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鸚鵡反應最快,立即擋在沈茗伊麪前,衝着劉潤清大聲斥責:“大膽刁民!你竟敢污衊家夫人!你不想活了?!”
劉潤清冷笑:“我污衊她?我閒得慌了,我污衊她!我連她什麼時候懷了私生子我都知道,我還知道她的姦夫是誰,叫什麼。”
“誰啊?叫什麼!”一旁看熱鬧的店小二脫口問道,被客棧老闆瞪了一眼。
劉潤清扭過頭,回答道:“是她的奶哥哥,叫鞠貴龍,她的奶媽因爲品行不端被段大人趕出了縣衙,不過這位奶媽卻深得這位夫人的寵信,沈夫人的很多事情都是吩咐給鞠奶媽,鞠奶媽再把事情交給兒子去辦,一來二去,兩個人勾搭了。”
“不要說了!”沈茗伊尖叫一聲,舉着拳頭要打人。
劉潤清還想打人呢,要不是沈茗伊是個女人,他囉嗦這麼多幹什麼,直接動手揍了。要不是沈茗伊是個女人,他還手了。
但沈茗伊是個女人,他只能繞着大堂跑,邊跑邊激怒沈茗伊:“這惱羞成怒了?要我說,你的臉皮還不是太厚,你應該直接把那個私生子賴到段大人頭,反正你有沈尚書撐腰,捏着段大人的升遷,打壓他,排擠他,欺負他!反正都這麼無恥了,索性無恥到底吧!”
“我殺了你!”沈茗伊的尖叫聲能掀翻屋頂,她恨不得立即找來一碗啞藥給劉潤清灌下去,讓他徹底變成啞巴,看他還能不能把她的祕密都說出去!
段希元是要臉面的人,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會自己一肩扛着。沈茗伊是喫準了這一點,纔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向他潑髒水。
可她千算萬算,漏算了劉潤清的反應,也漏算了別人已經洞悉她的祕密的可能。當初出力多大,現在被反噬的有多狠。
看熱鬧的人見兩個人的反應,立即能判斷出誰的話真誰的話假。看向沈茗伊的眼神別有深意。
別人有心要攔,卻伸不出手去,攔沈茗伊吧,兩個女人怎麼攔?攔劉潤清吧,豈不是在幫着沈茗伊?
所以,只能安安靜靜的做個喫瓜羣衆。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門外一聲怒喝:“都住手!”將正在鬧騰的兩方人馬給震住了。
衆人紛紛看過去,一眼認出怒喝的人正是縣令段大人。
他的身後,站着聞訊趕過來的夏仲春。
在劉潤清跑來找沈茗伊的時候,有人通知了夏仲春,她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半道正好遇到段希元從江州回來,於是兩個人一道趕了過來。
夏仲春三步並做兩步跑進來,仔細將劉潤清檢查了一遍,見他沒有喫虧,轉過身來,一甩手,扇得沈茗伊一個踉蹌。
沈茗伊沒防備捱了一個耳光,怒火更炙,擡手要還回去,被夏仲春死死地抓着手腕。
人羣驚呼一聲,女人打架本來少,像這種一對二,以少勝多的更不多見,他們頓時覺得今天這場熱鬧看得太值了。
“你放手!”沈茗伊掙扎着想奪回自己的手,奈何臉都憋紅了也沒奪回來。
“鬆開她。”段希元說。
“哼!”夏仲春冷哼一聲,甩開沈茗伊的手,力氣有些大,沈茗伊又一個踉蹌。
“段希元,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麼看着別人打你的妻子?”沈茗伊怒極,惡狠狠地等着段希元。
“沈氏,你我之間的恩怨,爲什麼要牽連別人?我跟劉少奶奶從未有過私情,這一點,很早之前我澄清過,她是一個偉大的女子,我敬佩她,她爲吳川縣做出的貢獻,一百個你都抵不過。所以,不要再詆譭她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跟別人男人有了私情想置我於死地,這一點我也知道,可我念在你跟了我十年的份,我不跟你計較。你要跟那個男人私奔,我爲了你的面子,對外說是我做的不好,你要跟我和離,我也將和離書送到沈尚書手裏了,現在,你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哪怕那個男人對你不好,你跟他過不下去了,回來找我幫忙,我會袖手旁觀嗎?不,我會將你妥善安置的,我給不了你愛情和親情,但只要你在我的治下,我會護你兩份。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認爲我好欺負,認爲我會忍受她的貪婪成性,忍受的對婚姻的不忠誠,我真的忍不了。所以,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們早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我們婚喪嫁娶,各不相干,這麼好聚好散吧。”
沈茗伊越聽臉色越白,最後整個人都在搖搖晃晃,搖搖欲墜。
鸚鵡急切地說:“可是,我們夫人走投無路了呀,您不知道鞠貴龍他……”
“住嘴!”沈茗伊厲聲喝止,用惡毒的眼神瞪着段希元:“你早想跟我和離了吧?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吧?”
段希元搖頭:“我是早想跟你和離了,不是因爲別人,而是我們兩個本來不合適,硬湊在一起沒有幸福只有怨懟,我不開心,你不快樂,何必呢?但我沒有設計你,反而是你一直想設計我。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你還是離開這裏回京城吧,你大可以將責任推到我頭,但你不能污衊別人,在跟你是夫妻期間,我沒有跟任何女子有感情糾葛。”
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周圍的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全是在罵她的,沈茗伊有些受不了,拉着鸚鵡要走。
“慢着!”夏仲春突然伸手攔住她。
“你想怎麼樣?”沈茗伊瞪眼。
“啪!”她話音未落,又捱了一巴掌,這一巴掌一巴掌更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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