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裁的枕邊妻 >253 終於失去
    說完,她站起來,衣服在滴水。她一步一步朝着臺階上去,身後的臺階上都是水,一步一個腳印,記錄着她狼狽的過往。

    但,她的腳步卻異常堅實,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堅定。

    顧以笙愣在水裏,他是安靜的,他回頭去看她的背影。

    這才發現,她的衣服溼透了,而那衛生棉的形狀都顯露了出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太不是人了

    她的指控,每一句,每一件事,都是如此,樁樁件件,他都忽略了

    倘若不是死裏逃生,劫後餘生,他或許不會反思的那麼清澈。

    責怪她的時候,他又何嘗真的反思過

    永遠是怪她,可是,自己就沒有責任嗎

    他終於明白,自己真的失去了喬陌然,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可是,卻又說不出的滋味,心疼,內疚,慚愧,絕望

    過了良久,他也從水裏爬出來,然後咳嗽着上臺階。

    喬陌然從他車裏找自己的包。

    他看着她打電話,他聲音沙啞地說:“我送你吧,陌陌,對不起”

    喬陌然聽到這聲對不起,卻是身體一僵,最後無言,但是,還是上了車子,她不想置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顧以笙開車送她去了福海小區,下車的時候,喬陌然回頭對他笑了笑,“祝你跟張婷幸福”

    顧以笙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窒息地難受。

    她微笑着轉身,好事破繭成蝶的重獲新生。

    而他,無聲地哭了起來,淚落滿面,終於,低下頭來,哭泣着,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而此時,窗外不知道誰家的陽臺飄出了趙傳的那首經典老歌,歌詞是如此的應景:“我終於失去了你,在擁擠的人羣中”

    喬陌然在熱水裏沖刷了很久,還是覺得很冷,出來浴室的時候,昏昏欲睡,她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已經不想請假了,她在抽屜裏找了感冒藥吃了打算預防一下,她有種預感,只怕這次要生病了。

    果然如此,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睡得也不踏實。

    她是被電話吵醒的,電話來了好多個,終於把她吵醒了,喬陌然看到電話,是曹澤銘打來的,她接通,“喂”

    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鼻音多麼的重,吃了藥也不管用了。

    “陌陌,怎麼不接電話怎麼了哭過了”曹澤銘以爲她哭了,鼻音才這麼重。

    “沒有”喬陌然又開口:“可能感冒了”

    “在那裏”他語調急切的問:“我去接你,我們去醫院”

    “家”她又試了幾次,還是鼻音很重,且鼻子都開始流鼻涕了。

    “不是還沒到下班時間嗎很難受是不是”他打算去接她下班的,看來這丫頭是病了,不然不會回去的,是病了,還是被流言蜚語傷着了呢

    十五分鐘後,曹澤銘來到了喬陌然的住處,她下牀去開門的時候頭重腳輕,肚子也痠疼。

    門打開,曹澤銘那張着急的臉映入眼簾,他還沒說話就先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給予她支撐,然後把門帶上,大手自然而然地撫上她的額頭,一試體溫,他有點着急:“太燙了,去醫院”

    “不想去,我只想睡覺”她太累了,一動都不想動。

    但是,曹澤銘已經把她撫上牀,找了衣服給套上,二話不說,抱起來就去醫院了。

    到醫院,居然給掛了急診。

    而此時,喬陌然有點微微地咳嗽。她知道是在水裏嗆了一下的原因。

    快五點的醫院依舊是人滿爲患,急診部有幾個車禍的人,還有兒童和老人,曹澤銘帶她過去,醫生用聽診器聽了她的心肺,又給試了體溫,寫了個遺囑,對她說:“風寒感冒,再晚點要轉成肺炎,建議住院治療”

    “我不住院”喬陌然覺得這只是個風寒感冒,在水庫裏冰的,加上來大姨媽,沒有嚴重到要住院的地步,她流產都沒有住院,這點感冒不算什麼。

    可是,曹澤銘卻立刻緊張地問大夫:“肺炎那不是很嚴重,我們立刻住院,請抓緊幫她治療,謝謝”

    醫生看看他,寫着遺囑。“先去拍個片子”

    “好的”

    “我不想住院,滴點點滴就行了”她覺得最多打點吊瓶就好了,那需要那麼誇張。

    “已經39度了,高燒中,肺部有感染跡象”醫生告訴她。“你不如住院好了回去,免得反覆更受罪而且肺炎很容易引起心肌炎等各種併發症,要不要住院,你們自己決定吧,現在去拍片子。”

