晨見宮千璨拍完照片臉還有點臭，立刻抱住他的脖子，讓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效率我喜歡。”
不是討厭就好，他現在都有草木皆兵，她一說平常會怎麼樣，他就在想，是不是她對他安排的不滿意，畢竟她說想過平常的生活
攝影師笑着說道，“兩位的照片都太精緻了，都不需要任何調整和修飾，比樣片還出彩無數倍。正常情況下，我們都會先修片，然後刪除一些不太自然的照片，剩下的圖片才能給顧客看。”
慕初晨笑着說，“謝謝，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以後兩位想要拍什麼照片儘量先考慮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
慕初晨說，“當然可以，我很滿意你的服務。”她說完飽了抱宮千璨的脖子笑着說，“當然我老公願意配合才更完美。”
知道他重要就好，宮千璨臉色緩和，對攝影師說，“照片我看看。”
他還要像尋常人一樣選一張掛牀後面的牆上當背景。
他拿到照片，起初看到自己穿女裝，臉色很沉，但看到慕初晨那麼開心，好像又沒那麼不爽了。
接下來他越看越開心，因爲後面自己華麗的反擊了。
“你喜歡哪張”宮千璨問慕初晨。
“這張吧”
慕初晨拿了一張他女扮男裝被她壁咚的照片。
開什麼玩笑，他以後不用在傭人面前立足了，這樣他讓他們都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更別提樓司晏和黎川他們幾個看到他的照片要笑話他多久。
宮千璨毫不猶豫地拒絕，“這些只能你自己留着慢慢欣賞否則你一張都得不到。”
拍都拍了還這麼傲嬌，行吧，慕初晨又換了張照片看。
“我看這張就不錯，應該會成爲最與衆不同的婚紗照。”宮千璨抽出她穿男裝被他壓在身下的照片。
這太18禁了好嗎
慕初晨表示很拒絕，“我們不要與衆不同，我們只要平平淡淡。”
剛纔拍照的時候她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吧
“這張也不錯。”他隨手拿出一張，她穿着男裝被他親吻的照片。
他可真是一點都不介意別人說他有特殊癖好
只要是跟她很親密的姿勢，他都覺得很滿意，“這些你還是留着一個人慢慢回味吧”
“也是，我可不想太多人發現你的美。”宮千璨說。
居然這麼一本正經，慕初晨手中的照片都掉地上去了，忽而看到一張照片，被深深吸引。
照片裏，她穿着婚紗，他穿着西裝。
她轉了半個圈跌入他的懷裏，他剛好抱住她不讓她摔下去。
她衝着他笑，而他一隻手託着她的腰，另一手去捏她的鼻子。
一切都恰到好處，是攝影師在他們玩鬧的時候無意間抓拍進去的。
“就這張”慕初晨將照片拿在手上。
宮千璨似乎也沒印象他們拍過這張的照片，也沒有反對。
攝影師連連稱讚，這張抓拍比那些擺拍的亮眼太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季琉璃朝着花園走過來。
“在看什麼，這麼開心”
“琉璃，你來了”慕初晨立刻走向她，拉住她的手對她說，“我們在選婚紗照。”
“你們要重新舉行婚禮嗎”季琉璃問道。
“嗯，上次新郎沒有出席，總有些遺憾”
“這次一定不會出問題了。”季琉璃笑着說道。“你們拍了什麼，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
“不可以”宮千璨說道。
這敵意哪裏來的
婚紗照不就是用來看的嗎
季琉璃表示不理解。
慕初晨悄悄在季琉璃耳邊說道，“拍了幾套只准自己欣賞的照片”
季琉璃挑眉，“光天化”
這麼開放
“你想哪裏去了，是換裝照，他女裝我男裝”
“你這些照片可以拿來威脅他一輩子了。”季琉璃淺笑。
“看看這幾套吧，正常些的。”慕初晨說着拿她女裝宮千璨男裝的照片給她。
季琉璃接過去一看，驚豔的同時，有些失神。
真好看。
她還沒拍過婚紗照。
可能以後也沒有機會再拍了吧。
“顧玖，這麼巧”慕初晨的聲音忽而響起。
季琉璃捏着照片的動作微微一頓，本想換一張看的，不知道怎麼動作就凝固了，遲遲忘了自己剛纔想做什麼。
“琉璃，我有個主意，我們拍一套閨蜜照吧。”慕初晨說道，“我們好像還從
“好好啊。”季琉璃開口說道。
“老公，你跟顧玖有什麼事聊，你們先聊，我跟琉璃先拍閨蜜照。”
女人一旦拍起照片真是沒完沒了。
宮千璨說道，“只准拍一套”
剛纔她喊着拍照很累，現在跟季琉璃拍就滿血復活了
“好的好的。”慕初晨滿口答應，“琉璃，你要穿婚紗嗎配一套，我就不用換了。”
