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裁的枕邊妻 >430 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晚上八點。

    顧以笙那張請柬拿回去給父母看了,並且讓顧凱悅親自寫了遲雲的名字,邀請遲雲在一週後參加顧凱悅和鄭瑤光的婚禮這不是復婚典禮,對外宣稱的是,孩子們給操勞多年的父母一個禮物希望沒有穿過婚紗的母親能夠穿上婚紗,以了心願

    顧凱悅沉思了良久,還是親筆寫了名字,並且邀請了曹應之

    顧以笙八點半離開醫院,鄭瑤光拉着他的手,囑咐:“你不要跟她直面,要打太極,她那個人,我瞭解的,手腕十分高明”

    “媽,我懂放心吧”顧以笙回頭抱了抱母親。

    鄭瑤光卻看到他受傷的手:“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沒事,這就好了”顧以笙沒有解釋,只是想到什麼,眼中都是哀傷。

    看到兒子的眼神,也想到了什麼,鄭媽媽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乎被這無奈的氣息感染,目光中也掠過一抹感傷。“小四,你要知道,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後果的她,如果真的講道理,就不會喪心病狂了反擊,是要致命一擊,而不是不痛不癢。那樣沒有絲毫意義。”

    “媽,我自有分寸”顧以笙說完,深深地看了顧凱悅一眼,道了句:“爸,媽,謝謝你們希望你們以後的日子能夠快樂”

    快樂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兒女們快樂這是鄭瑤光真心希望的

    再回到病牀前,鄭瑤光問顧凱悅:“你真的捨得傷害她”

    顧凱悅擡頭面對鄭瑤光,“瑤光,我曾經也傷害過你很深的,你不恨我嗎”

    “現在不恨了”

    “爲什麼”

    “不想一直在這樣的恨裏生活,沒有意義”她說。其實那些都在顧凱悅那句“他錯了”的話裏釋然了,原來這些年孜孜不倦的也只是他的認錯而已。所謂愛情,對於他們那個年代的人來說,又有幾分人還是要實實在在地過日子的

    九點,顧以笙打電話,對着電話道:“就在醫院這邊的咖啡廳吧,我已經在等你了”

    遲雲似乎在電話裏輕蔑一笑,“那你多等一會兒吧,我過去還得半個小時”

    果然,遲雲說了半個小時,就真的半個小時後到了。

    遠遠地,顧以笙就看到打扮的十分雍容華貴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顧以笙並沒有站起來,而是半靠在椅背上,同樣以一種輕蔑的姿態打量着走來的女人。

    終於走近了,遲雲站定,居高臨下地望着顧以笙。“都說顧局長青年才俊,如今見到,果然如此”

    顧以笙不喜歡看這老女人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得不站起來,同樣回以皮笑肉不笑的一個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沉聲道:“遲董事長威震商界,更是聲名遠揚,即使最近身陷麻煩,也能如此平靜,更是值得我們學習”

    遲雲笑笑,同樣也做了個請的姿態。

    於是,而後,兩個人坐下來。

    遲雲望向顧以笙,倒也沒有急着說話,而是輕輕一笑:“你很像你父親”

    “是嗎”顧以笙淡淡一笑,目光犀利地掃向遲雲:“是不是看到我想起你們當年是舊識,很多前塵往事也進入了回憶中”

    遲雲並沒有說話,這時候侍者走來,遲雲點了一杯藍山。

    “的確,有點感慨歲月催人老”

    “想不到遲董事長是個如此念舊的人”

    “的確,我可是一直記得你母親,記得你父親,沒有他們,沒有我的今天,我得感謝他們”遲雲這話說的很有意味。

    “我父母也很感謝你,這不,他們要補辦一場婚禮,趕個時髦,我爸邀請了很多老朋友,親筆寫了您的邀請函”說着,把邀請函從自己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拿出,放在桌上,輕輕地推了出去

    果然,這話一出口,請柬遞過去,遲雲的臉色似乎抽了一下,卻是那麼快,但卻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是顧以笙一直盯着遲雲的臉,還真的就錯過了她剛纔那輕微的一個抽動。

    那樣一個表情,說明她在乎她很在意,這麼多年,她無論多麼強勢,多麼用盡心機,終究不是贏家她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卻不能讓青春回頭,讓愛情重新來過。同樣作爲失敗者,他倒是可以理解遲雲的不甘心和無可奈何。

    遲雲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拿過來,看到請柬上面的字跡,手似乎微微用力握了下,淡淡一笑,眉梢有點凌厲,“那我一定得去了,這可是你父親的親筆邀請函呢呃,還邀請了我先生啊那我們是要一起出席的。”

