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銘劍眉一蹙,那人立刻逃離。
“是給你介紹女朋友”喬陌然說:“等我回話呢”
“我操”曹澤銘忍不住罵了一句。“那羣老孃們夠膽兒大啊不會逼着你給我打電話問的吧”
“嗯”喬陌然還是一句話。
“我操他八輩祖宗,真是蛋疼我這就下去了,打主意打我頭上來了,且看哥如何擊退老孃們敢把目光對上我,我是任人宰割的人嘛”說完,掛了電話。
“怎麼說”孫豔芬問。
“他馬上下來,您親自跟他說吧”喬陌然道。
“呃”孫豔芬倒是有點意外。“下來來辦公室”
“他這麼說的”喬陌然如實說道。“我怕我轉述不好,您跟他說吧”
她壓根不想趟這個渾水,但是她沒有技巧推辭所有的人。
不多時,曹澤銘進來,看到孫豔芬和王亞樵,他目光一掠,脣邊雖然帶着笑意,但是目光卻有點冷漠,這麼掃過祕書科三個人,看到喬陌然那無奈疲憊的樣子,他對孫豔芬王亞樵說:“兩位姐姐好啊上班辛苦了”
“你好”孫豔芬道。
曹澤銘微微一笑,不沒有軟化那陰鬱黑暗的眸色,反而顯得更加的意味深長:“我妹說有想給我介紹女朋友的,不會是恰好是兩位姐姐吧”
孫豔芬點點頭。
王亞樵指了指孫姐。“是孫姐不過我也覺得不錯,條件很好呢”
曹澤銘目光略帶的掃向喬陌然,懶散的視線裏帶着銳利,笑着道:“有勞姐姐操心啦,我五年前就訂婚了,有了未婚妻了”
“啊有未婚妻了”孫豔芬一驚,視線看向喬陌然。“小喬沒說啊”
喬陌然眼神也是一滯,她又如何說曹澤銘的所謂的未婚妻就是自己呢,況且她也從來沒承認過啊。
“我妹不知道,她那時候才十七,讀書忙,哪裏知道我訂婚的事啊”曹澤銘神色都不變,說的有模有樣。“後來我出國,這纔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跟她細說呢沒想到姐姐這麼着急,一定是好姑娘了,條件好的不得了,這麼急着出嫁精神可嘉啊一定能找到更好的青年,我這草有主了,我可不敢辜負了我的未婚妻,男人變心,要遭雷劈的”
這話可是連諷帶刺,卻又讓人說不出什麼話來,曹澤銘的話可也夠毒的說了人家姑娘迫不及待的出嫁。
孫豔芬一聽這話,臉上一陣尷尬,道:“那真是我考慮不周,考慮不周,我還有事,先回科裏忙了”
“孫姐,您慢走”喬陌然覺得孫姐好像氣着了。
王亞樵也笑笑,心想這次孫姐有點着急啊,不是她作風啊她看看喬陌然和曹澤銘,道:“你們兄妹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姐慢走”喬陌然道。
終於清靜了,曹澤銘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慵懶的看向喬陌然,眼神充滿了同情:“陌陌,你每天都在這種環境裏上班啊一羣老孃們沒別的事幹,就知道給人介紹對象,二十年後,你不會也是如此吧”
喬陌然看看他,“也許吧,二十年後的我,可能就這樣”
老孃們不也是從大姑娘一步步熬過來的嗎誰也不是一上來就這麼潑辣的,潑辣不是練出來的嗎
“你剛纔說的話太過了”她說:“人家是好意”
其實有時候好意真的挺煩的,好意未必辦好事
“拉倒吧,我要不是看我妹你在這裏工作,我一定問問那位姐姐,是不是那姑娘懷孕了,找不到主了,所以急着嫁出來,怕等顯懷了再嫁丟人現眼”曹澤銘絕對自己已經很客氣了
喬陌然嘆息,”你回去吧,我該忙了”
“陌陌,要我說,公務員真的沒啥意思,你不如跟我幹吧我那裏需要祕書,你就給我準備材料,盯着點財務,看着辦公室每個人,我一個月給你八千的工資,比你現在賺的多四倍,如何”
喬陌然一愣,搖頭。
“我給你五險一金,一樣不少”曹澤銘依舊說他的條件。“而且我覺得公務員不適合你,你不會勾心鬥角”
喬陌然搖頭。“你快回去吧,我真的很忙”
“忙什麼啊公務員不就是喝喝茶聊聊天看看報紙和新聞嗎根本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大好青年就該出去闖蕩闖蕩,不枉此生,你現在就過着退休一般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喬陌然沒說話。她要是真的喝茶聊天看報紙就阿彌陀佛了,問題是她根本沒有啊每天都忙的很厲害呢
喬陌然一擡頭,看到門口,車銘簡已經走了進來。
他還真的來了呢
她對這個人現在也沒有好感了
