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住着還習慣嗎”
戰莫城點了支菸,雙腿交疊,冷漠的神態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
女人被他的態度激怒,咬着牙,敢怒不敢言。
她一個好好的人被關進精神病院,怎麼可能會習慣。
爸爸讓她在這裏呆半年,但這個鬼地方,別說半年,就是一天她都呆不下去。
“呵,”戰莫城低笑,“看來挺習慣的,不過這套房住着肯定不熱鬧,你那麼喜歡熱鬧,我到時候讓院長給你換個地方。”
季景臉色驀然煞白。
她明白戰莫城的意思,他是要徹徹底底的將她當成精神病關在這裏。
“我求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裏。”
她撲到戰莫城面前,狼狽的跪在他腳邊,抱住他的手臂求饒,“這羣人是瘋子,他們會打死我的。”
她會害怕,並不是喫不得苦或者對未知事物的本能恐懼。而是今天被送進來時,有個瘋女人突然朝她撲過來,罵她是狐狸精,勾引她的老公,要撓她的臉。
要不是身側的警察反應迅速及時架住了那女人,自己這張臉就毀了。
男人冷眼旁觀的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冷漠的將手從她的掌心中抽出,撣了撣被她握過的那邊衣袖上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嫌棄意味明顯。
戰莫城彎腰,於她對視,眼眸漆黑,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季景害怕,本能的要往後縮。
被戰莫城揪着頭髮按住後腦勺,固定着不讓動彈。
“他們怎麼敢傷害你呢,你比他們膽子大多了,敢不將我的警告放在眼裏,明目張膽的放火殺人了。”
以一種淡漠到令人戰慄的語氣提起。
季景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張着嘴,卻說不出半句話。
戰莫城鬆開她,起身出去了。
季景被巨大的關門聲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聽見男人在外面冷冷的吩咐,“季二小姐喜歡熱鬧的地方,給她換間房。”
院長一時摸不清他的具體意思,但見他臉色不愉,又不敢多問,只能連連稱是。
戰莫城轉頭對祕書道,“派人盯着,每天向我彙報,不允許插手。”
“萬一有人欺負二小姐呢”
“也不許插手。”
祕書和院長頓時就明白戰莫城的態度了。
這是要真的將她給逼瘋啊。
哪個正常人能受得了這裏的環境,何況還是個從小嬌慣着長大的柔弱女人。
從市精神病院出來,戰莫城直接開車去了中心醫院。
林檬還沒醒,護工看着男人眼裏期待的亮光逐漸熄滅,搖了搖頭,出去了。
中午,戰家保姆將飯菜送到病房。
戰莫城現在喫、住、辦公都在這裏,基本是寸步不離,給林檬翻身、擦拭、按摩四肢,這些本來該護工做的事他也親力親爲,從不假手於人。
護工好幾次想接手,都被他打發了。
“林檬,”男人粗糲的手指刮蹭着她的臉頰,“我讓靳覃邡來看你,好不好”
“你不是喜歡他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就放你們走。”
只有他自己知道,說這句話時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勉強壓下心底的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