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說好的忠犬他發狂了 >13.第十三章
    昨天晚上鬧得太瘋的結果就是今天早上杜阮死活起不來,秦王大人早上從練武場回來收拾妥當之後看她還在牀上滾來滾去喊着自己這裏疼那裏癢,就把她抱在懷裏給她揉腰,用力太大,揉的杜阮一直哼哼唧唧。

    梳洗盤發,打打鬧鬧,兩人又甜甜蜜蜜的吃了飯,衛長風把她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

    有着秦王府標記的馬車一路西行出了城來到城外翠微山的山腳下,山路馬車上不去,只能用腳走,衛長風把杜阮從車裏抱出來放到地上,囑咐了車伕叫他在這裏等着,不必跟他們上山,才轉過頭去牽杜阮的手。

    杜阮乖巧的依偎在他身邊,嬌聲問他:“王爺,我們要去見誰啊”

    秦王大人腳步一頓,立在原地,柔聲說:“老王爺的髮妻,我的叔母。”他看看杜阮,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叫我什麼”

    杜阮眨眨眼,他的語氣神情都是十二萬分的溫柔遷就,絲毫沒有責備不滿的意思。

    於是杜阮爲難道:“那我該叫你什麼”

    秦王道:“就叫我長風,來,叫一聲聽聽。”

    杜阮咬着嘴脣,擡頭看他,小小聲道:“長風~”

    衛長風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往前走了一步略微的蹲下身子:“山路不好走,上來,我揹你。”

    杜阮也不跟他客氣,伸手攬着他的脖子叫他背起來,在他的背上笑道:“長風,你對我真好,感覺特別像我爹。”

    “那是自然,我說過,要是我讓你傷心了,你儘可以教訓我,不過像爹還是算了。”

    城西翠微山上有一座尼姑庵,自衛長風的叔父老王爺去世之後,老王爺的妻子靖隨夫人就在此處帶髮修行。

    衛長風將杜阮背到痷門前的幾十層石階下,然後把她放下來,再往上就是尼姑庵裏供奉的神明的地盤,再揹着就有點不莊重,衛長風揉了揉她的手道:“自己上去,做的到嗎”

    簡直是把她當兩歲都沒有的小孩子,幾十層石階而已,閉着眼就上去了。

    杜阮點點頭,於是衛長風牽着她的手,一層層的上了那臺階,臨了到了庵門前,還要親親她的額頭說:“阿阮真棒。”

    杜阮:“”

    系統:“咦~”

    衛長風敲響了痷門,穿着素色袈裟的小尼姑給他開了門,伸頭怯怯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給他們行禮:“王爺好,夫人在後院呢。”

    衛長風點點頭,那尼姑也不多說什麼廢話,轉身在前面給她引路。

    沒有見到這位靖隨夫人的時候,杜阮聽秦王講老王爺和他夫人之間伉儷情深的故事,還以爲這是一位溫婉動人,知書達禮的正經富家夫人。

    沒想到見了面之後,嗯,不是說這位夫人不正經啊,就是溫婉動人,知書達禮

    你見過哪位夫人一雙流星錘舞的虎虎生風的

    關鍵是那靖隨夫人舞完錘之後看見了衛長風還說了一句:“來啦”語氣隨意之極就跟鄰居漢子糙聲糙氣脫口而出的那一句:“喲,今天吃了嘛。”有異曲同工之處。

    衛長風點點頭,伸手把杜阮往前推了推,柔聲說:“叫叔母。”

    叔母大人走到桌前坐下,一隻腿翹到旁邊的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隨意道:“這是你新娶的”

    杜阮:“”新娶的

    顯然秦王大人也注意到這句話的失誤之處了,於是皺眉道:“叔母,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難道以前還娶過不成。”

    靖隨夫人一身利落的黑色短衫,聞言眨眨眼,大大咧咧道:“哎呦,對不住對不住,我是說這是你新近才娶的”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於是說:“不是,我是說,這是你這兩天才娶的”

    還是覺得不對,看了看秦王,又小心翼翼的說:“這是你娶的”

    秦王:“”

    杜阮:“是呀,叔母,我們是昨天才辦的婚禮。”