    “是,曹先生怎麼說都是希言的生父,算起來也是我的岳父而您作爲他的現任太太,也算是長輩,又跟我爸媽是舊識,邀請你們,敘敘舊,再好不過”顧以笙說的十分平靜。

    好一個敘敘舊遲雲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對上顧以笙的,這個年輕的孩子,的確很厲害,如此輕描淡寫地說着這些,而明明顧凱悅跟鄭瑤光是離婚的,如今卻又說補辦個婚禮好,公然叫板開始了顧凱悅,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顧賢侄年紀輕輕喪偶真讓人唏噓不已,好不容易跟陌陌有了一段,卻又被陌陌拋棄,陌陌這孩子跟澤銘青梅竹馬,自然是忘不掉澤銘的顧賢侄也不要總是念念不忘了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遲雲岔開了話題。

    而這,顧以笙聽得出,她是用希言和陌陌來打擊他,觸動他的內心深處。她是用曹澤銘來打擊他,告訴他,他在曹澤銘面前是個失敗者但,顧以笙卻不這樣認爲,他不是輸給了曹澤銘,而是輸給了自己,失去陌陌,與曹澤銘沒有關係,只與自己有關。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但是顧以笙還是被她這麼刺激的心有點痛。

    顧以笙斂了下眉睫,眼中閃過含義不明的神色,卻是犀利的,過了一會兒,擡起頭,淡淡一笑,波光瀲灩的笑意竟讓遲雲有點恍惚。

    這樣的笑容,三十年前的顧凱悅對於她來說,脣角微翹,一個笑容,全世界爲之沉醉。

    咖啡館外面的大街這個點還很繁鬧,不知道哪家超市放了一首歌,正是耳熟能詳的後來。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

    如何去愛

    可惜你

    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在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顧以笙看着她迷離的神色,似乎有點微微的走神,他眸光沉靜下來,多了一抹犀利和輕蔑。

    遲雲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走神,立刻回神過來。

    顧以笙忽然開口:“這首歌歌詞寫的真好其實人生失去也意味着得到,沒有失去,怎麼知道得到的是什麼失去陌陌之後讓我更明白我是真的愛上了她,而很多的人,當初覺得愛的很轟轟烈烈,真的失去後,卻也不過如此愛一個人的真諦,很多人在失去後明白,然後更多的人在失去後卻不明白甚至活一輩子都不會明白愛一個人的真正意義,是摧毀她心底的最後最後一點的憐憫和流戀,還是讓她永遠記住這一份美好,不曾後悔愛過呢”

    說完,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遲雲。“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請柬帶到,希望您和曹先生準時出席”

    遲雲一愣,微微擡頭。

    顧以笙頭也不回的離去。

    遲雲一時間怔在那裏,手捏緊請柬,另外一隻手,悄握成拳。

    再低頭看到上面的請柬,一股慌亂從心底蔓延開來,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卻又意識到什麼,立刻慢了速度,然後慢慢往門口走去。

    顧以笙結賬後過來,剛好看到她的背影,走的很慢,看得出腳步很沉重。

    他眯起眸子,面容平靜而坦然,激怒的代價是什麼他很期待至於全局掌控,曹澤銘還嫩點

    打了電話給汪成潤,讓他來接自己,然後兩人連夜回雲海。

    回到雲海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之後了,他沒有去醫院。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單位。

    局班子提議要去看望喬陌然,顧以笙讓李局長代表,帶了幾個領導去了,並囑咐不要呆久了,以免影響喬陌然休息。

    之後顧以笙沒有去醫院。

    領導們只呆了五分鐘,就走了。

    喬陌然醒着,說了感謝的話。

    之後,她嘗試着下牀來走路。

    護工攙扶着她,試着走路。

    還好,她能走。

    這對於她來說,真的太驚喜了,沒有殘疾

    中午的時候,她扶着窗臺站在那裏,曬深秋的太陽。

    忽然視線漫不經心地瞥見了一個身影,熟悉的,挺拔的,穿了一身西裝,銀灰色的,精幹而正式人潮中,隔着八九層的高度,還是看到了他

    畢竟,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是的,顧以笙

    他在樓下,大步朝着什麼地方走去,再然後,他似乎感受到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微微擡頭,望向她這邊的窗戶

    普外好像在八樓九樓,喬陌然不知道這是第八層還是第九層,但是,她躲閃不及,顧以笙還是看到了她隔着遠遠的,他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她兜着頭套的頭,潔白的頭套,如此的清晰

    身後,有人跟來,喊了聲:“局長”

    顧以笙沒有動,目光就盯着上面,望着那個站在窗邊的人,終於看到她轉身,那潔白的頭套遠離了窗邊,消失不見

    而轉過身的喬陌然,沒有來由的心裏一陣發酸。

    護工問她:“你怎麼了難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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