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說好的忠犬他發狂了 >12.第十二章
    那天的舞到底還是沒有跳成,杜阮攬着衛長風的脖子,被他用黑色繡了金邊的披風裹着抱出了宮,一路送回燕然館,暗金色的車輪在主幹道上駛過,地上就留下來兩道淺淺的車轍。

    車廂裏很安靜,杜阮窩在衛長風懷裏,閉着眼靜靜的聽他的心跳聲,秦王連動都不曾動一下,安安心心的給人當小靠背。

    眼裏的喜悅倒是怎麼樣都藏不住,衛長風低下頭親她的臉和頭髮,看起來整個人柔和的都要化了。

    “我從來不曾渴求過什麼,阿阮。”衛長風輕輕嘆道。

    “老王爺是我的叔父,一心想要將我培養成大將爲國效忠,我14歲就穿上戰甲,跟着老王爺去討伐西北蠻族,後來叔父故去,我就做了將軍,如此便已經過了十年。”

    他低下頭去尋杜阮的嘴脣,在那上面輕輕的親吻,把人往懷裏提了提,然後接着說道:“十年之中,行軍打仗的時候居多,有時候也會回來幫皇上懲戒震懾一下那些不聽話的,日子無趣的很,我還以爲這樣的日子我要過以後的幾十年,直到那一天我在柔然的馬車之中看見了你,我看你的第一眼,就對自己說,一定要得到你,上窮碧落下黃泉,你要是不願意嫁給我,那你哪裏都去不了。”

    杜阮從他胸前擡頭,軟軟的看着他道:“你太不講理了。”

    衛長風把她抱的更緊:“是啊,但是既然你答應我了,那就不要推開我啊,阿阮。”

    杜阮搖搖頭。

    衛長風低頭輕輕笑,笑的低沉又好聽:“阿阮如此絕情的嗎”

    杜阮伸手推開他:“你賣慘也不行,你得回自己的府邸。”

    企圖今夜混入燕然館主宅的秦王無奈道:“好吧。”

    把杜阮送回去,衛長風看着明媚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回使館,偶爾她回頭,就立刻送給她一個清淺的笑容。

    一旦看不見了她的身影,少年衛長風就立刻變成了冷心冷清的秦王,他重新坐上馬車,對着趕車的侍從冷漠道:“去皇宮。”

    秦王的馬車一直駛進了宮裏的二道門,這是皇上給他的免下馬車的權利,除去皇上之外的最至高無上,他理應得此殊榮。

    小皇帝今日沒有看奏章,窩在長樂殿裏陪德妃,兩人正打情罵俏的時候,秦王在門口給他行禮,說臣有要事啓奏,皇上一隻腳剛踏出了殿門,就“埃埃埃”的喊着,被秦王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皇上哀怨道:“皇兄”

    秦王正色道:“皇上下旨賜婚吧。”

    小皇帝愣了一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就稍微正經了一點:“你做好決定了嗎皇兄。”

    秦王道:“是,臣此生,非柔然公主不娶。”

    那皇帝站在殿堂屋檐下,此時日已偏西,殘陽似血,打在皇帝的一半側臉上,而另一半隱於黑暗,界限分明,於是小皇上臉上的表情,半邊嘲諷半邊憐憫一閃而過,他從屋檐下走出來一步,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下,就瞬間不一樣了,他笑起來,心無戒備的樣子:“那麼,提前恭喜皇兄新婚快樂了。”

    秦王要迎娶柔然公主的消息一時間傳遍了大街小巷,有人說看見了會織雙面刺繡的郭家娘子進了王府,又有人說看見了王府的侍衛出入珍寶閣。

    於是大家都在猜測王爺的婚禮該是何等風光,而王爺如今又是怎麼樣的焦頭爛額。

    前一個猜測是對的,王府的侍衛想,但是後一個就不一定了,臨近大婚,王爺卻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一夜都不歸,凌晨才晃晃悠悠腳步虛浮的回來,大婚的事更是什麼都不管,三書六禮,什麼丟給別人,只除了公主的婚服。

    小公主的禮服請了刺繡世家的郭娘子來繡,九個皇宮織女日夜加急,用大紅色的錦緞,金線在上面繡雲紋和鴛鴦,鳳冠就更不必說,細細打磨,仔細雕琢,無處不完美。

    婚前雙方是不可以見面的,秦王夜夜去燕然館的圍牆上蹲守,有時候會讓杜阮發現,她看見的時候就衝他揮揮手,示意讓他走,衛長風點點頭,就是不走。

    也不想做什麼,只看着她就心滿意足了。

    公主的孃家不在這裏,倒是剩下來許多麻煩,婚禮那天杜阮坐在鏡子前親自給自己一點點的上妝,用石黛一點一點的描眉,她畫的很慢。

    系統就在這個時候出聲了:“我說,你不會是喜歡衛長風吧”