    眼見秦王的臉色在那女孩開口之後就緩和的多,靖隨於是長出一口氣,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老王爺在時就老和我說操心長風婚事,如此,也算是了了老王爺一樁心事。”

    靖隨夫人年已過四十,但是每天練武,有必要的時候還得砍柴,喫粗糧,除了皮膚沒有京城裏的那些富家婦人細膩白皙,但是神采奕奕,有活力的看着就跟剛出閣的少女一樣。

    她隨意的擺擺手:“既然來了,晚上就在這兒住下吧。”

    “不了。”秦王拒絕道:“今天晚上城裏有集會,我想帶着阿阮去看河燈。”

    靖隨夫人點點頭,不甚在意的說:“隨你。”

    晚飯還是在尼姑庵裏喫的,杜阮看出來他們叔母侄子兩個有話要說,於是提前離開了,她央了一個小尼姑帶她在附近轉轉,但是因爲秦王不允許,囑咐她必須在他視線範圍之內,於是只能作罷。

    秦王從杜阮身上收回視線,便聽得靖隨夫人在一邊說:“寶貝成這樣”

    秦王笑笑不說話,靖隨便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她垂眸道:“說罷,是有什麼事不要說你只是過來看看,你這次來,神態可和以往不一樣。”

    衛長風道:“也無什麼事,就是昨日聽手下說西北不穩,所以我近期可能要出去一趟,我不在的時候,阿阮就拜託給叔母了。”

    靖隨頭都沒擡道:“你放在自己府裏唄。”

    衛長風道:“放心不下。”

    靖隨道:“那行吧。”

    不過靖隨夫人想了想又說:“這麼寵着可不行,你將來的事多着呢,早早培養一下,叫她好好管理王府,什麼事應該怎樣做,好讓你省心,專心對付外面。”

    衛長風垂下眼睫,淡淡道:“她還小着呢,不急。”

    靖隨道:“不小了,我十三就嫁給你叔父了,說到這個,皇上最近怎麼樣”

    衛長風道:“挺好的,沒什麼異常。”

    靖隨夫人嘆了一口氣,囑咐他道:“你叔父一直覺得你們兩個是同胞兄弟,不會怎麼樣,但是那孩子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總覺得他怪怪的,沒有異常也好,希望是我看走了眼。”

    兩人說完這些話後,一直到臨走,都沒有再單獨說過話,秦王和杜阮走的時候靖隨夫人去門口送他們,對他們說:“今日看過了,沒事就不要再來了,逢年過節念念我就行,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要活到四十的命活不到四十一,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就在杜阮的印象裏,還沒有哪個人說自己真的不怕死的,但是靖隨就真的是完全自然的態度說着這些事。

    丈夫死後入了尼姑庵,每天在這裏練武砍柴,遺忘了過去,不在乎和誰的人際關係,也不在乎自己未來怎麼樣,就只是執着於當下,活得坦坦然然,瀟灑隨意。

    秦王和杜阮拜別了叔母,兩人雖是回了城,但是沒有回府,今夜城西市有集會,秦王帶着杜阮去趕集,護城河上有人在放河燈,一個河燈可以許一個願望,寫在紙條上,然後放進燈裏。

    杜阮蹲在橋頭看人放燈,燈是蓮花狀的,裏面看起來像是黃色的火焰隨着流水一明一暗,河裏的燈那麼多,彷彿是天上的星星落了滿地。

    衛長風握着杜阮的手,側頭問她:“要放嗎”

    杜阮點點頭,但是把燈拿到手裏才發覺自己沒有什麼願望可寫的。

    那邊秦王大人的燈已經放進了河裏,杜阮撐着下巴看着那盞燈,問衛長風:“你寫的什麼呀”

    衛長風道:“你想知道”

    杜阮乖乖點頭:“想。”

    衛長風難得壞心眼道:“我不告訴你。”

    杜阮委屈臉﹏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好奇心就去磨他:“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衛長風被磨的沒有辦法,只能開口道:“好啦,我寫的是”

    他迎着杜阮的目光偏過頭看她,眼神溫柔,比護城河朦朧的夜色還要美,衛長風輕輕起脣道:“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願我與我的阿阮,世世兩心同相契,共此浮生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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