    “就住院了,醫生開住院單”曹澤銘已經拍板決定,然後很霸道地對陌陌說:“陌陌,這不是鬧着玩的,你不能由着性子來”

    被曹澤銘帶着去拍胸片,喬陌然走出去後覺得渾身開始冷,大夏天的冷得直哆嗦,曹澤銘的手握住她的,很用力,手很溫暖,熱源讓她稍稍舒服一點。

    片子的結果出來了:兩肺有輕微炎症。

    她住進了內科病房。

    曹澤銘給她定的高級病房,單間,她們在護士站辦手續時候,喬陌然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強打着精神。

    這時候,旁邊傳來低聲地叱責:“你一個大男人的,弄成了肺炎,還是吸入性的,你到底幹嘛去了”

    “什麼都沒幹”男聲很低沉。

    喬陌然怔了一下,以爲是幻聽了,但是,那個兩道聲音,的確是張婷和顧以笙的。

    她微微地側頭,看到顧以笙和張婷,顧以笙的臉色不太好,他也肺炎了嗎是了,他吸入了肺部那麼多水,差點就淹死,病的大概比他厲害。而張婷穿着白大褂,帶着他朝護士站走來,然後對着護士站的護士長道:“護士長,麻煩給開個最好的房間”

    此時,顧以笙也看到了喬陌然,他面無表情,面色大概因爲發燒而微微紅潤,看到的她的一剎,眼底閃過一抹沉痛,最後歸於平靜。

    但是,誰都沒有說話。張婷也看到了他們,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曹澤銘也看向了他們,冷眼掃過顧以笙的臉,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護士已經把喬陌然的這個手續辦理好,由護士帶着他們去開病房的門。曹澤銘伸手握住了喬陌然的手,溫暖的大手把她手心裏的冷拂去。

    身後,傳來護士長的聲音:“今天肺炎可真多,剛纔那位也是肺炎,真巧。婷婷,這位不會是你傳說中的男友吧”

    張婷笑笑,沒有說話。

    顧以笙也沒有說話。

    大概是已經默認了。

    直到紮上針,滴上了液體,喬陌然看向曹澤銘,他的臉有點清瘦,正在低頭看着她,目光裏是溫柔和聯繫。

    “疼”他以爲她是因爲剛纔扎針疼。

    “不是”她搖頭,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她扯了扯脣。

    “那就睡覺吧”他說:“等退了燒喫點東西,我在這裏看着,放心的睡吧”

    “澤銘哥”喬陌然想要解釋一下,畢竟,她跟顧以笙一起肺炎,這很可疑,只是沒有想到顧以笙也病的很重住院了,而她此時,說不出的滋味。“今天跟顧以笙做了最後的了斷我跟他都被水嗆到了,以後再也不會”

    曹澤銘打斷她的話,很溫和地一笑說:“陌陌,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況且,你的爲人我瞭解”

    “我只是不喜歡欺騙,我也不想隱瞞,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說”

    “這些,我知道了,你該睡覺了”他伸手捏捏她的臉蛋,戲謔的說:“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還不睡,要不要給你拿個棍兒,把你眼皮撐起來”

    “謝謝你”她真心地感謝。

    “陌陌,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靠感謝度過一生的”他很平靜地開口:“等你好了,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心性會開闊很多”

    “什麼地方”

    “保密”他已經大手覆蓋在她的眼皮上,睡吧。

    她輕輕地閉上眼睛,眼前一片細黑,那雙大手該在眼皮上,溫柔的讓人心安。

    溫柔,是誰也抵抗不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點滴已經滴完,屋裏一片明亮,窗外一片漆黑。

    她靜靜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看到曹澤銘正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人趴在她的牀邊,似乎也睡着了,她看到了他的頭頂,髮絲又粗又密,頭髮不長,跟板寸差不多,他一直是那種很利落的髮型

    他睡着的時候,手也是擱在她身側的,她怔了怔,覺得自己的心思也是難以揣測的,她居然會接受曹澤銘的幫助和陪伴,難道真的是人在孤獨無援手的時候就脆弱嗎

    她分不清。

    也許,很多時候思想是在不經意間就偏離軌道的。

    她覺得,也許卸掉所有的鎧甲,坦坦然然地活着,更輕鬆,而到今天,她感悟到的,也只能如此。

    過了不多久,有電話打來,曹澤銘被驚醒,一擡頭看到她醒了,先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鬆了口氣道:“醒了剛纔護士說退燒了,我摸着也不熱了,等下再試試體溫”

    “接電話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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