    杜阮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繼續:“沒有。”

    女孩子回答的坦然,但是系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它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一瞬間福至心靈道:“你不會是喜歡莫里恩吧”

    杜阮放下手裏的石黛,凝神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道:“是呀。”

    系統驚訝道:“真的呀,我我我我只是瞎幾把亂說的。”

    女孩子沒有說話,繼續給自己描眉,雖然系統說自己是瞎幾把說的,但是亂猜也要有一個方向。

    在第一個副本杜阮爲什麼要收養顧止,把他帶到家裏,僅僅是因爲他可憐爲什麼到最後寧願自己去死也要讓他活,爲了報恩不存在的。

    杜阮輕輕嘆氣道,用手撐着下巴道:“我是喜歡他,從兩年前他從小混混手裏救下我開始,莫里恩那個校霸,平時總是張狂的不得了,可是那樣的他也會因爲喜歡一個人,而把自己的自尊扔在地上。”

    系統道:“他喜歡的是你嗎”

    杜阮道:“當然不是,他應該都不怎麼認識我,我平時比較低調比較慫,他喜歡的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啦,叫柏淺淺,身高腿長,膚白貌美。”

    系統難得安慰她道:“你也別傷心,我看你就挺好的,你也能看。”

    杜阮於是就笑:“謝謝哦,不過我是不怎麼傷心,我只是想着如果最後我們兩個出去他有這個遊戲的記憶的話,去過異世界,做過一字王,應該不會再拘泥於自身,太過執着於一個人了吧”

    她說着說着又想起來一點事,於是問系統:“你說男孩子們,一般會因爲什麼才喜歡一個人的。”

    系統正色道:“別人我不知道,我一般都是誰胸大,誰腿長,誰長的好看就喜歡誰的。”

    杜阮道:“你太膚淺了,果然你只是一串數據,做不了人的。”

    系統:“嘿呀。”

    系統被她氣的不願意再說話,杜阮撐着下巴,擡起手用手指點了點鏡子,自言自語道:“希望你出去之後可以爭氣一點,不要再做別人的備胎和取款機了。”

    想了想又說道:“要是真的還有在這裏面的記憶,想要認識我的話當個朋友也未嘗不可,別的我不強求,你只要過的好就夠了。”

    杜阮被喜娘扶上轎子擡去,迎親的隊伍很長,都穿着紅衣短衫,喊着號子吹吹打打,秦王在最前面騎着紅棕色高頭大馬,穿着紅衣,墨發高束,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轎子,再心滿意足的轉過頭來,迎親的隊伍裏有人在路上扔糖,小孩子們一哄而上去搶。

    杜阮無父無母無陪嫁,就連她的嫁妝也是秦王準備的,大件傢俱要兩人擡,瓷瓶等小件東西盛放在紅扛箱內兩人擡。一擔擔、一槓槓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牀桌器具箱籠被褥一應俱全,日常所需無所不包,紅妝隊伍綿延數裏,說是十里就是十里,絕不含糊。

    到了王爺府拜高堂,拜的是皇上,小皇上笑着道免禮免禮,一邊伸手去扶杜阮,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我還以爲你會不一樣,怎麼,你也愛這夫唱婦隨,琴瑟和鳴的戲碼嗎”

    她被墜着金色穗子的蓋頭擋住了臉,什麼也看不見。

    走過流程,杜阮被帶到房間裏等秦王,她這一天什麼都沒有喫,餓得看見什麼都想喫。

    她坐在牀上,立刻有侍女知曉她心意一樣的給她端了一碗粥,看見杜阮接過去,旁邊的喜婆立刻扭頭,裝沒看見。

    杜阮以爲要等衛長風挺久的,誰知道他把賓客撂下,自己急匆匆的來洞房了。

    男人走了進來揮退那些喜娘侍女,拿起桌上的合巹酒就往她手裏塞,每一個動作都透着股急切的渴望。

    杜阮在腦子裏喊系統,系統很上道的回答:“非禮勿視,我懂,我懂。”

    衛長風把她放到牀上,少女的柔發是潑墨似的黑,散下來之後鋪了滿牀,在他手下的是大紅的嫁衣,嫁衣上每一處圖案的紋路他都知道。

    衛長風近乎於嘆氣似的說了一句:“阿阮”

    隨後俯下身壓了下來。

    帳中紅浪被翻,少女的聲音高高低低,每一聲的尾音都帶着顫,她的聲音從清脆到沙啞,再到完全發不出來聲音,帳內的動靜纔算是停了下來。

    男人握着她的小腳輕輕的親吻,再順着一路往上,僅用脣舌對付她,有時恨不得將她吃了,有時又慢慢的逗弄,還要一遍遍的喊她:“阿阮,阿阮”

    少女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就無力的重新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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