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悠擡起頭來，問：“她回來了？你下旨的吧？”
李家落敗後，李家的女子多半被流放，好些被充當官妓。
李月兒因爲在宮裏侍候貴妃娘娘，所以倖免於難。
後來李貴妃去世，她被趕出宮，流放去了南方。
楚晨曦點頭，解釋：“死的救不回來了。活着的，將他們救出水火，安排個安身的地方。”
歐陽悠並沒意外，點了點頭。
楚晨曦淡聲吩咐：“讓她進來。“
“是，陛下。”
片刻後，李月兒在兩個侍女的陪同下，嫋嫋走了進來。
她穿着素白的衣衫，美麗的小臉上隱約掛着淚珠，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悄悄擡眼瞥了一下歐陽悠，眼睛微閃，接着盈盈跪下。
“民女月兒拜見陛下，太后娘娘。”
歐陽悠對她仍有一些印象，微笑:“免禮。”
李月兒恭敬應了一聲，眸光瑩瑩看向楚晨曦。
“陛下……表哥……”
剛一開口，立刻便雙淚垂淚，楚楚憐人哭了起來。
楚晨曦眉頭微蹙，淡聲：“莫傷感了。過去的便讓其隨風飄散，好好重新開始吧。”
李月兒嗚嗚哭着，匍匐上前，拉住楚晨曦的衣襬。
“表哥……”
她的呼喚，帶着久別重逢的驚喜，也帶着很明顯的款款深情。
歐陽悠微微有些尷尬，站了起身。
“陛下，你和李小姐多年未見，想必有很多話要敘舊。本宮先回坤後宮了。”
楚晨曦站了起身，趁機擺脫了李月兒的手。
“大監，替朕護太后娘娘回宮。”
“是，陛下。”
歐陽悠踏步離開了。
李月兒委屈憐人抽泣着，再次深情款款呼喚：“表哥……”
楚晨曦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子，淡聲問：“不是說不要傷感了嗎？爲何一直啼哭？”
李月兒連忙擦去淚水，哽咽：“奴家只是多年不見表哥，心裏過於激動，感謝表哥將我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嗯。”楚晨曦道：“回府裏去吧。”
“不……”李月兒湊了上前，哭得梨花帶雨，格外憐人。
“表哥，奴家自幼在宮裏長大，服侍在貴妃姑媽身邊。如今，姑媽已經仙逝，奴家懇求表哥讓我留下，服侍你……”
楚晨曦眉頭皺起——她這是想要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
這時，他也想起母妃接她進宮的目的。
在很多人看來，她已經算是他的人了。
李月兒低着的臉尷尬紅了，低聲：“奴家……想留下來，每日打掃儀德宮，爲姑媽焚香祈福。”
楚晨曦一時爲難了。
留她下來，也就變相承認了她的身份。
李月兒又盈盈哭着，說什麼她是姑媽親自教養在身邊的，遠勝母女之情，懇求讓她留在儀德宮。
楚晨曦禁不住也想起貴妃來，一時傷情，嘆氣道：“也罷，隨你。”
李月兒擦着淚水，柔聲道謝。
……
日子匆匆過，轉眼過了一個多月，也迎來了冬季最嚴寒的日子。
郾城飄起雪花來，出外的行人簌簌發抖。
歐陽悠搓了搓手，嘀咕：“郾城的冬天很陰冷，似乎比冰山雪頂還要冷。”
“胡說。”楚晨曦眸光溫柔，遞給她一個精緻小暖爐。