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在她的耳邊說:“因爲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記號,以後都只能我自己留記號,誰都不可以”
其實,顧以笙的不甘心他一樣感同身受。
曾經,他不也是那樣難受悲哀嗎
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是多麼的可悲可是,誰又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內心呢
當年,他完全有機會兒把壞事做盡了,儘管那時候陌陌只有十七歲,他不是憐惜她十七歲,是因爲他害怕做了之後,他就捨不得出國留學了,不禁去不了,還會捨不得她
他低下頭去親她的脣,抵着她的脣瓣道:“陌陌,無論你承認不承認,我都是你的初戀,情竇初開時候你是愛我的倘若不是陰差陽錯,不是我們的身份,不是我一開始那樣欺負你,我們不會錯過這麼多”
是的,倘若他不是遲雲的侄子,不是曹家的人,她和他之間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可是,一切都不會重新來過。
那些記憶,曾經被她永遠地封存在腦子裏,刻意壓制。
“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以後,你做什麼,都要考慮我”他的聲音性感又低沉,這是要求,若是以往,喬陌然是不喜歡聽到這種要求的,但是此刻,她覺得他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反而很坦蕩。
她點點頭。“我是你的妻子,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笑了,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脣,那熾熱的舌尖糾纏着她的舌尖,氣勢洶洶,一如它的主人。
喘不過氣的感覺瞬間擊中了她,她的心可勁狂跳,如有萬馬奔騰。同時,也是僵硬的,她只能這樣承受,不討厭,這就是她的感覺。
“咳咳”突然傳來的咳嗽聲打斷了這裏面的激吻。
喬陌然瞬間下意識地推開她,低下頭去,差點把筷子碰掉。
遲雲倒是不動聲色地走進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小兩口了,喫過這頓飯,我就走。”
“遲阿姨”喬陌然低喊。
“嗯”遲雲凌厲的細眉一挑,然後看向喬陌然:“陌陌,你的稱呼,我不滿意”
喬陌然一下驚醒,低聲喚道:“媽”
“嗯來,拿着”遲雲從自己的隨手皮包裏拿了一張卡遞給喬陌然:“這是我送你的改口費,密碼是澤銘的生日”
“我不要”喬陌然紅着臉小聲道。
“爲什麼不要這是程序”曹澤銘把卡拿過來,給了喬陌然。“每個新媳婦兒都會有的。”
遲雲倒也沒有說話。
曹澤銘看向遲雲。“媽,你剛纔幹嘛去了”
遲雲笑笑:“去見了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曹澤銘有點訝異。“不叫來一起喫飯”
“人家跟未婚夫一起來喫飯,打個招呼而已”遲雲道。
“哦”
喬陌然不想去拿卡,卻是被曹澤銘硬硬塞進手裏。她看向曹澤銘,發現他一點尷尬都沒有,似乎一改剛纔的神色。
遲雲這時候對喬陌然說:“婚禮的事,你們兩個具體商量,澤銘說尊重你的意思我擺明我的態度,想要大辦一下,陌陌,你怎麼想”
離開飯店的時候,喬陌然跟在曹澤銘的身後,遲雲已經先一步的離開,原本她並不太喜歡大操大辦,但是也不喜歡沒有婚禮,只是經歷了很多,她倒是覺得這些都不過是形式而已,有沒有婚禮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兩個人風雨同舟一輩子,不受這些形式的干擾。
兩人走到大廳的時候,看到顧以笙和張婷也剛好走出來,低着頭說着什麼,張婷在說,顧以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一起走到電梯邊,曹澤銘伸手握住喬陌然的手。
喬陌然身體一僵,低下頭去,乖巧地立在他旁邊。
而顧以笙看到他們,再看向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時,眼神一窒,他伸手按了電梯的鍵盤,用按鍵盤來逃避這讓他窒息的一幕。
張婷看到曹澤銘和喬陌然,也是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笑,她很平靜地跟曹澤銘和喬陌然打了聲招呼:“這麼巧你們也來用餐”
