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夥飯總要喫頓好的。”顧玖開口說道。
季琉璃沉默了一下，進了車子坐下。
也好。
開始的那麼倉促，結束不該再那麼倉促。
畢竟已經領教了倉促的後果。
季琉璃跟着顧玖進了一家餐廳。
他將菜單遞給她。
她說，“你點吧。”
然後將菜單推給了他。
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將菜單遞給服務員，“你們店所有菜都來一份吧。”
“沒必要那麼浪費，我喫不下。”季琉璃開口說道。
顧玖頓了頓，點了幾道菜，全都是季琉璃喜歡喫的。
“還有，她對花生過敏。所有菜裏請務必避免使用。”顧玖對服務員說着。
他只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她的心卻忽而捲起漣漪。
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他記得她所有喜好，但那又怎樣，從今以後，他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季琉璃從包裏拿出一張離婚協議書放在桌面上推到他的面前。
顧玖沒有看，倒了杯水給她。
“喝點熱水吧，對身體好。”
季琉璃開口說道：“我找你來不是敘舊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儘快簽署協議。”
“簽完你能保證好好喫完一頓飯嗎”顧玖擡眸看向她。
她的心臟忽而緊縮了一下。
“我能。”她說，“只要你簽字了，我就可以保證喫完這頓飯。”
“可我不能。”顧玖開口說道。
顧玖開口說道：“坐下來吧，我會籤的。”
季琉璃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一道一道菜上來，全都是平時她喜歡喫的。
他示意她坐下來，她沉默了一下，還是坐下來了。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筷。
他將筷子遞給她。
“喫吧。”
她喫不下。
顧玖慢條斯理地喫着，她就那樣看着。
平日喜歡的菜式，今天一點想喫的慾望都沒有。
終於，他喫完了，然後拿起剛纔她推過來的離婚協議書，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撕掉了。
季琉璃震驚地看着他，他繼續將協議書撕成了四片，八片。
她眼中的震驚已經成了冷意，她就說，他怎麼可能會籤，怪她太傻了，竟然相信言而無信的人說話會算話。
她端起一杯水，直接潑他身上，一堆人驚訝地望過來。
最近的焦慮終於變成了可笑又可恥的憤怒，她冷冷看着他頭上的水往下滴的樣子，緊緊握拳。
“耍我有這麼好玩嗎”
顧玖沒有擦頭髮上的水，之前端給她讓她喝的熱水竟然已經冷掉，那麼冰冷。
他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我親自擬定的，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有就簽字吧。”
季琉璃震驚地看向他，低頭看向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一下子彷彿有無數情緒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