“行行行，你是孕婦你說了算。”季琉璃笑。
忽而捕捉到一個眼神，她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她這麼開心嗎是因爲昨晚他決定跟她簽署離婚協議書
顧玖的眼神複雜。
“你跟季琉璃怎麼回事”宮千璨忽而開口問他，“她之前看到你就很討厭很僵硬，今天居然沒躲着你和好了”
“玩完了。”顧玖開口，呼吸微沉。
“完了”宮千璨看向他，彷彿不相信之前信誓旦旦說找到真愛的人突然說放手就放手了。
他從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
顧玖開口說道：
“昨晚答應了她籤離婚協議，今天她見到我，眼裏的厭惡和牴觸都消失了很多。”
顧玖似笑非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換了個話題，“不說我了，初晨最近有異常嗎”
“沒有，挺好的。她很開心。”宮千璨說道。
十月枯的毒都解開了，她也沒什麼心事和壓力了，當然開心。
顧玖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宮千璨。
表面的和諧終究會被現實擊潰，謊言總歸是謊言總會被拆穿。
“我想不了那麼多。”宮千璨的表情平靜，看向遠方開口說道，“我看到她一天天變得開朗，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目前也只能這樣。”
這樣的假象總會被擊潰，但這幾個月至少能風平浪靜。
只能賭。
賭她愛他勝過孩子。
顧玖想要說點什麼，又只能沉默。
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維持着表面的和諧，或許擊碎和諧會更好些
他望向此刻跟慕初晨拍閨蜜照的季琉璃，心臟擰緊。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穿婚紗拍照的樣子。
他們都來不及拍一套照片。
甚至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曾經想象過她穿着婚紗走向他的畫面，卻沒想過，她穿着婚紗，卻不是現在他的身邊。
牽起她的手的人不是他，抱住她的人不是他，逗她笑的人不是他。
而他唯一能給她的，竟然只有遠離她。
顧玖停止回憶轉過身打算邁步要離開。
忽然間，季琉璃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顧玖，等一下。”
大抵是太久沒有聽見她叫住他，不是厭惡，仇視的，只是叫住了他，帶着一絲焦急。
顧玖驚訝轉過身，彷彿有些不相信是她再叫他，她已經快步衝着他走過來。
慕初晨很喫驚，季琉璃居然主動找顧玖說話
印象中，她很久很久都只是在自己面前很被動的應顧玖幾句
難道是和好了嗎
慕初晨正想着，季琉璃已經走到顧玖的面前。
“有空嗎我們單獨聊聊。”她開口說道。
這麼快他昨晚才發了信息而已。
顧玖的瞳孔驟然緊縮，想起昨晚那條信息的內容，不想看到她眼中懷疑他出爾反爾的感覺，點頭，“好。”
然後，一手揣着口袋朝着前面走去。
彷彿所有情緒都在這一個字裏被隱去。
“閨蜜照拍完了”宮千璨走向慕初晨。
慕初晨低低地應了一聲，目光並沒有從季琉璃和顧玖的背影移開。
“他們，看起來很奇怪”她呢喃。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和好的樣子，可是分明又變的和平時有些不同。
她一下子沒想到究竟是哪裏不同。
“自己都管不過來，怎麼那麼喜歡操心被人的事。”宮千璨說着將她的手握緊，問她，“累不累”
他不問還好，問完她立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像是已經知道，立刻將慕初晨抱了起來。
她笑着說，“宮千璨，以後我累了你也會抱我嗎”
“當然。”他不假思索。
“等我老了，你還願意抱我嗎”她問道。
“老了也是最美的老太太。”他說。
“那你可以找最美的小可愛了。”
“那時候我不也是老頭子了”宮千璨說道，“老公公配老太太，絕配。”
誰要這種絕配
她這樣想着，又不由自主彎了彎脣角，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樣永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