曹澤銘對這個人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不因爲什麼,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候,她身上一種氣質,眼神裏的不太清澈,讓他很是反感。而且,一個人有沒有目的,是很清楚可以看到的。這個女人對顧以笙的目的肯定不一般。但是具體什麼,他也不想管,這與他沒有關係,更何況聽說顧以笙要娶這個女人,他對顧以笙也沒有啥好印象了
“這飯店不是你家開的吧”曹澤銘出口的話就帶了刺。
顧以笙沒有說話,也不理會他們的對話。
他的視線盯着電梯的方向,看着數字,然後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喬陌然也很安靜,就立在曹澤銘的身邊,什麼都沒有說。
曹澤銘輕輕一笑,脣邊一抹輕蔑:“對,你看的不錯,我對你是不待見,不是有誤會”
張婷聞言,一點都不生氣。
曹澤銘牽着喬陌然的手進電梯,顧以笙立在電梯外,此時,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最後,一咬牙,進了電梯。
張婷也進了電梯,卻沒有停止剛纔的話題:“因爲什麼呢”
“討厭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道理”曹澤銘說的很直白,討厭很多時候就是一種感覺。
喬陌然卻是輕輕地扯了扯他的手,這樣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尷尬了。雖然曹澤銘這個人一直是咄咄逼人的,但是喬陌然還是想到了張婷的尷尬,在她看來,張婷怎樣跟他們都沒有關係了。顧以笙怎樣也跟他們沒有關係,顧以笙要跟誰在一起,都是他的決定。更何況張婷現在是個孕婦,這樣惹一個孕婦生氣是不太合適的。
曹澤銘側頭看她一眼,卻是了悟她的想法。但是,還是抑制不住對張婷的討厭,他看向顧以笙,然後輕哼一聲。
張婷再度笑笑,好似更大度了,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看來我很讓人討厭”
“那我得恭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曹澤銘又是冷聲譏諷。
“澤銘”喬陌然開口了。
顧以笙一直都沒有開口講話,他的視線盯着電梯牆壁,那裏映射了喬陌然的身影,他望着她,視線都在曹澤銘的身上,她的身體有點緊繃,這樣的尷尬,四個人站在一起,她也很難受吧
陌陌不相信他,只相信曹澤銘,而他,的確也做了太多的不合時宜的事,把她最終推向了曹澤銘的身邊。一切的因果都是他自己種的因,自己結的果。
“別說了”喬陌然開口制止了曹澤銘。
曹澤銘卻沒有聽,而是對着喬陌然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說道:“陌陌,不是我想說話,是癩蛤蟆老是趴在腳背上,哆嗦都哆嗦不掉”
這話很諷刺,顯然把張婷當做是癩蛤蟆。
喬陌然搖頭制止。
張婷臉色一變。
顧以笙卻在這時候開口:“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他的語氣有點冷沉。
曹澤銘眼神倏地犀利,望着顧以笙,最後輕哼一聲,那語氣充滿了譏諷。
顧以笙很不喜歡這種譏諷的口吻,卻也沒有再說話。
“以笙”張婷伸出手攬住顧以笙的胳膊,柔聲道:“何必跟小朋友一般見識,年輕就是年輕,要原諒他的青春狂放”
喬陌然原本不想說話,但是聽到張婷這樣說曹澤銘,又聽到顧以笙說曹澤銘,她在下一刻沉穩地開口:“澤銘,一個孕婦不願意做孕婦該做的事安心養胎,非要挑釁別人,又何必理會呢想說一句話就說,不想說招呼不必打,電梯到了,我們該走了”
剛一說完,電梯果然到了,叮咚一聲,門開了。
喬陌然先一步邁出去。
曹澤銘回頭看了一眼顧以笙,輕輕一笑,對於陌陌對自己的維護,他很開心,這一笑,讓顧以笙覺得格外的刺眼。
親眼看到喬陌然對曹澤銘的維護,顧以笙心裏的酸楚是十分苦澀的。
他眼看着喬陌然和曹澤銘一起走出去,消失在大堂門外,他冷冷地側頭看了一眼張婷,然後沉下臉,拉下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沉聲道:“陌陌說的沒有錯,孕婦的確該做孕婦該做的事,安心養胎,而不是滋生事端。你主動跟曹澤銘打招呼說話是什麼意思挑釁他們還是顯擺你自己在陌陌面前尋求你的平衡”
張婷微微聳聳肩,眨巴了下眼睛:“你覺得呢”
顧以笙輕哼一聲,銳利的視線眯起來:“收起你的目的心,我最討厭有目的的女人,你的遭遇都是活該,再自作孽,下場就是罪有應得你不是我愛的女人,我沒有義務縱容你,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
張婷一怔,臉色微微一變。
“我跟你訂婚,爲的不是你,你也很清楚因爲什麼,你既然在打胎就可能不生了,就好好保護你的孩子,別因爲滋生事端而掉了到時候追悔莫及”顧以笙冷聲說完,又道了一句:“你自己打車回去”
他沒有送張婷,自己徑直去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