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笙冷寒的臉龐痛苦的糾結在一起,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攥成拳頭,頎長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一下,隨即轉身繼續看着窗外。
“可是,倘若她知道一切真相,你覺得她會接受”
“愛上了,就會接受”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希言一樣優秀的我不能保證自己會愛上”顧以笙深邃的眸子裏染上沉痛,赤紅赤紅的漲着血絲,希言走了,永遠的走了
“你自己努力吧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車銘簡不再多說。“單位同事還等我,我先回去了”
“去吧”顧以笙淡淡地應了一聲。
車銘簡下樓,又去了祕書科,喬陌然還在望着那隻小豬發呆,心中的感慨是難以言表的。禪兒那小丫頭真是把她當親媽媽了,那個可憐的孩子啊
“嘟嘟”兩聲敲門聲傳來,喬陌然一擡頭,看到車銘簡。
“別發呆了,好好工作我走了啊,別想我”車銘簡對她眨了下眼睛,轉身大步離去。
“哎”喬陌然想要追過去,可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車銘簡已經不見蹤影了
當晚,帶着那個小豬回去,喬陌然內心是又溫暖又沉重,這個孩子把自己的小豬給了自己,她又能給這孩子什麼呢
心情真的沉重,晚上十點多點,敲門聲又響了。
她心裏一顫,噌得一下站起來,走到門口。是顧以笙
她拉開了門
門外,顧以笙站在那裏,一雙深眸嶄亮,直勾勾地看着她,問道:“可以進去嗎”
喬陌然一怔,讓開了點位置,讓他進門
顧以笙走了進去,門關上後,她迴轉身去屋裏,走路的時候腳還是有點疼,一瘸一拐的,顧以笙蹙眉,望着她走路的姿勢,問:“你腳還沒好”
“好多了”喬陌然低聲回答。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昨晚的事,爭執似乎就這麼放下了,隨着顧以笙的到來,這樣輕易放下了
喬陌然去廚房泡了兩杯茶,端着走出來,遞給顧以笙一杯,顧以笙嚐了之後,道:“不錯”
喬陌然坐到沙發上,終於在抿了口茶後,道:“你來做什麼”
顧以笙沒說話,還站着,就在沙發後面,他的身影修長,着了一件休閒t恤,很普通的衣服,卻是被他穿的猶如大牌時裝,喬陌然不得不佩服人長得帥了,身材好了,穿什麼都是好看的只是他那樣站着,看起來竟然那樣孤單。
顧以笙說:“來告訴你,我並不是把你當成情人來養,如果是試着處男女朋友,你會怎麼想”
喬陌然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顧以笙會這麼說。
喬陌然皺眉道:“我沒覺得是處男女朋友”
顧以笙道:“第一,我是個傳統的男人,當然也跟所有的男人一樣都喜歡女色,只是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許我出任何紕漏同樣我也不喜歡自己太隨便,所以我跟你是交往,不是交易。第二,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們的關係在局裏立刻公開,如果到後面,有結果,我不排除跟你結婚的可能,那麼,我們那時在公開關係,對你對我都好你認爲呢”
喬陌然反問:“就算最後有結果你想跟我結婚,我就一定確定跟你結婚嗎”
她說什麼
顧以笙有瞬間的恍惚,怔怔地望住她,這幾日,他偶爾路過祕書科,時常看到她一個人端着一杯茶,很安靜地坐在那裏出神,彷彿靈魂脫離了軀體,不知飄向了何處。
她在辦公室裏,看上去似乎永遠都是鎮定淡然的,縱使天塌地陷也不能令其動容半分。
他忽然在想,有時候這雙眸子是充滿了智慧光芒的。同時又在想,這孩子太小,需要磨練,但是,究竟喬陌然是怎樣的人,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十分了解
“那麼,你呢想要什麼,不妨開誠佈公的說一下”顧以笙直言。
她一愣,思維有點跟不上他轉變的速度。她搖了搖頭。
“爲什麼不說”顧以笙走過來,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喬陌然的面容沉靜淡定,心中卻百轉千回。要什麼開誠佈公地說出來
有時候,只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吧她一直以爲最平淡的生活纔是想要的,但是即使那樣,她在單位裏也要處處小心,行事謹慎。雖然考上了,卻生活得十分疲累,寂寞無邊。
顧以笙握着茶杯,抿了一口,等待着喬陌然的回答。