看到車銘簡,曹澤銘也是一怔,冷峻的臉此刻有着病冰冷從那雙黑眸裏傾瀉而出。一看到車銘簡,再想起陌陌被算計,曹澤銘原本壓制下去的怒意還是會冒出來。尤其今天看到了陌陌買避孕藥,他心都碎了
曹澤銘眉頭一皺,低沉的嗓音格外的陰沉,“你來幹嘛”
“我當然是有事了怎麼你能來我不能來”車銘簡一想到曹澤銘多管閒事把事捅出去就氣惱,他覺得顧以笙這些年真是苦死了好不容易遇到喬陌然感性趣,結果冒出來個曹澤銘橫着。他也用如鷹隼般的黑眸,對上曹澤銘的眸子。
曹澤銘薄脣微微的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在冰霜凍結的臉上揚起,不但沒有軟化他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詭異。“我能來,你來不得”
“憑什麼”車銘簡挑眉。
“因爲你人品太差”曹澤銘陰冷的嗓音帶着冷酷,目光如同霜劍一般射向車銘簡:“要不是看在從小認識的份上,我他媽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算計陌陌,想死了啊
“我要不看在小時候認識的份上,也早揍你了多管閒事,就該欠揍”車銘簡揚起薄薄的脣角,帶着譏諷的冷意,腦海裏確定這事就是這傢伙說的,上次還很好呢,這次見了面就劍拔弩張的。一定是曹澤銘說的,真揍一頓也不冤枉
“看來咱們很有默契,要不叫上顧以笙,你兩個一起上”曹澤銘黑眸微微的眯起,真想揍他們兩個一頓了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車銘簡說:“打架是俗人乾的事,我不屑不過倒是你跑來策反陌陌,提出的工資可真不少,不如我給你介紹個美眉過去吧”
曹澤銘很不屑地冷哼一聲:“別人啊最多開兩千五工資”
“怎麼還區別對待,不比陌陌醜”
“能比嗎陌陌是我妹妹。你介紹的那個是誰啊我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發高點工資無所謂,別說工資,分紅我也可以給她,全部都給她也無所謂。別人我能給嗎區別對待怎麼了老子高興要他媽不是你從中作梗,陌陌現在至於這麼辛苦嗎”曹澤銘冷沉着峻顏,目光沉寂而睿智,只是掃向車銘簡的目光裏有着暴戾和陰冷。
喬陌然一直沒說話,瞧着兩個男人這樣幼稚的鬥嘴,她就安靜的看他們如此,瘦削臉頰下的黑眸微微的眯起,帶着一股沉浸的冷意,可是那蒼白的臉龐依舊是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終於,她忍不住的開口:“曹先生,車先生,這裏是辦公室,請你們去外面吵架”
她已經夠亂了,這兩個人還能吵起來,她真是服了
“老子不屑跟他吵。”曹澤銘歉意的看了一眼面容冷靜的喬陌然,只恨時光匆匆,一去不復返,人啊,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我也不屑吵架我們不吵”車銘簡也配合個的一笑,道:“陌陌,這麼嚴肅幹嘛誰惹你了啊我們給你出氣啊”
喬陌然面容淡漠,一旦決定了不再跟算計自己的人成爲朋友,就不會再寬容對待。
她現在已經被傷到極致,也一無所有,不再是那個處處受迫與人的自己,冷淡的嗓音,那一雙眼是桀驁不馴的高傲,喬陌然的視線望着他,一字一字的開口,“多謝車先生的好意,可惜我沒有這個榮幸。車先生,找人的話,請說明找誰卻別處找,沒事的話,請恕不能陪聊還有,你能幫那個人辦理職稱的事你就幫,不能的話,就隨你,別威脅我,我不受你的威脅”
“他威脅你”曹澤銘不由得太高了聲音,倏地看向車銘簡。“辦什麼事陌陌,不需要他,郯城的事,哥哥都能辦了”
對此,喬陌然一點不懷疑。
曹家在郯城是手眼通天的,怎麼能辦不了一個職稱的事呢只是她不願意求人
“我什麼時候說不幫了”車銘簡一看喬陌然那臉色,頓時否認,說着眨巴着一雙勾人的雙眼,陪着笑重申。“我沒說,我說只要是陌陌交代的事,我都幫啊不幫你幫誰啊你說是吧,破草帽”
“你很閒嗎”冷漠的瞥了一眼笑的帶着巴結意思的車銘簡,曹澤銘視線陰冷的掃向他,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練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