他的手無意識的摩挲着杯子,動作很輕,似是擔心重一點便會損毀了杯子一般。
正捧着茶杯的顧以笙頓時心中一驚,眸光微變,她先前的沉思看起來那樣的老實巴交,卻說出一句話這樣的霸道無比,他眯起雙眼,定定地望住她俊俏的容顏,眸光變了幾變,用肯定的語氣道:“談戀愛,自然要有感情的”
她回望着他的眼睛,試圖從那雙邪妄的眸子裏看出些什麼,但那雙眼慧深莫測,什麼也看不出來。她淡淡的笑,不答反問道:“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會愛上我”
她無法確定他是否會愛上自己,她想到了他錢夾裏的那張照片
屋裏很安靜,燈光傾灑在二人的身上,他們就那樣靜靜地對望,相互猜測疑惑着,心思各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手裏的熱茶,冒着騰騰的熱氣,在兩人的視線間升騰纏繞,如煙如霧。
顧以笙忽然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如果沒有一點喜歡你,又怎麼會要你”
喬陌然淡笑不語,又抿了口茶,站起來,指着門道:“局長,你回去吧”
顧以笙一愣。錯愕。
喬陌然道:“我感受不到你百分之百的真心,所以,無法留你”
顧以笙也沒有否認,只是說了一句:“喬陌然,我可以試着去愛你”
喬陌然一怔,忽然笑了。“這是你今晚說的最真的一句話”
顧以笙也笑:“喬陌然,你比我想的要聰明很多”
喬陌然也不否認。“那樣的話,你今晚,可以不用走了”
顧以笙微微地挑了挑眉,他的眼底忽然竄起兩簇火苗,“喬陌然,你在故意誘惑我嗎”
喬陌然臉一紅,沒有否認。
顧以笙走了過來,他深邃的眸子眯起,手掌順着她的光潔的後背一路朝下,眼瞳的色澤變的異常妖魅。“才幾天,你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說着低頭便要吻上喬陌然的脣。
喬陌然的身子卻稍稍朝後移開,冷漠的看着他的眼睛,雙手擡起將他貼近的身子推開一點,道:“你,對我的身體真的很感興趣”
“你這是什麼意思欲擒故縱嗎”顧以笙一被推開,又面對她冷漠的面容,感覺自己被戲弄了,轉而一笑。“有意思”
“隨你怎麼想吧”喬陌然淡淡地開口:“總之,以後一週兩次,你可以在我這裏解決生理需要,其餘時候,柏拉圖似的精神之戀,做到的話,今晚就做,做不到的話,你可以再回去”
顧以笙被她這句話弄的有點錯愕。“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我就把你當成什麼”她回答他,語調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笑容褪去,他怒不可遏的鉗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捉住,彎腰,一把抱起來喬陌然,就進了臥室,丟在牀上,大手一用力,喬陌然的單衣散落,她急忙將衣服緊緊裹住身子,掙扎着要坐起。
不等她爬起來,他已經壓了上身,將她的手拉高,另一隻手禁錮着,眼裏滿含怒意。
喬陌然倒也不掙扎,和這種人糾纏,她的體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冷冷的說道:“你不會玩不起了吧做人要公平的我要求不高,用你對我的心思對你,你將心比心也不能生氣,不是嗎”
他的手撫上喬陌然的柔軟,手法熟練,看着她的漸漸起了變化,鄙夷的一笑,“女人,你看看你自己,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最老實。”
喬陌然被他禁錮,擡腿輕輕地蹭了下他的某一處,反問道:“你的反應不也是很激烈嗎我這是跟你一樣最基本的一種反應”
“是嗎”他停下手上的動作,“你還真是狡辯”
“那你放開我,讓我這樣對你,你也可以有反應的”她低叫。
“呵呵,”顧以笙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凝視她的眼神,黑色的眸子似乎要看透她的心底。指腹摩挲她手腕的肌膚,緩緩的將她放開。“好,看來你想主動,那我就讓你主動一次”
“但是無論我主動還是被動,最後得到好處的都是你,不是嗎”她起身微微擡起下頜,漠然的看着他。
“其實你不覺得這件事做好了是一件雙贏的結果”他笑着反問。
喬陌然扁嘴。“沒有覺得”
“難道你不爽”他有反問。
喬陌然眼底閃過一絲不馴,這種事雙贏男人得到的永遠是身體上的滿足,而女人雖然滿足了,內心深處如果沒有安全感還是會一片荒蕪。
“不做嗎”他似乎有點等不及了
“急什麼”喬陌然並不着急,脣角浮現出點點笑意,微微揚起的眉梢帶着別樣的風情。“還是你這樣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